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的话让皇甫嵩，不由的再一次的看了一眼秦颜。
能够说出来这种话的人，对于战场杀伐绝对使能够让其他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心惊胆战的人。
“你心里有数就行，老夫可不希望国朝白白的损失一个能够比肩前朝名将的将领！”皇甫嵩看着秦颜淡淡的说道。
“多谢义真公的指教，晚辈必定会牢记在心的！”秦颜还是对着皇甫嵩拱手抱拳多谢！
“继续说下去吧，老夫心里觉得你还没有把牧筠的定论说完！”
“义真公不愧是义真公，晚辈的确是还没有把牧筠的定论说完！”
“孝和帝的皇后以女主执掌国朝的朝政，主政期间国朝不和境外交往，而朝堂上的意见害怕和羌人交战白白的耗损国朝的兵力，心裹面想着苟且偷安。
朝中的诸多官吏之中，有的人认为边疆各州难以援助，应该将各个州郡放弃；有的人担心羌人祸患的蔓延日益严重，不知道何时是尽头。
而为国朝出谋划策的人也在心里犹豫徘徊，国朝治下的那些勇猛之士也心存疑虑，不知是否应该为国朝效命沙场，致使国朝结果将西河四个郡的人，迁到关右各县混杂居住。
后来凉州之地拆毁百姓的房屋，砍倒境内大树，国朝强行断绝百姓留恋故土的念头；并且派人焚烧他们多年的积蓄，破坏他们的财物，为的是防止他们想着回来。
在这个时候，国朝之中的许多将领像邓公鹭、任公尚、马公贤、皇甫公规、张公奂等人，争着为国朝谋划雄伟的计策，他们又接受了朝廷征讨西羌的命令，调集军队，不断的聚集各地的人马，企图等待时机钻羌人的空子。”
“不得不说，为了帮助国朝对付羌人，这些原本可以以堂堂正正之兵击破羌人的将领，他们在征伐羌人的时候，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秦颜不由的表示佩服！
“不错，为了平定羌人叛乱，诸公的用兵可是饱受不少人的指责！”皇甫嵩深知那些士人在对他叔父平定羌人之时的用兵方法有太多的指责了。
“诸公率领麾下的大军东西驰骋，忙着首尾相救，大军震动了几个州的范围，麾下将士每天要消耗千金的费用。
最后国朝为了平定羌人的叛乱甚至于发展到增加人口赋税，向国朝各地的王侯借用俸禄，收纳金钱和珍贵的彩色丝帛，四处征收粮食、盐铁作为国朝府库之中的积蓄。
而所用来贿赂羌人部落之中的羌人士卒和用来悬赏酋豪的、以及用于运输大军军需和慰问从羌人之中前来投奔国朝者的费用，前前后后花费国朝几不知多少的赋税钱财。
有时国朝虽然是打败并且杀死了羌人部落的酋豪，甚至摧毁破坏了他们的附属部落，那些投降的羌人和俘虏满路都是，国朝征战所获得的牛羊漫山遍野。
但是军队向国朝上报胜利和损失情况的文书还没有到达洛阳的时候，羌人再一次反叛的情况已经先到洛阳了。
因为这种情况在不断的重复出现，所以国朝之中的文武百官都觉得有一些得不偿失，大军不断征战的功绩还抵不上大军征战所耗费钱粮的一半。
再加上国朝的军队在外，连续多年对羌人用兵而未获胜，一些官吏不由智屈力竭，国朝治下的壮士也悲愤而死。
整个国朝之中，遍布着对羌人征战的畏惧！
就有许多人觉得国朝不应该再用兵和羌人继续的打下去了。”秦颜不由的缓了一口气。
“在这种的情况之下，段公颎便接受了国朝的任命，专掌对羌人的军事，凭藉其山西人的勇猛个性和他熟悉西戎的习俗和情态，想尽了计谋，倾尽麾下的精锐兵力对付羌戎。
段公甚至于是亲自身背弓箭，在前带领麾下的士卒向羌人冲锋，亲冒上百次生命危险，迎着冰雪，走过了河湟地区无数百回千折的山道，才消灭了西部羌人，最终平定来犯国朝多年的敌寇。
至于在冲锋陷阵中被杀死杀伤的，追击和逃跑中溃散践踏的，脑袋被砍落在万丈深的山底的，肢体在万重悬崖上面分离的国朝士卒，可以说是无法统计。
而那些能够在草石裹面穿过逃出，使自己免于刀砍箭射的士卒，一百个人当中超不出一两个。
然而在这个张公奂却上书极力主张“戎狄和我们是同一种气所生，不应当全部杀尽，流血弄脏了原野，会破坏阴阳的协调，导致变怪”。
不得不说，张公的这种主张，这是显得多么迂腐！
在光武中心之后，羌人便替代了匈奴成为了国朝的最主要的心腹大患。
而羌人虽然属于外患，但其实是很深的体内疾患，如果国朝不从根上医治，就是将疾病留在心腹裹面。
可惜的是，虽然羌人被段公的多次征战给大致被平定了下来，可是很明显的国朝的的帝运也衰败了。
毕竟，国朝为了平定羌人的叛乱，总攻用时达百余年，动用的兵力数十万，战将数十位，钱财赋税上前亿，死伤的百姓多达数百万之众，这些可都是国朝的国运啊！
呜呼!
在从前的时候，先王治理九州，会特意的分别出来王畿和边远地区，他们都知道夷狄和我华夏的性情不同，我们很难以用道德驾驭夷狄。
所以将那些夷狄都远远地排斥在华夏之外，用锋利的兵器装备的军队来防范他们，也减少他们的贡赋，仅仅同他们约盟而已。
无论如何，诸夏都不会将周围的夷狄引入自己的疆域之中，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之地会轻而易举的进入到诸夏的腹地，容易给诸夏造成伤亡。
像前汉和国朝用来驾驭羌人的方法，在根本上就错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当初先零侵犯我边境，后将军营平侯赵充国将先零部落的羌人迁徙到内地；煎当入侵的时候，征西将军马文渊将煎当部落的羌人迁到三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