毕竟他也是在战场上活了多年的人,更何况段颎是他族兄!
所以,他也可以算得上是知兵之人,因此他选择先用部队抵近城墙迫使守军固守,那样就会挤压羌人弓箭手的空间,最后自己再派出弓箭手意图覆盖射击。
董卓在后面看着段煨的攻城之策,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就连在中军的秦颜看到段煨的方法,也是点了点头。
“段煨身为段公的族弟,虽然不能够单独领兵征伐羌人,可是攻伐一个营地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想到这里秦颜的心里面不由的动了一下。
“命赵云前来见我!”
“是!”传令兵听到秦颜的话之后,立即驾马去找赵云了!
“属下赵云,拜见征北!”赵云听到传令兵的话之后,直接驾马来找秦颜看。
“子龙,给你五千铁骑,前去大营后面帮助张飞和郭汜两个人。
记住,你只需要带领三千铁骑和落拓以及库尔勒两个人汇合,其余的两千铁骑让他们直接冲入敌阵去找张飞就行了!”秦颜看着赵云开口道。
“征北,这样的话,岂不是?”赵云有一些不确定秦颜的话是不是……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只不过如今的羌人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秦颜知道赵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秦颜并不担心!
“既然如此,属下谨遵征北命!”赵云也不继续和秦颜说了,至今驾马离去。
随后五千并州军士卒纷纷上马跟随着赵云冲向了羌人的后营!
而此时的羌人前面大营,段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
因为他看看羌人大营高空之上的情势,一部分的羌人士卒需要向下丢出檑木和滚石,以此来阻止官军将士用云梯攻进他们的大营。
就注定了他们这些人是会占据城垛的位置,再有就是部分的近战兵需要占据位置防止敌军从云梯攀爬而上,留给弓箭手的空间就更少,那样一样显然攻城方的策略得逞。
“三段射击,压制羌人弓箭和士卒!”
又是一声声的命令经过传令兵和合计军中官吏的快向最底层的士卒传达。
而这一次的射击是从他们自己的嘴巴里发出。
他们的射箭比羌人更加的讲究连绵不绝,所以在羌人看来,就是平地里升起了一朵又一朵的“乌云”扑向城头。
“竖盾,还有命人小心躲避,弓箭手立即还击!”姚开立即大声的吼道。
于是羌人军中一阵阵的凄竖盾!”和“躲避”从羌人的各级统领的嘴巴里被吼了出来。
在大营后面的羌人听到姚开的话之后,立即弯弓上矢,可惜来自于官军阵营的攻箭矢先抵达羌人大营,尽管在事先已经有了姚开的提示。
但拥有个体意识的人没有可能听到提示就能够人人立即做出反应,于是来自于官军阵营中那并不密集却又连绵不断的箭雨不断地落下的,中箭的羌人士卒身上冒出血花,一声声的闷哼先出现,随后是惨叫出现。
闷哼是直接被射中要害当即阵亡,惨叫则是受伤的人喊出来。
虽然他们的身上有着边章和韩遂等人给他们留下来的许多兵甲器械,可是来自于官军阵营的箭矢不只是一千的弓箭手,还有着在一旁大营的骑兵的弓箭,以及下面又被董卓派遣而来的两千弓箭手!
足足三千名弓箭手在段煨的指挥之下,分成了三个批次不断向着羌人大营倾泻着自己的怒火!
惨叫声、声音声、箭镞盯在羌人和盾牌上面的各种声音非常密集!
而在这一刻,来自于羌人阵营中的其余的弓箭手也开始向着官军还击了。
姚开趁着这个时候的空隙稍微抬头向外看,又是看到下面的敌军弓箭手再次射出密集的箭雨,不由高声吼:“竖盾!”
一些探头探脑的守军赶紧一缩,人挤着人躲避在营门后面,他们之中有脸色苍白者,亦是有还能嬉皮笑脸的人,各种人间百态在随时可能失去小命的战场上演。
段煨在后面看着战场上面的厮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神色。
“进攻!”段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
“杀!”步卒开始想尽办法的冲击羌人的大营。
“冲车何时抵达?”段煨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亲卫。
“校尉,冲车在由车骑将军和征北将军带领的中军之中,距离我等还要一阵的时间!”
“你去给刺史还有征北将军禀报,请他们命人将冲车加快速度推来!
争取一鼓而下!”段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诺!”段煨的亲卫对着段煨拱手之后直接驾马离去了。
只留下了段煨一脸深思的看向了后面的阵营,他突然觉得董卓有一点……
战争从来都不是玩笑,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参加的集体活动。
而这一点如今在羌人的前面大营出表现的淋漓尽致!
每一个呼吸都会有人被杀,不论是羌人还是汉人,在这一刻都是为了自己在尽力的拼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突然一阵高声的诵唱声从战场的后面响起。
董卓转头一看,却是赵云带领着数千人马的并州军骑兵高声的唱着战歌,他们的方向是羌人的后营!
“无衣?当初老子跟随张公与羌人在冰天雪地里面厮杀的时候就是这一首战歌,怕个屁啊!”董卓一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
“全军听令,随我进攻!”董卓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当先驾马向着羌人大营冲了过去。
在董卓手下的其他的各个级别的军官一看,得了,冲吧!
于是纷纷带队冲锋!
“杀啊!”
“弟兄们,随我杀!”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弟兄们随我杀!”
“杀!”于是一万五千名官军士卒疯了一般的冲向了羌人大营!
