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如果杀人是不犯法的,你这样子早已经被我打死了几百次了,哪还会好好的活着!”陆丰年猛的甩开他,脸上的阴郁还未全数散去,紧攥着拳头极力隐忍了才没有抬手扇他一巴掌。
“给我滚!”陆丰年说,“不滚出我房间就滚出我家,你他妈自己选!”
“要打死我?年年,你舍得吗?”江站气定神闲,“我两个都不选,不滚出你房间也不滚出你家,我选择留在你房间。”
“你看我舍不舍得!”陆丰年咬牙说,“江站,要是逼疯我,我他妈要去坐牢或者是被枪毙我也要把你干死了先!”
“你舍不得的。”江站喘过气来之后又摸着脖子上的红痕,一副笑眯眯的嘴脸了,他很笃定的说:“年年,你舍不得这么对我的,你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舍得打死我呢,我相信你不会的,是不是?”
他那副认真且笃定的表情,如果陆丰年不是当事人,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的话,他还真会怀疑他口中的年年是真的对他情根深种了。
太恶心了,这人太恶心了,无时无刻不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发疯了似的调情。
陆丰年懒得理他又一副深情的样子,捞起床上的手机甩他脸上,指着他鼻子喊:“我再说最后一次,滚去客房,不然你就滚出我家!”
扔手机的时候,无意间又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他脸上又阴郁了几分。
他已经好多年没碰过这种东西了。
年少时看过一些正常的,韩严做那个生意的时候,他生日那天给过他的一些,或者是兄弟们互相交换着欣赏的。
他从未自己买过这些。
他的钱都花在学习用具和学习资料上。
但就算看过一些,让也只看男人,与女人的。
但是这种类型的,他从未看过,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都不会,现在江站给他看这个,明显就是故意找他的不痛快。
别人怎么样,别人怎么做,那都是别的情侣之间的事,都跟他无关,他不会说什么,他也不会歧视,毕竟互相喜欢就好,哪管性别,别人怎么开心怎么来,那也是一种乐趣。
但如果硬要逼着他,那他会觉得这是一种侮辱,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最讨厌,最巴不得他难受的江站,他更觉得伤自尊。
江站见他真的很不痛快了,才笑嘻嘻的把手机里面还在播放的东西关了,伸长胳膊一搂,轻而易举就将陆丰年搂在怀里,压着他躺下了。
“你他妈……”这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年年,我好困啊,别闹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去上班呢。”江站打了个哈,懒洋洋道:“你不怕明天上班迟到啊?”
说完,还像个温顺的小宠物一样蹭陆丰年的脖子。
“………”
陆丰年这才注意到他和江站僵持了这么久,明明感觉不久之前才是十点多的,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也累了,身累心也累,和江站这个疯子斗来斗去,认输的,损失的,到最后都是他自己,浪费时间。
他狠,江站就威胁,他无视,江站就撒娇,他如果生气,江站就卖萌,江站总有办法让他不无视他,却又总有办法让他在最暴怒的时候又再也生不起气来。
这种感觉真特么不好受。
很憋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疯子总是能轻易就拿捏住他的情绪。
明明他本来是很生气的,可这家伙总是轻而易举就三言两语就又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平息他的怒火,让他无处可发。
陆丰年心里憋屈着一股气,他轻轻吐出。
他知道自己赶不走江站了,最后只是翻了个身,直接背对着他睡,心里悄悄的盘算了千万种杀人的方式,但最后也能无奈的在心里无声的叹一口气,只能认命了。
“年年。”
江站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从身后抱着他,两人脊背和胸膛紧密相贴,这么亲密无间的拥抱,能感受到彼此最清晰的心跳。
身上的温度也都清晰的传递到彼此身上,炙热的,烫的他很不习惯。
不知道的看了这样的情形,还真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正常相爱的情侣呢。
陆丰年蹙了蹙眉,抬起手肘就往后一撞,闷声道:“离我远点,热死了。”
他妥协了,同意让他住在这间房间了,但他可没有同意和他这样抱在一起睡。
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和谁这样以情侣的姿态拥着一起睡过呢。就算是和最好的兄弟,以及他的前女友,都没有过。
所以他很不习惯。
想到那个人是江站,他就不仅仅是不习惯了,他是非常的排斥了。
可是这个狗皮膏药任他怎么甩都甩不开,很烦。
听到他的威胁,江站不仅不离远点,还离的更近了些,咬着他耳尖温声道:“可是我突然觉得好冷啊,你身上好软好暖和啊,我不想离远点,只想靠的更近些吸取体温,你说怎么办啊?”
