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陆丰年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间,也没管坐在客厅打游戏的某人。
江站也没喊他,等他进去几分钟之后,他这局游戏也结束了。
放下手机,他起身进厨房热了杯牛奶,端着进了房间。
陆丰年已经睡下了。
江站坐到床边:“年年,喝杯牛奶再睡。”
陆丰年睁开眼睛,看到他手里的牛奶,愣了愣,然后嘲讽:“怎么,难不成也想对我说让我美容养颜?”
“不不不,你已经不用了,已经够美了,睡前喝杯牛奶对身体好嘛,快喝吧。”
“………”
陆丰年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疤,他将头发撩了起来,肉都已经长了回来,只是看着很明显红红的,位置还挺大的。
“喝吧。”江站又将牛奶往他面前递了递。
“嗯。”
陆丰年还是喝了。
喝完之后江站就拿着杯子出去了,他愣愣的坐在床上。
发了会呆,江站又回来了,他躺下,挪到里面,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能清晰的感受到里面的震动。
江站关了灯,也爬上去,躺下,从后面搂住他。
陆丰年房间的床只有一米五宽,就跟之前在病房里的一样大,但床的大小都不影响,因为不管床多大,江站都是像个连体婴儿那样贴着他睡,压根占不了多少天。
每次一躺下,江站就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从背后紧紧贴了上来。
陆丰年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也没反应,闭着眼睛酝酿睡意。
快点睡快点睡。
不要理他。
他一心想快点睡着,但江站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就是不愿意让他好好睡,温热的指尖在他肚脐眼那似有若无的碰触,很痒。
故意的。
他碰了碰又移开,陆丰年的火气又憋了下去,准备睡的时候,他的手指又点了下来,来回的逗弄。
陆丰年忍了会忍无可忍,伸手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齿道:“你丫的要是敢再动来动去的,老子就把你的手给剁了。”
妈的。
搞什么鬼东西,动来动去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年年……”
江站紧紧从背后贴着他,轻声说话时气息喷在他脖子上。
“干什么!”陆丰年没好气的应道,还是牢牢抓住他做恶的手。
“今晚我表现的不错吧?伯母很喜欢我。”江站羊羊得意道:“我是不是有戏?”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丰年其实懂,可就是不想懂。
“伯母这么喜欢我,她肯定是支持我们在一起的吧?”江站特别开心,不停的亲吻陆丰年的脖颈:“丈母娘看女婿看对眼了,我有戏。”
“不好意思,你没戏。”陆丰年心里直冷笑。
这家伙莫非是忘了他们现在只是身·体·关系,搞的好像真的是上门见家长一样。
他只把这当成江站又是在演戏,他故意说这些的。
“伯母这么喜欢我,我把她哄的这么开心,怎么就没戏了?”江站有些不高兴他说的这么肯定。
他自己觉得自己很有戏的。
“很正常,因为她也喜欢校花和严哥,她单纯就是喜欢长的好看的,别想太多,我说你没戏就是没戏。”陆丰年一点也不留情,既然他喜欢说这些,那也就别怪他说话扎心了。
他妈确实很喜欢江站,但是那都是他妈的事,跟他也没多大的关系,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他说了算。
“那不一样。”江站挣脱开,手点着腹部,朝他呵气道:“我感觉伯母要是知道了我们的事,她也会答应的,年年,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他又开始不安分了。
陆丰年蹙眉,伸手去抓他的手,威胁:“你特么的我叫你别乱动了!”
确实不一样。
这个疯子说的对,他妈对他确实和对韩严谢奚他们的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不想去深想。
陆丰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妈真的很喜欢这个疯子,特别欣赏他,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女婿的眼神,只是他妈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也怪这疯子太会伪装了,太会演了,影帝。
但是……
“放屁!”陆丰年直接就给予否认,咬牙到:“你别太自作多情了!”
他妈是不介意他跟哪个性别的谈恋爱的,只要他幸福就好,但是就他和江站这种“rou·体”关系,他妈要是知道了他是被威胁的,别说喜欢了,他妈会直接往江站脸上扇好几个大耳光,然后再指着他骂到他怀疑人生。
他妈特别的护犊子,要是知道江站这么对他,他妈一定要来他的狗命。
江站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像只猫愉悦轻哼:“年年,你身上好香啊,和我身上的沐浴露是一样的,薰衣草味儿的。”
不管陆丰年说什么,他已经就认定了,陆妈妈就是喜欢他。
他和陆丰年之间的事,板上钉钉了,陆丰年这辈子都是他的。
想着这些,他心情就特别好,特别的愉悦。
陆丰年朝他翻白眼:“废话,都是用的我家的沐浴露,能不一样?你能不能没话找话,我想睡觉了,别烦我,再烦我自己滚出去睡客厅去。”
这个疯子,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点的疯子,无可救药了都。
可问题是,他居然那他毫无办法,打不得骂不过,被压制的死死的。
总有一天,他要让江站跪在他脚边舔·着·他的脚指头唱《征服》忏悔!
