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先等一会儿,微臣去准备些干净衣衫和药物,一会儿给您上药。”白潭笑的宛如白月光。
“好,我会等你的。”夏甲甲痴迷点头。
白潭说完,转身朝一旁的木门里走去,夏甲甲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打量着周围。
外面看起来跟普通宫殿差不多,只是内里更像是个天然洞穴,外面已经天色渐晚,周围点着金色的灯烛。
突然,某处传来水花声响,夏甲甲挑眉看过去,难道这里除了他和白潭,还有别的人?
那可不行!
一会儿不出意外的话,他要脱下裤子去水潭里‘冰镇’伤口,怎么能被别的什么小太监小宫女看见呢!
夏甲甲小心翼翼的扶着石壁往大冰块后面走,岸边和冰块之间驾着朱红色的镂空雕花小桥,周围也都有朱红色的栏杆。
轻手轻脚的走上小桥,他猛然想到,不会是还有人在这儿洗澡吧?
越走近,这个想法就越确定了,因为,他看见了地上丢着的一件粉色衣袍。
有女的,在这儿洗澡?
谁?
是不是老皇帝的什么宠妃?
夏甲甲隐隐有些兴奋,他还没见过皇帝的妃子长什么样呢!
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他瞧瞧探头看过去,只是脑海中又想着那件粉色衣袍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直到视线跟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对上了,夏甲甲心里瞬间凉了一片。
是姜泽啊。
姜泽在泡澡,身上光溜溜,头发很长,皮肤很白,胸前红玛瑙也很好看。
嗯。
!!!!!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夏甲甲微微瞪大眼睛。
姜泽不怒反笑,随手拎了件纯白里衣披在身上,朝岸边走过来,站起身的时候,夏甲甲才发现,对方并没有脱裤子。
还好,只看了上身,应该不会要杀他吧?
“看来太子这偷窥人沐浴的爱好还是改不了,那就让下官替太子改一改这个毛病吧!”
话音刚落,夏甲甲来不及反应,受伤的那只脚踝就被人拽住了,下一秒——
“噗通——”
“卧槽,好凉!救命,我不会游泳!”
“妈妈呀——”
冰凉刺骨的水一路蔓延过头顶,夏甲甲连着呛了两口水,混乱中还听到身边人的笑声。
求生意识让他直接朝笑声传来的位置扑了过去,手足并用的爬到了姜泽身上,对方皮肤虽然也是凉丝丝的。
但是抱紧一些,总不至于淹死。
夏甲甲把脸在人肩窝处蹭了一通,这才把脸上的水花擦拭掉一些,勉强恢复视线。
“你想淹死我?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夏佑,你够了——”姜泽嫌弃皱眉,却一时甩不掉身上的人,腰部又被一双腿夹的死紧。
白潭一手端着几瓶药,一手捧着一叠衣衫,寻着水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幕场景。
姜泽穿着被水打湿到半透明的薄衫站在齐腰的水中,身上小太子衣衫凌乱,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
面对面攀抱在姜泽身上!
“殿下就果真如此耐不住性子?微臣还没来,殿下就主动跳进水里了。”白潭额角突突直跳。
几乎要用眼神化作利剑,戳死水里的两个人。
“白潭,白大人,救救我,他想淹死我——”夏甲甲听到白潭的温柔声线,连忙哭喊求救。
姜泽挑眉:“你确定要让他救你?呵,果然还是这么蠢。”
“你要淹死我,我还不能求救?白大人多温柔,从来不跟我动手!”
夏甲甲说完才发现水位只到腰间,连忙手足并用的爬下来,拍着水朝岸边的白潭走去,红唇瘪着,一脸委屈。
“白潭,记住咱们的约定,别太过分。”姜泽恢复了手脚自由,慢条斯理的到岸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废话真多。”白潭依旧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明显处于怒极边缘。
“对,你废话真多,白潭跟你们不一样,他是文人,知道什么是文人吗?瞧瞧这身气质,甩你们十条街!”
