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站很晚才回来,陆丰年都已经睡了。
他妈现在把家里面的钥匙都给了江站了,所以他出入特别的方便。
他摸上床的时候,陆丰年睡的迷迷糊糊的,睁眼睛,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迷糊的轮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江站亲了亲他:“去拿了一样东西,然后被老陈和老于叫去了一趟,所以就回来晚了,睡吧。”
“好。”
陆丰年又睡了过去,江站看着他,想到过几天要做的事,内心就一阵的激动。
其实从韩严向谢奚求婚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要和陆丰年求婚的准备了。
他也要给陆丰年一个难忘的求婚回忆,让他一辈子记得那个时刻。
这些天,他一直在准备,订制戒指是之前就定了,这些天就是在忙策划和场地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亲自准备的。
每一个环节,每一个设计,都是他亲自参与的。
直到今天晚上,终于都确定好了,就等几天后的情人节,他就可以向陆丰年求婚了。
江站想着这些,含笑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他爱的人。
…
陆丰年这些天一直在等着江站的惊喜,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惊喜是不是求婚。
但是江站表现的很淡定,他又有些怀疑了,但是他也不失落,他还是很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他不知道江站到底要哪天才会实施他的行动,又不能问,所以这几天他心里一直痒痒的。
直到那天,江站提前下班了,说有事要去忙,不能和他一起回家了,让他自己回家。
他愣了愣,然后点头:“哦,好。”
江站走了,陆丰年莫名其妙,他怎么感觉江站刚刚走之前的那个眼神怪怪的?
下班时间,其他同事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陆哥,走了,下班时间到了。”
陆丰年笑道:“我还有最后一点没弄好,你们先走吧,我马上也走了。”
“好。”
“陆哥别太累着了,累坏了老板会心疼的,哈哈哈。”
陆丰年瞪她:“就你话多,赶紧找个男朋友好好管管你自己吧,老是瞎操心我们的是。”
“不想谈恋爱就像磕cp,哈哈哈。记得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哦。”
其他同事都走了,陆丰年处理好最后一点资料,也收拾东西离开,关了灯,进入电梯,下楼。
他叫了车,站在路边等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
司机下车,恭恭敬敬的请他上车:“陆先生,江先生请我来接你的,请上车吧。”
陆丰年愣了愣,没有立刻上车,先掏出给江站打电话。
“是我叫去接你的,今天是情人节啊年年,给你准备了惊喜呢,过来吧。”
陆丰年心脏噗通噗通跳,上了车,他看了日历,今天果然是情人节,江站给他准备的惊喜来了。
只是单纯的情人节惊喜还是在情人节求婚呢?
陆丰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有些坐立难安。
他旁敲侧击:“那什么,他有没有跟你说是什么活动啊?”
司机:“嗯?”
“就是,你知道要接我过去干嘛的吗?”
司机说:“不知道,江先生就是让我来接你去那里的,如果陆先生想知道,可以打电话问问江先生。”
“谢谢。”
陆丰年自然不会打电话去问啊,反正等会就知道了,没必要问了,等下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等陆丰年到了地方,就看到了外面长长的地毯。
他一脸懵逼:“没有送错地方吧?”
司机笑道:“当然没有了,就是这里了。”
“………”
陆丰年有些确定江站是要跟他求婚了,只是求婚就求婚,干嘛弄一个大地毯啊。从门口到里面,长长的一条地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结婚呢。
有人带着他进去了,带他去换了一身衣服。
他问工作人员:“江站呢?他现在在不在这边?”
工作人员含笑道:“等等陆先生就知道了。”
陆丰年知道他们不会说,于是也就没问了,只是一直很紧张的握着手机。
等等江站就要向他求婚了……求婚……等等他要哭呢还是不哭?
如果是一下子的冲击,他肯定会感动的哭,但是现在都猜到了,应该除了惊喜就是幸福吧?
可是不哭的话会不会显得不那么感动啊?
所以到底是哭还是不哭好呢?
