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很快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吴澈没有男朋友,霍星衍当然也没有女朋友。
霍奶奶甚至觉得霍星衍不带回来个男朋友她都要烧高香了。
一放寒假,霍奶奶就带着霍家大大小小来了苏家,苏良一看这阵仗,当然知道她们为了什么来的。
两家这几年走动很频繁,霍奶奶也从苏良口中得知了吴澈醉心佛教的事情。苏良害怕吴澈真的抛弃红尘俗世,遁入空门。
当年苏澈和霍星衍睡在一张床上的事情,她一刻都不敢忘,生怕自己耽误了女儿的姻缘。
这年头,上赶着负责任的男人太难找了。
吴澈昨天刚从寺院回来,今天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又被楼下的嘈杂声吵醒。
她虽然没有起床气,但心里也是不爽的很。起床,洗漱,就是不下楼。
霍星衍老老实实坐在霍父身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楼梯,就等着吴澈下来。
几个大人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身上来了,霍母打趣道:“你看我们阿衍像不像个望妻石!”
霍奶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怀疑霍星衍这个小东西有龙阳之好呢。
“哈哈,我去叫吴澈,现在还不起床也太不像话了!”苏良打着圆场,起身就要上楼去。
霍奶奶忙说:“让她睡吧。年轻人能睡是好事儿,到了我这把年纪,想睡都睡不着喽。”
苏良抬起来的屁股又放了下去,胳膊肘偷偷拐了下自家老公。
吴邺会意,站起来说:“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苏良说:“我们说我们的。”
吴邺上了二楼,用备用钥匙打开吴澈的房门,好在自家女儿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今天这事儿还真不好弄。
房门打开,吴邺和正看漫画书的吴澈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吴邺不敢咳嗽,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走了进去,关上门。
吴澈始终维持原来的姿势,眼神顺着吴邺的脚步行走。
“爸,有事吗?”
“星衍来了,怎么不下去?”吴邺问。
“不想。”
吴澈的华少肯定是遗传吴邺的,苏良做生意靠一张嘴吃饭,肯定不可能不爱说话。
不过话少也有好处,在外面让人放心。
吴邺搜刮了半天的词库,“不喜欢星衍?”
吴澈摇了摇头,“也不是。”
霍星衍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唯一一个陪她走过这么多年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父母待着的时间还长。
为他拼过命,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有他的一半。彼此之间熟悉到连对方的内衣款式都猜得出来。
“为什么不试试呢?多给自己一种可能不好么?”
吴澈下了楼,两个人的婚事在大年三十之前定下来了。
霍星衍像吃了蜜,笑得特别甜,“澈澈,你想什么时候生孩子就什么时候生。”
看着吴澈的眼神单纯地和十年前两人在一年级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吴澈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自在,害羞了。
“星衍,别逗吴澈了。小兔崽子,我还以为你是同性恋呢。”霍奶奶笑眯眯的说。
转过年来,吴澈和霍星衍在六一儿童节的那一天结了婚。吴澈潜心修佛,婚前和霍星衍没有约法三章,只是约定:形婚,不然就不结了。
霍家家风注重承诺,霍星衍答应了,反悔的可能性就少之又少。
新婚之夜,霍星衍和吴澈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也没做。
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霍星衍终于受不了吴澈对他的漠视了,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他想要的哪里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正常的妻子,哪怕是像秦暮阳和安墨的关系,或者让他卑微的想秦泊也可以。
可是吴澈不许,连她的微信都没有,两个人只有在回家的时候才能待在一起。
霍星衍终于疯了。吴澈不打算陪他疯,她明天还要去工厂呢。
“醒醒,起来了!”
巴掌打在霍星衍比女生还要细腻的脸上,手还是自动控制了力道。
没有反应,吴澈只好从自己的小屋里拿了毯子、枕头来,温柔地抬起他的头,把枕头放在脖子下面,给他盖上毯子,又冲了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这才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吴澈一起床就在心里偷偷祈祷霍星衍这个不速之客已经自觉走人了。
忐忑的走出去,不想他睡得正香,脸红扑扑粉嫩嫩的。
过了一会儿,安墨都已经到了,还不见他起床,吴澈终于忍不住了,掀起他身上的毯子,推了又推,叫了好几声。
可还是不见霍星衍有反应,安墨也觉得稀奇,凑了上来。
“澈澈,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对······”
吴澈听了这才注意到霍星衍的脸好像比粉红色更深一些,手还没摸到额头就已经感受到热气。
“霍星衍!霍星衍!”
吴澈的声音急促起来,连推带打。
霍星衍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睛,看见吴澈,虚弱的笑了,“澈澈!”
他这一辈子大概只做过这么一次救护车,吴澈担忧的坐在霍星衍的身旁,心里悔恨不已,巴不得能替他受罪。
到了医院,高烧四十一度,霍星衍已经烧迷糊了,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吴澈的名字。
吴澈的眼泪不停的流,“快好起来吧,什么我都答应你。”
安墨一大早就看见这么刺激的场面,被霍星衍发高烧神智不清的模样吓坏了,心神不宁。
给秦暮阳发微信:
——“干嘛呢?”
秦暮阳开会的时候没看见霍星衍,正纳闷他的行踪。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挂断恰好看见安墨的消息。
秦暮阳美滋滋的回复:
——“想你。”后面还不忘加上一朵红玫瑰。
那边好像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回复的很快:
——“霍星衍的身体一向这么差么?”
——“?”
——“他昨晚睡在我们这里,今天一早被救护车拉走了。”
秦暮阳:“······”
风风火火来到对面,看见安墨正蹲在地上,对着一个空酒瓶子发呆。
看见秦暮阳不觉得意外,“这瓶酒应该是他喝的。”
“澈澈陪他去医院了。”
“你说她们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