夏甲甲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往白潭身后一躲,伸着脖子用言语攻击姜泽。
姜泽怒极反笑,也不理会小太子,只朝着白潭递了个眼神:“是该教训一下了。”
夏甲甲一脸迷茫,还不等他想明白,姜泽就走过来了,他连忙又躲到白潭身后。
姜泽路过的时候,一脸玩味的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又像是说了什么。
夏甲甲参不透,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殿下,过来,躺在这个小水潭里就好,不会呛到水。”白潭一脸温柔的朝身旁的人招手,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东西都摆在岸边。
“好。”夏甲甲连忙顺从点头,乖乖的再次浸泡在冷水里。
好在现在的天气正是盛夏,水的温度虽然凉,却也不会把人冻坏了。
夏甲甲也怕伤口感染,万一发炎了,在古代这个没有退烧药的地方,是会要命的。
“真乖。”白潭温声夸赞一句,随后又道:“把裤子脱掉,腿搭在这个围栏边。”
脱裤子啊。
夏甲甲只犹豫了一瞬就照做了,毕竟穿着裤子多少有些阻碍伤口上药,指尖把亵裤的带子拽开,轻松脱掉丢在一边。
只是把腿搭在围栏上,这个姿势多少有些羞耻,虽然上衣的衣摆够长,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但还是有些羞涩。
“放上来。”白潭拿了一只紫红色的小瓷瓶。
“哦。”
夏甲甲一看药都拿出来了,也就不扭捏了,反正都是男人,这三个男的看起来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当好兄弟处吧。
一只修长白皙的腿从水中探出,带着血丝的伤口递到了白潭手边的围栏上。
白潭笑而不语,动作优雅的把紫红瓶里浅粉色的药粉倒在伤口上,痛痛麻麻的感觉从伤口蔓延。
“嘶,这是什么药啊?有点疼,但是敷上以后融化的好快,伤口暖暖的。”
夏甲甲身处冰凉水潭中,很清晰的感受到自伤口处传来的热度,还挺舒服。
“这药名叫精绝散,药如其名,是微臣近日新配得的,给殿下尝尝。”白潭嘴角笑意扩大。
“哦,精绝散啊,药效肯定是精妙绝伦!”夏甲甲绞尽脑汁,也就能从药名里得出这个结论。
白潭笑而不语,又拎出一只金色的瓷瓶,也如刚才一样覆在伤口上,这次不是药粉,而是偏白的药膏。
“哎,果然不出血了,这是止血药?”夏甲甲惊呼,原来古代的伤药也这么好用。
“这是封原膏,能把刚刚的药粉封进伤口里,水洗布擦,都不会散了药性。”
“真好啊,还是白大人贴心……嘶,怎么越来越热了?”
药效不过一刻钟就开始发作,夏甲甲感觉腿部越来越热……不对!
不止是腿部!
自腿部一路挥发直到腰侧和胸膛,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不对劲儿,我是不是过敏了,我好热。”夏甲甲脸颊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廓和脖颈,全都泛粉。
白潭盘膝坐在岸边,欣赏着小太子的惨状,指尖不经意把伤口又戳出来些血丝,看见对方脸上浮现的吃痛神色。
嘴角笑意更大了。
浑身无力,却热烫的惊人,就算是再蠢,夏甲甲也明白过来那是什么药,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在别的世界里感受过。
春药啊。
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白潭,对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只是他不会再觉得无害了,眉头痛苦紧皱。
“我好难受——”
白潭带着些温度的指尖顺着膝盖浅浅的游离上去,温柔的看向水潭里的人。
“长夜漫漫,殿下有的是时间慢慢感受。”
“若是太过好奇那种事是什么感觉,微臣便让殿下先体验一番。”
“原本不想这么早的,我们约好了等殿下长大再做决断,不过也没关系,我什么都不做,便称不上是背信。”
“谁让殿下总耐不住性子,非要撩拨他们呢?”
“殿下这张嘴总是太过轻狂,刚说完只跟微臣交好,只喜欢微臣一个人,转眼就跑他们身上了。”
“唉,微臣不高兴。”
……
脑子一片混乱,岸边的人说了什么夏甲甲一句都没听清,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不正常的灼热烤干了。
就连刚刚还嫌弃太过冰凉的水,都觉得已经不够凉了。
“白潭,救救我——”
“不可以,微臣跟旁人有过约定,不能碰你,不过,可以教你怎么样能疏解一些。”
手腕被人拉起,迷迷糊糊开始拔萝卜,大脑一片空白。
一夜未眠。
白潭也在旁边看了一夜,没有丝毫困意,只是他自己也不太好受,眼前的美景太过旖旎,是他从没见过的盛景。
夏甲甲偶尔难受极了,会焦躁的骂几句脏话,但是大多数时间都在软绵绵的求饶。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离你们远点儿。”
“求求你了,给我解药,我会死的。”
“不行了——”
胸膛上的衣衫都沾染着……
发丝都在滴水,杂乱的贴在额头上,夏甲甲不知道拔萝卜多少次了,难以置信的事实。
再也没有了。
精绝散,果然是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