对了,江站要跟他求婚,那肯定也请了那些哦朋友过来了吧。
陆丰年突然想起同事们下班的时候那个暧昧的眼神,他就反应过来了,他们肯定都知道了,也肯定都会来,还有谢奚和韩严他们,江站也一定会请他们来的。
想到让自己的好朋友们见证这一刻,陆丰年就觉得特别激动。
只是他坐着等了很久,都还没有开始,他有些不安了,工作人员似乎也有些尴尬,进进出出,最后只能安抚他,江站只是太紧张了,稍等就到。
只是这个稍等没有等到江站,而是等到了医院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江站江先生的妻子吗?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江先生与人发生了车祸,选择正在送往医院里抢救,麻烦您赶紧过来医院一趟。”
陆丰年脑袋嗡嗡响,他不知道他怎么冲出餐厅的,所有人都傻了,不知道他怎么了,他拉着司机让司机赶紧送他去医院。
突然想起,护士说江站伤发很严重,可能会下病危通知书,他无法签字,于是又马上给江涛打了电话。
他到医院的时候江涛已经来了,他一脸严肃的和护士在沟通。
他走近一看,看到护士递到江涛面前的病危通知书,他整个人踉跄了一步,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江涛面色僵硬的看着那份病危通知书。
护士催促他赶紧签字,晚一步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江涛红着眼眶签了字。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隔着一道门,江站随时都可能没命。
谢奚和韩严以及公司的同事们都赶过来了。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
“丰年……”
谢奚眼眶也会红红的,他和江站从小认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难过不亚于陆丰年。
陆丰年崩溃的流着眼泪,抓着谢奚问:“他不会有事的吧?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吧,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现在还这么年轻,一辈子还要好长好长呢……”
“嗯,不会有事的!”谢奚说,“肯定不会有事的!”
陆丰年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有没有问题,不是他们说的了算,因为现在病危通知书都下来了,凶多吉少了。
十多分钟后,处理这件事故的警察就过来了。
警察说这件事故和江站无关,是有人恶意开车想要撞他,本来他可以避开的,但是如果他避开的话,他身后的车辆不知道会不会遭殃,而且旁边是人行道,不知道还会不会撞上路人,于是他并没有避开,那辆车就实实的撞翻了他的车。
陆丰年知道,这是江站会做的事,毕竟他本性就是善良的。
他宁愿自己被撞,也不会避开,让别人出事。
江涛冷着脸问:“谁,肇事司机是谁!!”
警察说是一个叫于静的女人,江涛猛的瞪大眼睛,陆丰年呆滞的看着江涛,随后崩溃怒吼:“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背叛自己的家庭就算了,还让他遭受这些,都是你的错,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你就是个神经病!!”
陆丰年要崩溃了。
江站本来不需要经历这些的,但是因为江涛的多情,害得他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尊重长辈了,他怨毒的看着江涛,瞪着他,巴不得现在躺在那里面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他的江站。
江涛说不出话来,他实在不会想到于静会这么报复。
那次之后,他就把于静赶出去了,于静一分钱也没得到,当时还诅咒他身败名裂,没得子孙后代。
他后来因为离婚出轨的事情暴露了之后,就一直为这件事奔走,江氏的股市也一直在跌,他烦心事多,压根就没空去管于静。
但是没想到,她所说的没有子孙后代居然是这个意思,为了报复他,要撞死他唯一的儿子。
那他结扎了,以后就真的没有子孙后代看。
谢奚拉住陆丰年,要不是他拉住,陆丰年就要冲上去和江涛打起来了。
“江站说的对,你这样的人,配不上阿姨,你从始至终都配不上她,她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样的人!”陆丰年嘶哑的吼道:“你们的事情凭什么要让他来承担后果,你惹的风流债,要撞也是撞死你,他什么都没做错,他也和你脱离了关系,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江涛蹙了蹙眉,这会是真的生气了,他冷冷的看着陆丰年:“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来掺和,我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人,我没有阻止你们在一起,不代表我就真的承认你是江家的人了。”
“用不着你承认!”陆丰年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脸上全是痛恨:“我有阿姨和外公外公以及表舅们的认可,不需要你的来认可,他压根就不认你这个父亲,你给我滚,你没资格留在这里!!”