“妈的,别装,放开我!”陆丰年没好气的说,“怎么办,去找头母猪抱着办吧你!”
“我不要母猪只要你,如果你想做我的小母猪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我愿意做你的小公猪,宠着你,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
去特么的小公猪,阎了他抓去杀了卖给人家熬汤喝!
陆丰年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用力挣扎。
“真是的,我们之间什么都经历过了,你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呀?”江站抱紧他不让他挣开自己,添着他的耳廓低声说,“年年,上次你是清醒的,并没有表现出排斥我哦,所以,你现在到底又在别扭什么呢?”
说起上次,江站就热血沸腾,也得意洋洋。
热血沸腾想再来,得意洋洋陆丰年的配合。
这几天他天天在办公室里都无心看文件,都是想着那晚的画面,越想越得意,总是不经意的傻笑。
“呀你妹,哦你大爷,呢你祖宗!你说话能在恶心点吗!”
说起上次,陆丰年就后悔的像吐血,鬼知道为什么上次他并没有拒绝。
他有病呗才没有拒绝,操,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成为这个人拿捏他的把柄,他打死也不会配合。
“如果你想的的话我肯定还能更温柔一些说话啊,你想不想咯?”江站捏着嗓子说,“人家都听你的呢,只要你喜欢。”
“………”
陆丰年头疼的很,懒得再理他了,又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之后他就安静的闭上了眼睛睡觉了。
他实在太困太累了,没有经历再和他拉锯了,白天上了一天班,晚上回到家还要和江站这个疯子来一场如此耗费心神的拉锯战,真的太累了,上战场估计都没有这么累。
战士上战场,是身体上的劳累和辛苦,可和这个疯子对峙,是精神上的消耗和折磨。
陆丰年很快就睡了过去。
黑暗中,江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听着陆丰年均匀的呼吸声,他眸色渐深,横在陆丰年腰间的手也逐渐收紧。
陆丰年,你别想逃!
如果一开始只是想把这个人暂时困在身边,那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永远把这个人困在身边!
这些日子,回暖的心,以及又活过来了般的心情,都让他确定,他不想放开这个人,哪怕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哥俩好的关系,也要以这种扭曲的关系困住他!
他内心很清楚,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分开。
…
陆丰年的闹钟是七点准时响的,昨晚睡的晚,还一直做各种各样的梦,导致他到了平时的生物钟还是睡不够,眼睛没能睁开,听到刺耳的闹钟他也只是有些难受的翻了个身没醒来,结果一翻身,脸颊就抵上了一堵解释的肉墙。
源源不断的热度贴着他的脸颊。
他脑子还处在睡眠之中,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心里好奇那是什么,还用手摸了摸。
什么东西?
耳边吵人的闹钟停了,半梦半醒间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于是他满足的吧唧了一下子嘴巴,又继续香甜的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结果他刚酝酿好睡意准备睡着,就被人用滚烫炽热的亲吻给叫醒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那份感觉越来越清晰,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憋闷,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在睡梦之中。
“唔……”
呼吸不过来了。
陆丰年不情不愿的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结果就对上江站那双含笑的眼眸。
“………”
一瞬间,他顿时就什么睡意都没有了,脑子里也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江站对他的种种挑衅,让他才刚睡醒,心里的不爽就已经达到了巅峰。
“滚!”陆丰年呸了他一脸,翻身背对着他。
妈的,一觉醒来就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人,那种滋味真难受。
“年年,才大早上的你确定要我滚吗?要滚的话你可要跟我一起滚哦。”江站支棱起身又压了下来,整个人趴在他身上,骚扰他:“亲爱的小年年,赶快起床了,你闹钟都响了两回了,你今天不上班了吗?”
昨晚江站睡的很好,怀里一直有个软乎乎热乎乎的“抱枕”抱着睡,他直接就是一觉睡到天亮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