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澈没跟她多做废话,直接一个公主抱,把沈月抱到工作室外面去了。特地把她扔在电梯门口。
随后飞快的进屋、关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见狼狈,优雅的像个王子。安墨目睹了全程,目瞪口呆的为吴澈鼓掌。
吴澈找了个特别大的纸盒,做成一个简易的展示牌。用马克笔在上面写道:沈月禁止入内!
安墨被她孩子气的行为逗笑了,“澈澈,不至于这样吧?”
“至于,非常至于。”吴澈认真的说,“这个沈月,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讨厌的一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就讨厌。简而言之,这个人跟我命中相克,八字不合。”
安墨虽然不认同,但也表示理解,跑到蓝宝儿的门口,轻轻敲门,“宝宝?宝宝?”
蓝宝儿在里面非常担心外面的局势,也奇怪沈月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但为了自己面子,只能在屋里硬挺。
听见安墨叫,马上就回答了,“干嘛!”
安墨装作不知道里面能听见外面的人说话,“沈月来找你了,你要是想见的话,她现在应该还没走,来得及。”
蓝宝儿打开门,“她人呢?”
吴澈指了指外面,隔着玻璃加上轻度近视,蓝宝儿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电梯门口踌躇。
蓝宝儿打开门,准备出去,手里被塞了一个纸牌,“给我立在门口,你也好好看看,以后这个人有什么事儿,都在外面解决。”
仔细学习了上面的文件,蓝宝儿的头上一排横线,这个沈月跟自己忧愁,澈澈也太仗义了吧。
乖乖把牌子立在门口,沈月看见蓝宝儿从“禾晚”出来,毫不意外。蓝宝儿在她面前站定,“找我干什么!”
“我把你爸起诉了。”沈月冷冰冰的看着她,“我还找了安城最厉害的律师,必须要让你们家从此在安城混不下去。”
“这话跟我说干什么?”蓝宝儿其实有点烦,之前见面的时候不是已经说明白了么,怎么就跟臭抹布似的,碰一下还得留下点味道呢。
沈月忽然癫狂了,疯狂的笑,“哈哈哈,。”突然笑声止住,整个人平静的像一块石头,“我就是要让你、让蓝生发知道,我沈月不是好惹的。”
上下打量着蓝宝儿,用高傲的目光看着她,继续说:“而你蓝宝儿呢,小时候是一个拖油瓶,现在长大了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
最后几个字,沈月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蓝宝儿不明白这位沈月女士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既然不敢说也不敢问,不如就接受吧。
她给沈月深深鞠了一躬,“以前呢,不管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惹您老人家不顺眼了,还是您无中生有,凭空想象,我都向您道歉,对不起!”
沈月显然没明白这个蓝宝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在原地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我父亲和您的纠葛呢,既然已经交给了法院,就按照流程走。不需要到我这里来报备,至于您说的我又是拖油瓶又是扫把星的这一点,抱歉我不能认同。”
在工作室里听的不清楚,安墨已经偷偷跑到门口听了。吴澈丝毫不关心,她看见沈月就觉得头疼,听见她的声音就烦得要命,躲都躲不及,根本不可能往前面凑。
“我五岁就已经出没于各种酒局了,我爸爸的事业今天能做的这么大,军功章有我的一半,这是他承认的。至于您说我是扫把星这一点,就更没有理由了,我从来没有把您介绍给我的爸爸做女朋友,这件事情应该是谁介绍的找谁。”
蓝宝儿越看沈月越奇怪,这个女人城府不是很深的么,怎么现在这么像苏晓寒了。一个在自己身边玩了二十年潜伏的人,怎么也会狗急跳墙呢。
沈月被蓝宝儿一通话怼的哑口无言,她还没办法像苏晓寒那样找些歪理装成真理,只能眼睛一翻一翻的,安墨在旁边看了都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过去了。
“如果您还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联系我的父亲,或者找他的律师也可以。我们这家小店,平时也没什么进项,恐怕没办法满足您的诉求。”
蓝宝儿说完帮她按了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变,沈月忽然烦躁的要命,“蓝生发活该绝后!”
安墨实在听不下去了,“姐姐,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大清早亡了,你怎么还带着灵魂的枷锁呢!”
沈月本来想对蓝宝儿动手,现在看见对方有帮手,心里清楚这不是自己的主场,恰好电梯也到了。
“哼”了一声,强装高冷的进了电梯。眼看着这个大瘟神走了,蓝宝儿虚脱的倒在安墨身上。想起来蓝生发的家里还住着个乞丐。
“我得回家一趟!”说完,风风火火回工作室拿了包,进了下一班电梯。
“都走了?”吴澈头也没抬,像个先知似的问安墨。
安墨点点头,疲惫的把身体扔进沙发里,“你说这个沈月为什么死咬着宝宝不放呢?”
蓝宝儿说的的确在理,无论什么原因,这个沈月都没有理由来找蓝宝儿发疯啊。而且听宝宝的意思,沈月做事圆滑,精通人情世故,很少跟人家红脸,一般情况下,都是把别人哄的心情舒畅。
“两种可能,一种是爱死蓝宝儿了,另一种是恨死蓝宝儿了。”吴澈似乎早已经参透了其中的秘密。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吴澈不是想玩神秘,只是实在不愿意谈论这个沈月,一个碎玻璃碴子有什么好说的。
安墨吃了闭门羹,气呼呼的回了办公室。大厅里只剩下吴澈一个人。霍星衍早就等着她落单呢,现在愿望实现,立刻马不停蹄的翘班跑过来。
“澈澈?”他拥抱着吴澈,嘴巴不老实的游荡在她脖子以上的位置。吴澈懒得理他,手里的活不停,仿佛霍星衍不存在似的。
对霍星衍来说,不让他亲的威力远远比不上不理他,很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又怂又丧,“门口的牌子很好玩啊······”
吴澈终于被这只乌鸦烦到怀疑人生,看着他的上嘴唇和下嘴唇不停的活动,“大哥您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