陆丰年愤愤不平的想着,脑子里构思着那样的画面,简直不要太爽快了。
“可是我还不困……”江站继续黏着他。
江站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舒爽的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代而之的是愤怒。
“你不困我困!”陆丰年试图往前挪动,但江站死死搂着他的腰,压根就动不了,只能憋着怨气保持着这个侧躺的亲昵睡姿。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声音吼道:“放开!”
要不是现在是在他家,他妈还在隔壁,他早就把江站踹到地上打了。
这样的事他也没少做,之前作哎的时候他都能打起来,把江站打的浑身青紫,嘴角流血。
然而现在受环境所影响,他只能生闷气,连吼都只能压着声音吼,别提有多憋屈了。
“年年……”江站不仅不放开他,还抱的更紧了手指又去戳小肚子。
“………”
操。
痒死了。
陆丰年往后缩,心里骂着这个疯子,明明知道他最怕痒还这样搞,故意让他不痛快的。
江站声音娇软:“年年,人家睡不着,好想你怎么办……”像个叫·床·贱·男。
“………”
陆丰年一股恶寒,肩膀抖了几下,实在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
好恶心的声音。
为什么要压低声音用伪音说话,好恶心。
陆丰年闭上眼睛当自己没听到,压根不理他。
他以为自己这样沉默了,江站就会死心了,但他还是低估他的卑鄙无耻了。
下一秒,他蓦地睁眼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他伸手猛的摁住那只伸进去的作恶的手,咬牙切齿道:“姓江的,你特么别乱来,我妈就在隔壁!要是让她听到了,别说喜欢你,她会杀了你!”
“没事,我们轻点。”江站说,“你不要像在家那样喊出来,她听不到的。”他装模作样的愧疚道:“只不过要委屈你忍忍了。”
“………”
操。
他还敢说?
他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也不想想自己在家的时候在船上的时候是怎么被他弄,被他逼,被他搞的实在忍不住,最后直接崩溃的流着眼泪叫喊的!!
要不是楼下那户还没住人,早就被投诉了!
“年年,我要开始了哦?”江站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恶劣道:“相信我,我会让你很开心很快乐的,我那么爱你,只想让你觉得爽快。”
“滚!”
江站不仅不滚,还一把拍开他的手,接着就继续了起来,他的手覆上去,指腹柔软温柔,指尖跳跃,快如闪速,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弹着富有节奏的钢琴曲。
一下又一下的落在琴键上,时而轻弹,时而连续好几下的重弹,完美大概勾勒出美妙的音符。
动人心弦。
现场的气氛火热朝天,滚烫的因子充斥了整个空间,门窗紧闭,一点也散不去。人心跟着钢琴曲的节奏,跟着他跳跃的指尖,都热血沸腾了起来。
又燥又热。
呼吸都有些闷,感觉要窒息了。
陆丰年:“………”
男人最清楚男人要什么。
陆丰年虽然生气,但是有些本能的东西是无法控制的。
他咬牙切齿,闭着眼睛,长卷的睫毛在黑暗中无助的颤抖。
“江、江站……”他咬着后槽牙,威胁:“再,再不放开,老子明天杀了你!”
“骗子,你舍不得的,我知道你舍不得的嘴硬心软。”江站咬他耳朵,在他耳边低低的轻笑:“年年,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就喜欢……还装不喜欢,装啥装啊,我又不会笑话你,没事,你可以放开自己的,我也好喜欢的,好想你啊……但是可惜了,今天伯母在旁边,我就委屈一下了,伺候伺候你咱就睡吧,等回了你那边,咱们再来一场凶猛的虎狮之斗,你看如何?”
