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琅篇总结:
我没想过我会背弃家国仇恨去爱他。
第一次见面时,他坐在二楼定定的看着我,眸子亮晶晶的,像是世间所有的星辰都聚于他一人眼中。
跟着青楼老鸨走进他的房中时,我知道我完了。
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察觉他是太子之后,我用尽全力说服自己从袖中取出银针,到底不舍得挥出去。
我没有其他三人跟他一起长大的情分,但我知道,我对他是一见倾心,爱意不比任何人少。
当木头一样的梁西苑喝着闷酒,告诉我他不想杀了小太子的时候,我有想过把小太子带走藏起来,我有这个能力。
但我没有这么做。
不止是因为我不想让小太子难过,更是因为我不能对不起梁西苑。
种种原因纠缠在一起,纵使我压根儿不是大方到能与旁人分享爱人的人,但我还是默认了。
梁老将军于我有大恩,宛如再生父母一般,我不能伤了老将军的独子。
至于另外两个狗屁丞相,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过,只不过小太子喜欢,我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不论是耍心机也好,下作手段也罢,我费劲心机,只是想让他的眼里有我的身影罢了。
家国仇恨又如何,与我的小太子不染分毫。
——临琅
番外乔晚秋篇
民国时期的旧上海依旧夜夜笙歌,乔大帅府里比往日更加热闹了。
乔晚秋的弟弟今年已经4岁了,正是古灵精怪好玩儿的时候。
夏甲甲跟乔晚秋互赠聘礼和嫁妆之后,倒也没有重新另买宅子搬出去,而是热热闹闹的一家人住在一起。
夏甲甲最近尤其热衷于耍逗乔晚秋的弟弟。
4岁多的小娃娃眉眼间跟乔晚秋十六七岁的时候极其相像,起名叫乔明春,活泼可爱极了。
只是被乔大帅教着,日日天不亮就来敲秋霜院的房门,一旁的奶娘和丫鬟们伺候着,谁也不敢拦。
只能看着小娃娃蹬着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跑的飞快叫开秋霜院的门,朝正屋的大门跑去。
“哥哥,哥哥,小嫂嫂,小嫂嫂,要小嫂嫂喂我吃饭,不要你们喂……”
屋内的两个人显然还没睡醒,被这拍门声硬生生吵的睁开眼睛。
“啊,烦死了,乔晚秋你能不能管管你弟弟!你再不管我就把他丢出去!”
夏甲甲在床铺里捂住耳朵,抬脚踹了踹身边的人,一脸崩溃式无奈。
乔晚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顺手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哥哥不恼,我们再睡一会儿,不管他。”
夏甲甲也正有此意,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刚要接着睡,就听房门外——
小娃娃肉乎乎的小手又拍响了大门,声线脆生生:“哥哥,哥哥,小嫂嫂,我要小嫂嫂喂我吃饭,小嫂嫂,快开门呀,哥哥开门,我是明春呀,哥哥!”
“卧槽!还要不要我睡了!小兔崽子!”
夏甲甲气的不行,一骨碌坐起身,随意踢踏着拖鞋就往门边走,砰的一声把门拽开。
随后直接弯腰,把地上的小团子抱起来,搂在怀里,走到主屋内的沙发坐下。
把小娃娃趴着放在自己膝盖上,裤子一扒就开始照着小娃娃的屁股打了起来。
当然并没有怎么用力,小娃娃还以为是小嫂嫂在陪他玩儿,咯咯地笑个不停。
夏甲甲打了几下,看人一点儿不当回事儿,也不害怕,只好作罢,把小娃娃裤子又拉好,故意板着脸。
“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小嫂嫂!”
小娃娃抬头,一脸童真:“你是哥哥的媳妇儿,就得叫小嫂嫂。”
夏甲甲无奈极了,转头生气的瞪着床铺上的人。
乔晚秋侧身躺着,笑眯眯正在看好戏,被抓包后当即又挂上一副无辜脸:“哥哥不能怪我,这话可不是我教他的。”
那边的小娃娃又开始插话,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小嫂嫂,不要怪哥哥,不是哥哥教我的,这话是我那天躲在走廊后面,听你们两个说话听来的。”
“……”夏甲甲挑眉,“你听见什么了?”
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那边的小娃娃就不知羞的张口了。
“我听见哥哥喊好媳妇儿,快给我亲一口,出门两天没见到你,可想死了,小嫂嫂说不许亲……”
“还有……小嫂嫂说大白天的,一会儿被人看见,然后哥哥又说不怕不怕,去花丛那边就没有人能看到了,然后你们就往那边走……”
“我还看见小嫂嫂把手伸进了哥哥裤子里……”
夏甲甲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一把捂住小娃娃的嘴。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夏甲甲脸红的都快要烧起来,他哪儿知道一时胡闹,就能被这个小娃娃给看去了,看来以后他跟乔晚秋真不能在外面胡来了。
那边床铺上的乔晚秋低声笑了起来,夏甲甲就更恼了,转身走过去床铺,抬手往人的胸膛上拍了两巴掌。
“不许笑!笑也是笑你自己!”
