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慕光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说。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爱吃甜的。”
或许是现实太苦了,因此吃的就想甜一点。
慕光抱着小黑猫,闻言眼角流露出嘲讽。
他冷笑一声,故意和孔惊堂唱反调。
“我就喜欢吃苦的。”
孔惊堂:“………”
孔惊堂喉咙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在耳边一阵蹦蹦跳跳的吵闹声打断了。
“哥哥哥哥!”
慕光和孔惊堂均是一愣,两个人低下头来。
青年就差点被扑到身上的红色花骨朵撞个人仰马翻。
慕光一手抱着猫,一手轻轻扶了扶被撞的发晕的脑袋,他眯着眼睛不确定道。
“红芍?”
小姑娘穿着一身红蓬蓬的裙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腰上,笑得无比灿烂。
“慕光哥哥!”
小孩子可不会顾及场合和分寸,这声音喊的极响亮,一下子惹的其他人纷纷投目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红芍你赶快给我过来。”
季霄脸上一阵阵发烫,他连忙跑过来,只不过刚把红芍从青年腰上揭下来,小姑娘就不高兴的撇起了嘴。
“前辈,不好意思啊,我妹妹不懂事,听说咱们工作忙完了,就闹着非要过来找你……”
季霄一手牵着白芍,一手惩罚性的拍了拍红芍头顶。
“快叫哥哥好。”
白芍抬起小脸。
“慕光哥哥好~”
红芍则蹦个不停。
“那是什么?猫猫吗?我想抱猫猫!我想抱猫猫!”
季霄小心翼翼的抬起眼,打量着前辈的神色。
他也知道不应该把小朋友带到工作场合,但妹妹赖在地上撒娇的样子,就像小猫翻肚皮一样可爱,叫人无可奈何……
印象中冷漠的前辈似乎并没有很生气。
慕光也无可奈何,他将黑巧克力一般的小猫递到红芍手里。
“今天是休息日,玩儿去吧。”
身为独生子的穆辉没有弟弟妹妹,看着绕在季霄身边的两个小姑娘看的那股子羡慕劲儿,都满的快要从眼底溢出来了。
他忍不住蹲在两个小姑娘面前问。
“你是姐姐还是妹妹呀?”
穿着小红裙的红芍抱着小黑猫,色彩可爱到简直把人萌化了。
“我是妹妹,我是妹妹!”
穆辉笑眯眯的转过头问白芍,接着逗人类幼崽。
“那你是姐姐还是妹妹呀?”
白芍扬起脸,用一种奇怪而又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他。
“这里一共就两个人,哥哥你脑子不好使吗?”
穆辉:“………?”
郇诚在一旁抖的连带着手中的茶杯都在颤,他甚至觉得今天自己都要开创法医界新的死亡方式。
如果自己能给自己拉裹尸袋,上面的标签死因一定是憋笑而憋死。
房门咚咚敲响。
随后英姿飒爽的冷梦洋便扛着一个花容憔悴的人型,喜气洋洋走了进来。
“哟嚯!大家好啊,我来给小慕庆生了!”
郇诚看清她肩膀上扛的人,神情诧异。
“冷队,你把我们莉迪怎么了?”
冷梦洋豪情洒脱的笑笑。
“没怎么,她说最近想多赚点钱好去看叫什么《开天辟地》的舞台剧,我就让她加了三个月班拿加班费。”
冷梦洋表情还颇为骄傲,她抬手拍了拍莉迪。
“如今她不仅拿到了加班费,估计精神也得到了净化,现在已经习惯为实现伟大的共产主义日日熬夜了!”
在她肩膀上的莉迪像是被名为“加班”的恶鬼抽干了精气,面黄肌瘦,气若游丝道。
“冷梦洋爸爸我服了……歌剧院都停业整改了,我再也不看什么舞台剧了…跪求盘古关闭天地……”
被刕炎丢去当后勤人员,拆快递盒处理装饰物包装垃圾的栗海镜转头看着这一幕,摇摇头感慨不已。
“上班确实辛苦啊,我的日子过得跟骆驼祥子一样……”
在他身边,核对生日派对所用饮品数目对了二十遍都对不上的贺弘一冷笑一声。
“得了吧,还骆驼祥子,你有北京的户口吗?”
栗海镜沉默几秒,随后愤怒的撸起袖子。
“喵的贺弘一,我看我是光顾着收拾垃圾,忘记收拾你了!”
贺弘一躲过他的攻击,友善的提醒道。
“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听说刕队后天又要给你指派新任务,好像是去隔壁省提交一个什么文件?”
栗海镜回头看了看自己全程参与一手扶持装饰出来,却到头来根本参与不上的派对场地,睁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这边吵吵闹闹,那边还在忙正事。
刕炎抬眸看了隔壁吵吵嚷嚷的人群一眼,随后移过视线,缓缓道。
“所以,设君,我托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谭设君叼着根烟,还在手机上下单精面粉和糖浆,头也不抬回道。
“有不了一点。”
他按下顺丰加急发货,猛吸了一口烟。
“你自己队伍里的事情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啊。”
刕炎皱了皱眉。
“但是隐藏在缉毒大队里的卧底……”
虽然说这种事情并不能像一闪而过的电影高潮那样,突然冒出个灵感或者发现点蹊跷就能立刻查清。
但队伍里有个叛徒的感觉,就像眼皮底下扎了个刺。
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哪怕是刕炎这样沉稳的性格,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谭设君挥了挥眼前的烟雾,接上刕炎的话,他忽然问。
“刕炎,缉毒大队最近有出过事情吗?”
刕炎微顿。
“没有。”
谭设君将烟头按灭在窗台边。
“我想这大概这就是我们抓不到那卧底马脚的原因了。”
谭设君语气沉甸甸道。
“或许是因为当初女生宿舍分尸案的案件,导致慕光身份暴露,让这家伙注意到了问题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揉了揉紧皱的眉心。
“抓老鼠这种事情急不了一时,刕炎,毫无线索就从人群中大海捞针识破真相的情节只会发生在《神探夏洛克》里。”
刕炎语气压低。
“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谭设君肃然不语,许久,他突然出声。
“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