虽然是自己在服侍陆丰年,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特别的兴奋,特别的激动。
可能是因为看到陆丰年为他这样吧,所以是心理上的那种感觉,充斥了大脑,也跟着陆丰年的呼吸开始急·促了。
“………”
陆丰年死死咬着牙,浑身颤抖。想要打他,但是被抓住了双手,还被抓住了命门,所以动弹不得。
只能将脑袋压住,闷的整张脸都红了。
他像只虾米一样将自己卷缩了起来。
江站宽阔的胸膛贴着他卷缩起来的脊背,用牙齿轻轻碾磨他的耳郭。
“年年……好年年,我的好年年……”江站一声又一声的叫他:“我的小乖乖年年……喜不喜欢我?”
“………”
陆丰年没回应,他意识开始模糊,整个脑袋都迷蒙了起来,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空间里,怎么也出不去。
江站就是那个空间,将他锁住,不让他出去。
他就像个被牢牢掌控的小兔子,被无情的扣牢,挣不开,拒绝不了,只能被迫的接受江站给予的。
陆丰年整个人卷缩在江站怀里,最后直接被江站翻过去,两人面对面睡,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少许点微弱的月光洒进来,江站低头吻·住他的唇,将所有低音都封住,用温柔来让他松开死死咬着的下唇。
有淡淡的血腥味。
江站蹙眉,很不满他这样伤害自己。
于是用自己的唇阻止他伤害自己。两人没有一点的距离。
明明是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但江站却能清晰的看到陆丰年的每一个表情。
甚至能看到他眼里的情绪。
时间慢慢流逝。
《梦中的婚礼》已经停止了演奏。
变换成了《匈牙利狂想曲》,抑扬顿挫,跌宕起伏的曲子震撼人心。
他是个很好的钢琴演奏家。
他轻而易举就让他的观众为他着迷,被他带入曲子的魔幻世界里。
人们都是艺术家是疯子。
陆丰年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觉得江站是个疯子。
他疯了……
眼泪落进纯白色枕头里,晕开了一朵小花儿。
今晚没有月亮。
暗沉沉的,就如同陆丰年的心。
…
平时候,炸串店一般都是中午十二点才开门,慢慢准备各种东西,到两点钟的时候才算正式开店做生意。
陆丰年妈妈每天早上都是十点钟准时起床,自己弄点吃的就下去忙。
今天也是,她起床洗漱,出来的时候,看了眼陆丰年房间发方向。
她见陆丰年的房门紧缩,想到这两孩子平时要早九晚六的上班,昨晚工作下班回来了还帮忙店里的生意到十二点了,那么晚才睡,肯定很累了,于是也没叫他们,让他们继续睡,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家里有客人,她做的比较丰盛了些。平时自己一个人,她都是随便煮个面条拌点香油酱油就吃了。
等她做完早餐也差不多十一点了,她将早餐全都端上桌,她才去敲门。
“陆丰年,起床吃早餐了,要是困了就吃完再睡回笼觉。”陆妈妈喊了声。
没反应。
陆妈妈又翘了翘:“还没起来吗?先吃完早餐,等下再睡了,要不然饿坏了胃。”
知道年轻人平时上班都要早起,好不容易周末能睡懒觉,陆妈妈倒也不反对睡懒觉,但是也不能睡太过了,眼看着都要十二点了,早餐还没吃,怎么行。
吃完再睡都行。
这次,安静了两秒,里面才传来陆丰年刚睡醒的哑音:“知道了。”
“?”
声音这么哑,是感冒了吗?
陆丰年妈妈满心疑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换衣服,心想等他出来再问。
房间里。
陆丰年应完陆妈妈之后就又闭上眼睛缓了两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刚睁眼,就看到了江站那双帅到炸的脸。
两人昨晚是面对面读搂着睡的,九个多小时了,居然还能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变,也不知道是一直抱着,还是中间分开了后面又抱在一起了。
看着这张脸,陆丰年就恨,可是除了恨之外又有一些其他的情绪,很复杂,这导致他想对江站狠,却又无法对他狠。
陆丰年盯着江站的脸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重逢之后,他因为反感江站卑鄙的手段威胁他,所以哪怕这阵子都是同床共枕,但其实他也没拿正眼看过江站,压根也没有认认真真的去看过他的脸。
就算平时对视,他也可以让自己忽略别的东西,不想去细想。
现在认认真真一看,不得不承认,这疯子确实像他妈说的那样长的很帅,睡了一晚了,脸上虽然起了些油光,可却还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阖眸睡着,颇有美感。
其实他和以前没多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五官长开了些,更加立体了,轮廓也比以前硬朗了,身上更富有男人味了,少了以前的少年稚气。
“好看吗?”他问:“我帅不帅?有没有被我迷住?”