姚开看着官军的行动,眼中闪过了一丝惊骇的神色。
“族长,我们要不要?”一旁身为姚开的亲信的羌人对着姚开低声开口道。
“现在不忙动手,等我们将官军阻止在大营外面再说。
当然了,你下去以我的命令,让族人占据大门,只要对方同意,立即动手!
若是有人不愿意,杀!”姚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
“是!”
于是很有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了战场上面,羌人大营后面升起了一张杏黄旗!
“我❌❌❌”段煨直接当着亲卫的面骂娘了!
这个时候对着自己举起了降旗,这不是让自己刚才的努力都白费了不成?
段煨一想到这里就直接骂娘了!
他的心里面一直有一个想法,不说和自己的那位族兄一样名列三公之位,至少封候拜将啊!
“校尉,羌人并没有停止进攻,我们?”段煨的亲卫看着段煨,微微的思考了一阵之后对着段煨开口了!
“你小子可以啊!”段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继续进攻,只要他们不停下来,这个投降就不认为是真的!”段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这个时候要他放下到手的功劳,不可能!
“校尉,可是刺史和征北还在后面,如果征北将军追究的话,可是能够直接对校尉动手的,因此校尉不如三思?”段煨身边另外的一个亲卫也开口了。
段煨听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思的神色。
“你的不错,我们还是先给征北询问一下再说!”段煨点了点头,他可不是铁头娃,明知道自己的生死不在自己的手中,那里还有必要去找死?
“校尉,那我们这个时候的进攻是否需要撤回来?”先前的那个亲卫对着段煨开口了。
段煨的目光看向了羌人的大营,沉默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
“没有必要了!
你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羌人大营里面有着好多部落,除却边章和韩遂两个人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办法掌控住所有的羌人!
所以,这个时候给我们升起杏黄旗的人,有可能是真的要向我们投降,也有可能是缓解压力!”段煨看着羌人大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校尉的意思?”
“不是说了征求一下征北将军的意见?”段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怒色。
“属下遵命,这就去征北将军处!”
“嗯,你也去,你去刺史处询问一下!”
“是!”两个人听到了段煨的话之后,立即转身驾马离去了。
段煨在两个亲卫离去之后,不由的开始了沉思。
而在他沉思的这段时间,羌人大营前面大门处的血腥攻伐并没有停止下来,反而是越加的残酷了起来。
就连姚开这个时候,心里面也不由的打起鼓来了。
“族长,你说汉军真的会同意我们投降?”姚开身边的羌人对着姚开低声的说道。
“难说,不过按照汉庭昔日的应对叛乱的方法都是会允许我们投降的,毕竟他们需要人来表示他们的心胸以及让更多的羌人早点归降他们!”姚开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族长,汉庭可不只是有张奂和皇甫规等人,也有那个杀将段颎。
如果这一次的皇甫嵩学习段颎的话,我们岂不是?”姚开身边的人并没有完全的认同姚开的话,毕竟,皇甫嵩身为皇甫规的侄儿,和他叔父皇甫规同为凉州三明的段颎肯定熟悉。
更加不用说段颎这才死亡几年?
段颎死了不到七年,这一战的主将就是同为凉州人的皇甫嵩。
所以,不得不说他们的担心其实颇有道理!
听到这一句话的姚开也不由的沉默了起来。
“我觉得他们不会对我们斩尽杀绝!”姚开身边另外一人也开口了。
“哦?何出此言?”姚开也不由的看向了此人。
“族长,皇甫嵩乃是皇甫规的侄儿,即便他和汉将段颎同为凉州之人,可是据我所知,段颎和同为凉州三明的张奂和皇甫规的关系都不太好!”姚开身边的人摇头道。
“细细说来!”姚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段颎字纪明,因为三人的表字都有个“明”字,又都在汉庭对付我等中立功扬名,故而在当时被称为“凉州三明”。
这三人,在汉庭对我等的战争中都有过很杰出的战绩,在我等中也有很高威名。
但是,这三人在剿抚方面则分为两个阵营。皇甫规、张奂赞同“抚”,而段颎则赞同“剿”。
仔细的想一想皇甫规、张奂两个人赞同的安抚,其实是在汉庭对我等的军事威吓的基础上,将拿着已经被他们给降伏的羌人部落迁徙到关内,撒在汉人中,让他们由游牧生活转为耕农生活,同化我等的生活习性,进而平定叛乱!
可是段颎的剿则是对我等种族灭绝,所以他在我等之中也是最为吓人的一人。
段颎此人在担任护羌校尉的时候,灭掉了十余个小的部落。
对于像先零这样的大部落也是采取逐步蚕食的方法,削减其人数。
不得不说一句,段颎在的时期的确是把我等压着打!”说道这里男子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皇甫规以及张奂和段颎的关系不好的原因是什么?”姚开没有太大的心思听这些东西了,他需要知道有用的!
“族长,请听我说细细说来。
昔日皇甫规、段颎早年并无太大矛盾,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但到后期,二者之间关系因为处理羌乱意见相左,而关系疏远,但也却并未明显对立。
只是到了后来皇甫规力挺张奂对羌用兵之法,张奂自然的成为皇甫规这一方面的一员。
由于张奂对段颎的指责和段颎对张奂的反驳,凉州三明才彻底决裂。
更何况皇甫规、张奂、段颎都曾经受过宦官的迫害。
汉庭的先帝时期三人都曾经或被贬官,或被免职,后来虽然都重新回到朝廷担任军职,但自此以后,三人对待宦官的做法确有了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