乔晚秋拽过一旁的被子,捂在脸上,声线憋笑得有些闷:“是笑我自己,我可没把手放在你裤子里……”
“啊,你不许说,烦死了!”夏甲甲又羞又气,脸红的不行,转身到屏风后面开始洗漱换衣服。
另一边的小娃娃瞪着小短腿跑到床铺边,扯着自家哥哥的被子:“哥,起来陪我玩儿,爸爸让我在你们院里吃饭饭。“
乔晚秋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起来穿衣服,一边还问着:“爸爸跟你娘亲呢?”
小娃娃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才回答:“爸爸带着娘亲出府了,说是要赶集出去逛一逛。”
“赶集?”
乔晚秋一愣,忽然就想到今日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外面确实是有大集市的,百姓们都提着花灯去街上游玩。
重点是,戏园子那边也会有特别的曲目安排。
想了想,他朝屏风后面喊着:“哥哥,我们一会儿去玺园吧?今晚玺园肯定有好戏,咱们一起去听一听。”
很快,夏甲甲的回应声又在屋内响起。
“行,青煅那小子上个月刚娶了媳妇儿,今天算是他再次登台,咱们过去给他捧捧场!”
小娃娃被人忽视了,有些不开心的拽了拽哥哥衣袖:“带上明春一起去吧,明春不想一个人留在府里。”
乔晚秋慈爱的摸了摸小娃娃的脑袋,点头:“那得你去哄哄你小嫂嫂,他同意了,才能带你一起去。”
小娃娃当即喜笑颜开,他知道小嫂嫂虽然整天欺负他,但小嫂嫂对他也是极为疼爱的,快速倒腾着小短腿,又往屏风后面跑。
乔晚秋连忙蹦下床铺,几步追上小娃娃,揪着脖领子,把人抱在怀里:“现在不许去,你小嫂嫂穿衣服呢,咱们去饭厅等他。”
小娃娃乖巧的点点头,还要往身后高声喊着:“小嫂嫂快些来,我们去饭厅等你,你来了我再吃,今天的炸鱼鱼,绝对不跟你抢。”
夏甲甲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一个人洗着身上的痕迹,在心里把乔晚秋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就知道这小娃娃哪懂得什么小嫂嫂,肯定是有人教的。
用过饭之后,时间才刚刚到早上9点,两个人带着小娃娃一起出门了,朝大街上溜达去。
东街的桂圆坊今天有山药枣泥糕出锅,准备赶着先去多买一些,然后再送去玺园,这糕点是每次过完年开箱都得吃的吉利糖糕。
青煅上个月娶了玺园里整日一起练习的青衣小姑娘,小姑娘温婉可人,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夏甲甲只当不知道青煅曾经对他有过一点非分之想,青煅也不提起,只把那段不该有的感情牢牢的封在心底。
只等日子一长就淡忘在油盐酱醋里。
其实说到底,青煅对自己的师傅也并不是真正的爱意,不过是自小跟着师傅一起长大,多少有些雏鸟情节。
青煅觉得师傅那样好的人,天下谁都配不上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守着师傅,好报答养育之恩。
不过说起来,那也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不管多深的执念,最后也总会被时间给磨平。
夏甲甲和乔晚秋一起带着几大盒山药枣泥糕送去玺园,看着自己待了二十年的戏园子,红了眼眶。
虽然有些遗憾,自己再也不能登台唱戏了,但到底也能三不五时的回来看看这些人。
眼看着青煅把戏班子带的很好,他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一手牵着小娃娃的手,另一边站着乔晚秋,三个人拎着一小盒枣泥糕,看完戏曲之后,晃晃悠悠的散步回家。
能不能唱戏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身边陪着自己想要的人,也就足够了。
乔晚秋篇总结:
我自小被姨娘教的装病吸引爸爸的宠溺,又因为大帅府全是女眷,被惯成了小姑娘一样的脾性。
人人都说,大帅府无望了,连爸爸喝多后,也会指着我痛骂,骂完又心疼的上来哄。
可我16岁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外界的人和爸爸都会对我失望。
直到我在船上遇见了哥哥,他是我见过最仙气的人,站在台上唱戏时,风华绝代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
第一次带他来帅府用餐,他眉眼间看着帅府嫌弃的模样,让我明白如果不改变,哥哥永远不会喜欢我。
虽然哥哥把我丢在红楼,让我备受屈辱,但我从没想过要怪他。
打着要报复的名头,强迫他的那一夜,不过是因为看见他跟别人在一起,我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在营区医院醒来后,囚禁他的三个月里,他痛苦,我也一样痛苦。
我是抱着跟他同归于尽的心理,伤害他的。
这也让我无比珍惜现在的每一天,我深知这每一天的幸福日子,都是哥哥好心施舍给我的。
他能原谅我,让我心里的愧疚达到顶峰。
我将用余生的每一天,来偿还曾经对他的伤害。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深爱他。
——乔晚秋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