江站轻轻睁开眼眸,手指一揉一搓,眼底一片清明。里面喊着深深的笑意。
他早就醒了,是在装睡的。
“………”
陆丰年表情巨变,这疯子的手……居然还在。
槽。
男人早上醒来本来就是要站军姿的,站着军资被这样对待还得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睡觉的时候一直维持这样吧。
陆丰年咬牙,瞪眼道:“我妈叫我们起床吃早餐了,你特么别乱来,不然我咬死你。”把他脖子都直接咬断。
“我又没做什么。”江站一脸无辜的说,“你要是想咬我,回家之后你尽管咬,现在不行。”他遗憾道:“难得你主动求·欢,环境不适合,哎。”
江站一脸委屈,松开他,坐了起来,眼神幽怨的看着陆丰年。
陆丰年:“………”
主动个屁,睁眼说瞎话的技能倒是炉火纯青了。
“年年,昨晚睡的好不好?开不开心?”他问的意味深长,暗示很明显。
“闭嘴。”
陆丰年冷哼一声,也坐起身,捞起床边椅子上的外套套上,不想和他说话。
“不想闭嘴,只想和你说话,怎么办?”江站不依不饶,又黏了过来,下巴搁他肩膀上:“年年,你看看我眼睛是不是有点肿?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点难受,你快帮我吹吹,吹吹就不难受了。”
他眯着眼,有些难受,他这次不是说假的,确实感觉眼睛很难受,眼皮抬起来有点难受,像肿了一样,视线有些受阻。
可是,他昨晚又没哭,眼睛怎么会肿呢?
要肿也是陆丰年的眼睛肿才对啊。
陆丰年侧头看了眼,确实有点鱼泡眼了,顿了下,还是说:“等下洗脸的时候用冷水弄湿毛巾敷一下,别用热水。”
这个大少爷一点常识都没有,陆丰年不叮嘱都不放心。
“好。”江站挽着他胳膊撒娇:“你顺手把我外套递给我啊,就在你手边,你主动点啊,我平时都对你那么好,伺候你,给你洗衣做饭的。”
家里有洗衣机,这里的洗衣指的是每天的衣服洗完之后都是他晾起来的。
说起这个,陆丰年到觉得和江站一起住之后,他就变懒了好多,什么都不做了,都交给这个人了。
陆丰年认命的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另一条外套递给他。
他嘴上还是忍不住吐槽道:“明明就不是那样的人,能不能正常点说话,别老是黏吧唧唧的说话,有点恶心。”
说到这,想起昨晚他用的伪音,呕,恶心。
“可是我喜欢啊。”江站笑眯眯道:“我就对你这样,只对你这样说话的,我对别人都不是这样,对别人特别的严肃的,我知道你也喜欢的,所以才这样和你相处啊,别否认,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用食指点了点陆丰年的胸口。就差黏唧唧的说上一句“讨厌啦”。
陆丰年:“………”
好的吧,当他什么也没说,爱咋地就咋地,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他无视就行,反正娘唧唧的又不是他。
两人穿上外套,下床穿上拖鞋,陆丰年刚想走,江站就嚷嚷道:“我还有一只拖鞋呢?怎么找不到啊……”
他找了会都没找到,说是找,也只是坐在床上往地上看,没看到。
“年年,是不是你为了报复我,所以把拖鞋藏起来了?”他含笑看着陆丰年,“你好幼稚啊。”
“………”
论起幼稚,请问还有谁能比得过他江站本人的?
他是幼稚本稚好吗。幼稚到都懒得吐槽了。
江站见他不说话,无趣的撇了撇嘴,继续找。
“年年,我真的找不到。”
陆丰年叹息,无奈转头,看到他一脚穿着拖鞋,一脚惦着脚尖放在地板上,晕头转向的在找鞋子。
他一眼就看到床底下露出来的一抹深蓝色,叹了口气,走过去,用脚把鞋子勾出来。
“你找东西都只顾着看脚下的那点地方的,这个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了,非得在原地转圈圈,你是不是傻啊你?”陆丰年没好气道:“三岁小孩都比你聪明。”
江站配合的装出一副满脸崇拜的表情:“年年,你好棒棒好厉害哦,我好崇拜你哦。”他笑嘻嘻的说:“我粗心大意,你贤惠温柔,所以我们才互补啊,年年,我这辈子就靠你照顾了。”
陆丰年:“………”
神经病。
江站笑嘻嘻的指着鞋子,又问他:“老实说,鞋子是不是你偷偷塞到床底下的,是不是报复我昨晚那么对你?”他有些委屈了:“明明是我全程在让你开心,我都没开心到,你怎么还好意思不高兴啊。”
陆丰年低头一看,拖鞋里团了团已经擦过的纸巾。
“………”
那纸巾是……槽,陆丰年脸色瞬间变了。
妈的,这个绝对不是他扔的,他扔进垃圾桶了。
所以这个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江站做的!
