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甲甲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御书房,他就知道,老皇帝能在皇位上坐这么多年,表面昏庸而已,背地里肯定还是有法子的。
“宿主,任务完成,储物镯子一只,已送达。”
明黄色的衣袖下,一只黑蓝瓷器模样的镯子,凉丝丝的挂在手腕上,偶尔闪耀着丝丝光芒。
离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夏甲甲也将东宫库房变卖的差不多了,金银首饰能带的全都留着。
恶俗金光闪闪的那种,全部都派人送出宫去,变卖换成银票,丢进储物镯子里。
镯子里面空间十分充足,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边际。
储存一些他需要吃穿用的东西,完全足够用了。
他特地问过机器人,里面放食物会不会腐坏,机器人告诉他,储物镯子就等于是一个虚无的空间。
镯子里面没有时间,没有温度,所以放进去任何东西,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都等于是放在一个不会前进也不会退后的空间里。
食物将会永久保鲜,活物也不会增长年龄。
夏甲甲听到之后很高兴,于是御膳房的厨子就忙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突然这么能吃,一天几乎要吃十顿饭,而每顿都要按满汉全席的标准做菜。
整个皇宫御膳房的厨子不够,还把一些妃嫔宫里小厨房的厨子都请了过来,一起给太子做饭。
老皇帝夏昌虽然不知道儿子这是何用意,但是想到这一走,儿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也就由着夏甲甲胡闹去了。
而夏甲甲就每顿饭只吃一点点,其余的全都丢进储物镯子里。
除此之外,他还让宫里的制衣局赶制了很多寻常富家公子的衣服。
长的短的,薄的厚的,各种颜色,全部都做了几十件。
从头到脚的袖口领花,腰封腰带,里衣外袍,袜子靴子也都做了很多。
夏甲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衣服,但是他就觉得多准备一些,总没有坏处。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从之前兽世遗留下来储备物资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除了吃穿之外,夏甲甲看着南越国的粮仓,忍不住去搬了一小半,丢进储物镯子里。
虽然只是一小半,但这些也够一个县的百姓吃一个月了。
夏甲甲想的是,万一路上走到荒山野地里,没有粮食大米,那多不方便。
紧赶慢赶的,他这几天都没有怎么睡过觉。
白天到处搜寻能变卖成银票的东西,到了饭点儿还要去把饭菜都收进镯子里。
晚上就要飞檐走壁往南越国的国库里面寻摸一番,还要抽空去粮仓搬粮食。
这三天可把夏甲甲累坏了,于是等到正式离宫的这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大约早上才刚5点多钟,天都还没大亮。
小汤圆就换上了一身浅褐色的常服,打扮成一个小书童模样,把夏甲甲从床上揪了起来。
“干嘛呀,天都没亮,这么早!”
“殿下,您快着些吧,文武百官和皇上都在宫门口等着您呢!”
什么鬼?
“他们起这么早干嘛?那不是凌晨两三点就起床了……”夏甲甲打了个哈欠,翻身准备继续睡。
小太监听不太懂凌晨两三点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多问,直接大着胆子上手把床上的人扶了起来。
他发现自从太子殿下之前醉酒又醒了之后,说的话他时常都听不懂。
把制衣局赶制出来的衣服,捧到床边伺候着夏甲甲换上,随后又让宫女们端来洗漱的水。
等到夏甲甲洗漱完毕之后,几乎是连吃早膳的时间都没有,小太监随手往他手里塞了两个豆沙包,拽着他就往宫门边跑。
夏甲甲叹了口气,认真的看了一眼东宫大门,对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也没什么谱。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回来。
万一在途中,就真的像文武百官流传的那样,被敌国刺杀,又或者是遇到山贼,再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反正就是一不小心嗝屁了,他可能就看不到这皇宫大院了。
刺客什么的暂且不提,单是宫门口现在等着他的三个想谋朝篡位的人,他都得罪不起。
看来这一路不管是吃穿,他都得万分小心,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自己随身带这么多粮食的原因。
就是防的白潭再往食物里面下药!