江涛勃然大怒:“你!!”
“叔叔,别说了!”谢奚蹙着眉,红着眼眶:“丰年又没有说错,这件事是你惹下来的,凭什么要阿站来承担,如果阿站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不会原谅你,特别是阿姨!”
江涛被两个晚辈堵的哑口无言,脸色难看至极。
最后谁也没说话,陆丰年的眼泪就一直没停过。
其他人站在一旁,表情担心也尴尬,毕竟他们都认识江涛的,前阵子他被爆出出轨,好男人形象全毁了之后还上了好几天的热搜。
受伤长达四个多小时,江站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他情况还是不太好,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但医生说出江站双腿能站起来的可能性很低之后,他直接晕了过去。
江站的车直接被撞翻,他双腿直接被压断,医生已经极力抢救了,但因为伤的太重,也伤到了筋,所以以后恐怕无法走路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直接懵了,他们不敢想象,意气风发,骄傲如江站,如果再也站不起来了,他怎么接受?
江涛脸色难看至极,手一甩,直接走了,估计是找于静算账去了。
陆丰年晕了两个小时才醒来,醒来之后就不停的哭。
“怎么办啊……他的腿……怎么办啊……”
他永远也不会嫌弃江站,但是,江站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他要怎么接受自己变成了这样?
他会受不了的……他会崩溃的。
原本即将要面临求婚而幸福的心情早就被炸了个粉碎,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他觉得世界末日了。
谢奚喉咙干涩,没忍住,也哭了:“会没事的,我们大家都会陪着他一起痊愈,陪着你渡过的……”
韩严下颚紧绷,后槽牙咬着,眸色深沉:“我联系了我的朋友,他父亲的一个好友的父亲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院士,具有极深的经验,据说曾经治好一个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站起来的病患,名声颇高,一定会把他治好的!”
“真的吗?”陆丰年抓住了一丝希望,“严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在骗我?”
“没有,不是在骗你,等他醒来了,立马转院,一定会把他治好的!”
陆丰年这才又想起,江站的腿先不说,他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生死未知呢。
他立马跳下床,鞋子也不穿,就跑了出去。
谢奚提鞋跟上。
其他人已经先回家了,毕竟明天还要上班,现在只剩下韩严和谢奚陪着陆丰年。
陆丰年趴在玻璃上,看着里面那个浑身是伤,带着呼吸机,手脚都打了石膏,脑袋包了纱布,脸色许多擦伤,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像死了一样的人,他眼泪终是忍不住,一直流一直流。
…
三人在医院受了通宵,第二天一大早,接到消息的老陈和老于都来了。
知道江站的情况之后,两人也是懵逼了。
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待了许久,只能让陆丰年什么都不用管,公司和酒吧的是啊都交给他们了,他好好在医院陪着江站就行。
陆丰年没反应,趴在玻璃上,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样。
“丰年,你吃点东西吧,你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也没睡,会熬不住的。”
韩严买了吃的回来,谢奚劝陆丰年,他一直趴在这里很久了,昨晚到现在都维持着这个动作。
“我不饿……”陆丰年摸着玻璃,他已经好困好困了,可是他就是想守着江站。
谢奚叹了口气,也没劝他了。
前阵子他也经历了差点失去韩严的那种痛苦,所以他很能理解陆丰年现在的心情,所以他真的很心疼陆丰年。
但他不会逼着他吃饭,因为这种时候,真的是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
…
陆丰年在医院受着江站三天了,他这几天都没睡好没吃好,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勉强塞一点,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就靠着墙壁勉强睡一会。
就是第四天的时候,江涛突然带着医生来了重症监护室。
这一架势看着就没好事,陆丰年拦着他们。
“你们想干嘛!”
“与你无关,滚开!”江涛眼神阴沉,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这些天压根没睡好。
这时候,给江站做手术的主治医生也赶过来了,他也顾不上江涛的身份了,直接就奚落:“荒唐!实在荒唐!他现在连危险期都没渡过,你就要给他取·精这种事,不仅对他造成伤害不说,还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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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虐的不虐的哈,马上就结束了。还有三章就完结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