可是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故意搞的,而是随时一丢就丢进去的,那是怎么踢到床下的?
江站哈哈大笑:“果然是啊,我以为我懒了,你也懒,垃圾桶就在那,这点距离都懒得坐起来丢一下,直接塞拖鞋里,还把我的拖鞋藏到了床地上。”江站狭长的狐狸眼里闪过精光,眸色潋滟,调笑道:“年年,你其实是个心机boy吧?”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丰年,搞的好像他真的是心机女表了。
陆丰年:“……滚!”
…
两人在房间里闹了会才出来,陆丰年他妈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们了,见他们出来,立马招招手让他们过去吃早餐。
江站一出来就换了副面孔,乖顺道:“抱歉伯母,我们起晚了,应该我来做早餐的,辛苦您了。”
“没关系。”陆丰年妈妈爽朗一挥手:“平时他自己在家也是这样,快去刷牙过来吃早餐吧,新牙刷放在陆丰年的漱口杯里了,两人一起刷比较快,去吧。”
陆丰年进了洗手间,江站屁颠屁颠的跟着进去了。
两人是好朋友,一起刷牙洗脸是再正常的事情不过了。陆妈妈一脸欣慰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
陆丰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油光红润,一看就睡的饱也……吃的饱了。
“人家常说,被爱情滋润的时候才会红光满面的,看着就精神,来,给我掐掐脸,看看嫩不嫩。”江站笑嘻嘻的说,开了个小H腔。
陆丰年懒得理他。
蓝色的漱口杯里放了两只牙刷和一只黑人牙膏,粉色漱口杯里面放着一只牙刷和高露洁。
他妈喜欢高露洁,他喜欢黑人,所以一直都是各用各的。
陆丰年拿了黄色那只牙刷,挤上牙膏,咕噜了一口水,独自刷了起来,也不管江站的死活。
江站用他的屁股把陆丰年挤到一旁,捞起那只黑蓝色的牙刷,挤上牙膏也刷了起来。
两人并排站着,时不时会碰到彼此的肩膀,陆丰年想躲,但是他家的浴室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呢?
江站在镜子里和陆丰年对视上,就朝他笑,放电眨眼睛,含糊开口。
“年年,l love you,新的一天,爱你哟。”
陆丰年:“………”
江站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拿陆丰年的漱口杯接水就喝水漱口,陆丰年本人则是用手接着水吸嘴里然后吐掉。刷完牙,他还抢先拽走陆丰年的毛巾,自己先洗了脸。
陆丰年的毛巾和他在买的新房里面的毛巾是一模一样的,颜色都一样,所以江站才能这么准确的拿到他的毛巾。
真是恋旧啊,江站感慨。希望他对自己也能这么恋旧,永远也不要想着把他换掉。
“给你。”
自己洗完之后,江站过了一次水,将毛巾递给陆丰年:“感动不?”