之前是春药,万一这次白潭下了一个毒药,夏甲甲不就小命不保了。
一路穿过无数个宫殿,路上的宫女太监们虽然朝他行礼参拜的语气都极其不舍,但夏甲甲还是无意间撇到了众人眼中闪过的一抹欢喜。
好家伙,看来这个原主夏佑确实没给宫里这些人留下什么好印象。
所以这些人知道他要南下出巡了,都盼望着他早点走呢。
夏甲甲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这些人。
皇宫正东门处,建造的大气磅礴。
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站在两边,城墙上都挂着喜庆的红绸段,意喻为太子祈福。
老皇帝夏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忘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宠妃。
夏甲甲看的看老皇帝惺惺作态的模样,直接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三个男人的身影。
很快就找到了。
白潭依旧是一身长袍,单手背后,就那么仙气飘飘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视。
他身旁不远处一身粉袍的姜泽正打量着夏甲甲,目光玩味儿,似笑非笑。
夏甲甲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姜泽这个表情,突然就想起来在冷泉时,白潭对他做的那些事。
脸色当即就红了一片。
姜泽右边,一身黑袍拎着佩剑的梁西苑静立,依旧是那样冷冷淡淡的模样,神情高傲,似乎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看也没看夏甲甲。
夏甲甲在心里苦笑,他也不想把这三个人都拽过来,跟他一起去什么出巡啊。
但是没办法,为了储物镯子只能这么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我儿夏佑,身为南越国太子,自请代朕南下出巡,太子仁心厚德,孝心可鉴,祈求上天保佑,此次南下平安顺遂,盼望我儿早日回朝!”
尖声利嗓的太监抱着明黄色的圣旨,站在城墙之上高声宣读。
夏甲甲几乎没怎么听,只是把视线落在了一辆看起来跟他平时乘坐的辇轿有天差地别的普通马车。
“不是吧,父皇,就算要低调也不用这么低调吧,这辆马车看起来又破又小,怎么坐呀?”
“儿啊,你别着急,你先往马车里面看一眼再说。”
夏甲甲皱着眉,这才快走几步,上前掀开马车的帘子。
只见外面平平无奇的马车,里面却异常的豪华。
琉璃美酒夜光杯,青瓷茶盏木檀香,描龙绣凤的攒金抱枕放了四五个,都叠放在马车里。
马车下面还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子,看起来就松软极了。
一旁还放着一个朱红色的锦盒,夏甲甲伸出几个手指,随意把锦盒翻开。
好家伙。
里面放着至少十万两的银票!
他这才喜笑颜开的转回身,朝老皇帝弯腰:“儿臣拜别父皇!”
两边站的满满当当的文武百官也适时弯腰:“臣等送别太子,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行人五个人,有夏甲甲,小汤圆,白潭,姜泽,梁西苑,正式上路了。
小汤圆在外面驾着马车,其余四个人都坐在马车里面。
气氛紧张。
夏甲甲忍不住掀开车窗往外面看了几眼,张口道:“不是说好的给我挑选了很多御林军护卫吗?人呢?”
马车里一片寂静,显然没有人想搭理他。
半晌还是姜泽张口回应:“殿下,咱们此次是微服私访,若是让御林军都浩浩荡荡的跟在马车后面,不免会暴露身份。”
“所以呢,一个人都没有,那我的安全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梁西苑抬了抬眼皮,冷声道:“以太子殿下的轻功,只怕我们在座的几个人都敌不过吧,当今世上能伤害太子殿下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不过殿下放心,遵循圣上的旨意,御林军皆穿着常服,在暗处追随。”
夏甲甲干笑了两声,显然明白了梁西苑的意有所指。
那天晚上逛青楼的事情,看来这些人都已经知道了。
难怪最近他深更半夜在宫里飞来飞去,都没有一个人阻拦,看来是梁西苑吩咐过,不让人拦着他。
完了,那他最近几天储备的东西,这帮人全都知道了。
烦死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能保命,他自己顾着自己就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白潭突然张口:“微臣敢问太子,为何在一夜之间就练出了无上轻功?”
此话一问出来,姜泽和梁西苑脸上也收敛了些笑意,直直的望向夏甲甲。
夏甲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心直发汗,连忙张口说道:“我一直都会呀,只是轻易不在人前展示而已。”
“哦?那太子殿下为何那天夜里却那般不小心被我撞见了?”梁西苑张口。
这三个人显然是在逼问他,夏甲甲紧张的额头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往外冒。
“那自然是……”
自然是什么,夏甲甲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个时候,姜泽突然接话:“难道就因为流芳阁那个什么花魁?”
“殿下就为了去得到那个花魁的初夜,不惜重金之外,竟还甘愿暴露自己会轻功的秘密?”
这话一说出来,马车里的气氛简直比刚才更紧张了。
夏甲甲被逼急了,直接硬着头皮嚷嚷道:“就是这样,怎么了?我就喜欢那个花魁,叫什么林什么的,林姑娘,不对不对,林公子?”
“算了,管他是男的女的,反正我就喜欢他,心悦之人懂不懂?”
“你们三个一看就是没什么感情经历,不懂这种为爱疯狂的感觉!”
“问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