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奚手里接过电话,韩严朝他无声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才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朝电话那边的人打了个招呼。
“阿姨你好,我是谢奚的N……嘶好朋友韩严……”
“男朋友”这三个字韩严最近太顺嘴了,差点就脱口而出,好在谢奚反应及时踩了他一脚,他才及时憋了回去。
见谢奚瞪着他,他理亏,只能搂着谢奚的肩膀往他脸上亲了亲,安抚的摸着他脊背。
谢奚这才安静的听他和谢母说话。
谢母无非就是说一些谢奚的身体弱,要注意的各种事项以及晚上千万不要出去,还嘱咐韩严要多多关注谢奚的情况,但凡他有一点的不适应不习惯或者是不舒服就立即要给他们打电话并将谢奚送回家或是送医院。
韩严都一一应了,许是韩严的声音听着真诚又稳重,很靠谱,谢母倒是放心了不少。
“阿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他不会让他受伤的。”
“好的,有空了会去找他玩的,嗯,好,阿姨您也早点睡,再见。”
挂了电话,韩严笑眯了眼:“看吧,为夫就说你能说服丈母娘的!”
谢奚眼含春水,娇嗔的瞪着韩严,羞耻道:“不是夫*就是*夫,现在又是一口一个**娘,你都不知道害羞的吗?”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韩严坦坦荡荡,“你本来就是我夫人啊,你是我夫人那你。妈肯定是我丈母娘了。”
“为什么我是夫人?”谢奚红着脸反问:“而不是你是夫人?”
其实谢奚不在意韩严喊他什么,只是他就想逗逗他。谁让韩严老是逗他,他揪到机会就想报复。
韩严愣了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原来你在意这个啊,没关系,那以后我自称为妻,叫你就叫相公好了,我不在意这些。”
“谁在意这个了!我只是觉得你脸皮那么厚而已!”谢奚羞红了脸:“只是现在八字才一撇,你就叫夫人相公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提前适应嘛,你说是不是?免得以后你又觉得害羞不让叫,现在提前训练了,以后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谢奚说不过韩严,只能转移话题,凶巴巴的命令他:“还不赶紧去给我烧水洗澡?你有没有作为一个npy的自觉啊?”
小猫又开始露出他的小肉垫了,韩严配合的行了个礼:“喳,夫……相公教训的是,为妻马上就去给你烧水伺候你洗澡,帮你洗的白白嫩嫩的。”
“喳什么喳,你是太监吗?噗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谢奚实在憋不住了,刻意板起来的脸柔了下来,被逗的哈哈大笑。
韩严也跟着笑。
这两人一天天的都是戏,一个故意装成母老虎,一个配合装成妻管严,一天天的欢乐多。
韩严这个“妻管严”去烧水了,谢奚这个“母老虎”自己去韩严的房间找衣服穿。
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少的可怜,大多数都是牛仔裤和长T,只有两天加绒的运动裤,剩下的只有几件冬天的外套,大多都是旧衣服了。
谢奚发现了一个问题,韩严的短袖少的衣服可怜,总也不过三件。
谢奚发现,他认识韩严这么久,韩严从未穿过短袖的衣服,不管多热的天都是长袖,只有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过上半身……他猜测原因是因为那道狰狞可怖的、歪歪扭扭的、很像蜈蚣的刀疤。
韩严那道疤怎么来的,他没有去问过,也不会去问,他直觉告诉他,韩严胳膊上的那道疤隐藏着一段刻骨铭心的伤痛,不是能轻易问起的,只有等韩严主动诉说他才能知道。
那道疤,那么长,那么狰狞,当时他该有多疼啊?
谢奚想到自己看到的那道疤,心脏就溢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疼,心疼韩严以前的遭遇,也心疼他曾那么疼过,巴不得自己替他疼了。
现在天冷了,谢奚拿了件加绒的运动裤和一条黑色的长T,上面印着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是韩严常穿的那件。
将准备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谢奚顺手将韩严衣柜里的衣服都整理了一遍,叠好按厚度整齐摆放。
整理好上面整理下面,他在打开下面那个用来放袜子和内裤这种小衣物的抽屉里发现了几张素描图。
谢奚一愣。
令他怔愣的不是这个本该放衣物的地方没有一件衣物反而藏着素描图,让他失神的是这些图上画的人都是他本人。
以前“。”给他发过素描画,他后来知道韩严就是“。”之后就知道韩严会画画了,但这些画都是他没有看过的。
这些画的内容是……
“水烧好了。”韩严开门走了进来:“可以洗澡了。”
谢奚手里还拿着那些素描图,侧头看向门边的韩严,一时失语。
韩严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默了默,走了过去。
谢奚呐呐地问:“你……什么时候画了这些?”