“冰一下眼睛。”陆丰年没接他的话也没接他手里的毛巾,反而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这句话。
槽。
说完之后,陆丰年就有些后悔了,昨晚才说了今天早上要弄死他,结果就又不自觉的关心他了。
陆丰年很烦躁自己这种不受控的心情。
江站愣了愣,随后甜蜜的笑了:“洗过脸之后眼睛就已经不难受了,不过年年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也很激动,好幸福好快乐好开心哦。”
“………”
陆丰年懒得理他,拽过毛巾就开始洗脸,心里的糟乱还是没有散去,反而越想越烦。
…
洗漱完,回到餐厅吃早餐,江站那嘴巴甜滋滋的像吃了蜂蜜一样,直接又把陆丰年妈妈的手艺夸了一通,夸的他妈乐呵呵的大笑,笑的脸颊都荡上了粉红。
昨晚已经见识过江站面对他妈时种种的虚伪表演了,陆丰年这会已经能淡定了,两人聊两人的,他吃他的,互不相干。
只要江站不在他妈面前乱说什么,他爱装就装吧,能把他妈哄开心了就行。
陆丰年先吃完,他吃完之后就先自己下去把店里的卷闸门打开,开始准备等会开灯需要到的食材那些。
陆妈妈和江站还没有下来,还在上面聊天。
他家做生意讲良心,菜都是全部清洗过的,并且绝对是清洗过两遍,就跟自己在家做饭那样仔细清洗过的那样干净。
炸串用的油也是用的花生油,家里自己吃的那种。一锅油也不会像别人那样用很久很久,一般情况下只会用两天。他妈说了,钱赚少些没事,但不能昧着良心去赚黑心钱。
吃进嘴里面的东西,必须保证是干净的。
毕竟来吃炸串的,大多数都还是少年少女,花一样的年纪,还在长身体呢,怎么能给吃不干不净的东西。
蔬菜类都是拿的新鲜的,最多放在冰箱里两天之内就能用完,五花肉也都是新鲜的,只有那些面筋是速冻食品,毕竟这个他们也不会做,只能用购买现成的。
但是他们也已经保证做到了最干净了。
家里的炸串,他们也都吃的,放心的吃。卖给别人的东西,必须是自己也吃的下去的才能卖。
陆丰年将倒放在桌上的椅子都摆到地上,然后进到厨房开始洗各种蔬菜。
每天都要洗一天的蔬菜,是一个大工程,很容易就不耐烦,毕竟种类很多。
他妈平时就一个人,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他洗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妈和江站才下来。
他妈刚准备开始帮忙,被江站推去坐着休息了,自己跑到厨房里帮忙。
两人将一天大概需要到的需要量洗干净,放到一个用保鲜膜隔开了的大泡沫箱里盖上,以免灰尘掉入,或者是其他的小东西爬进去。
店里的厨房虽小,但每天关店时都会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清洗过各个地方,所以卫生方面也是过关的。
江站说:“我去过这种店吃东西,一般都是环境很脏乱的,你家的很干净啊。”他说:“所以我以前很排斥去这种地方吃东西,因为觉得不干净,但是现在我改观了。”
有的地方不干净,是肯定的,但肯定也有良心商家的。
陆丰年自信道:“那肯定了,我敢说整个横安区,不管是大排档还是面食馆还是快餐店,卫生方面绝对都是比不上我们家的,我妈平时就算再忙再累了,晚上也一定会把店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才上去睡觉的,她虽然没有洁癖,但是也不允许自己的厨房脏兮兮的。”
他妈就是这样,宁愿自己再辛苦,也不想让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江站哈哈笑道:“年年,你够自信的啊。”
“有这个资本呗。”陆丰年说。
江站继续笑,手一甩,往他脸上甩了些水珠。
陆丰年:“别闹。”
“好。”
两人边聊边洗,很快就将需要的东西都洗干净了。
从厨房里面出来,他妈在大厅里嗑瓜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这么快啊。”说着,又感慨:“年轻人,比不上咯,阿站,快过来吃点瓜子,真是辛苦你了哈。”
江站走过去,抓了把瓜子和她一起嗑:“不辛苦,我觉得伯母平时肯定特别辛苦,一个人料理一个店,想想都好疼啊。”
“是蛮辛苦的,但是也充实,挺好的。”陆妈妈笑说。
两人坐下就能聊,仿佛有永远都聊不完的话题一样。
陆丰年坐在一边,磕着瓜子听着他们聊。
才下午一点,暂时还没有什么生意,就是这个时间段才能得以休息休息,等两点钟之后,到晚上十二点就是没得停了,吃饭都是匆匆吃完的,有时候吃两口,就有客人喊着要东西了,就得放下筷子先干活,干完了再继续吃,往往吃一顿饭得吃一个小时,逮着机会吃的,饭菜都冷掉了。
下午两点十几分的时候,第一桌客人就来了,来了第一桌之后紧接着陆陆续续都有人来。
平时这个时候陆丰年妈妈是忙到几乎脚不沾地的,今天有陆丰年和江站,两人几乎都把活包揽了,她就站在油锅前炸炸东西了,连走都不用走了。
看着不停忙活的江站,陆丰年妈妈眨着眼睛,心里也有了个想法。
如果……如果……如果陆丰年喜欢男孩的话……她也是可以的……这么好的青年……倒是可以争取一下下……但是……哎,两人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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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哈哈,手都安排上了,嘴巴还远吗?心机boy江大少没脸没皮,好意思大伙人家年年是心机boy,脸皮够厚哈哈哈。
其实两人的相处虽然还互相斗嘴,但是有一些老夫老妻的相处的味道了吧?陆妈妈有心思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