韩严眼神闪烁,掩饰尴尬的用手背蹭着鼻尖道:“就没多久之前……”
“………”
谢奚语塞。
见他不说话,韩严小心翼翼的问:“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啊?等下水会凉。”
谢奚何时见过这般小心翼翼的韩严,暗暗叹了口气,点头:“好吧。”
将画完完整整地放回抽屉里,拿了床上的衣服,谢奚就离开了房间。
韩严还定定的站在原地,沉默半响才走过去打开抽屉,将里面的画拿出来,藏到了更隐秘的地方,藏好了才走出了房间。
谢奚在浴室里洗澡。
韩严又去烧热水。自从在一起之后谢奚就不让他用冷水洗澡了,硬是说冷水对身体不好,铁打的身体也不能长期使用冷水洗澡,体能总会有耗损完的一天。
他自然是什么都依谢奚的,这个多年的习惯他说改就改。
想到那些被谢奚看到的东西,韩严就懊恼极了,他怎么可以将那种东西就放到那么不隐秘的抽屉里呢,放那就算了居然还不上锁。
谢奚这个澡洗的有点久,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韩严怕他受凉,起身去敲门:“还没洗好?”
里面传来谢奚有点慌张的声音:“马,马上。”
韩严没走,就站在门边等,谢奚一开门就撞上韩严。
“………”
谢奚倒退一步,垂眸没敢和韩严对视,“我洗好了,你进去洗吧。”
说完就要错过韩严往外走,谁知突然被韩严扣住了手腕。
韩严将他拉回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
谢奚眼神闪躲,低眸颤声问:“怎,怎么了?”
韩严看着他白生生的脸,叹了口气,问道:“小宝,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变。态?”
每每亲。吻时,情到深处,韩严就会这样叫他。
小宝。
谢奚睫毛轻颤,心尖都酥了个透。
“没有……”
“可你现在的反应就好像在说我就是个变。态。”
谢奚抬头,和韩严对视了会,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想到那些画,突然就红了脸:“我没有那样想,我也不会那样想你,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画那些,所以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而已。”
“那你看到那些画是什么想法?”韩严说,“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谢奚挠头,有些尴尬:“说不吓到是假的。”深怕韩严误会,谢奚解释道:“我问过陆丰年,他说你平时很正经的,从来不会聊。黄,也从不看a。碟,所以看到那些画,对我的冲击还挺大的……”
倒也不是形象破灭,只是突然的反差让他觉得很震惊而已。
韩严抬手往他脑门上弹了下:“你是笨蛋吗,这种问题干嘛不问我本人,居然去问别人,陆丰年他知道个屁啊。”
谢奚眨眨眼,愣愣地问:“那你的意思是你看过a。碟吗?”
看过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少年轻人不看的吧,谢奚是少有的不看的那部分人。
只是韩严……他也看过吗?
“没看过。”
“哦……”谢奚没话找话:“我也没看过。”
韩严笑了:“我知道你没看过,有空一起看看吧,说起来那东西还是咱们的‘媒婆’呢。”
“………”
谢奚小脸涨的爆红,他怎么可以没经过脑子就说出那样的话?
太羞耻了,说那话好像他遗憾自己没看过一样。
“你去洗澡吧。”谢奚待不住想逃了,“我去睡觉了!”
韩严再次拉住他,把他扣进怀里,低头紧紧擒住他的目光,发自肺腑道:“我自认还蛮正经的,这话陆丰年没说错,还有,我也不看碟不说。黄,也从不调戏同性异性,但是你不一样……”
韩严低喃着,将额头抵在谢奚肩膀上:“面对你,我总会不由自主的幻。想,一开始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但后来仔细想想,我不曾对别人有过这样的幻。想,唯独对你一人有,甚至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的邪。念,这样也算是变。态吗?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太喜欢这个人了,太喜欢了所以才会幻。想他,才会对他有欲。念,虽常有这样的想法和念头,但也不放纵不伤害,只会在夜深人静时自己悄悄在心里脑补勾勒那样的画面,虽向往、但克制,这不是变。态,这是爱,你说是不是?”
“………”
谢奚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怀疑过韩严对他的喜欢,但他也没想到韩严居然对他已经是这么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