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爷，您为什么要放走谢狮，他难道不是一个威胁吗？”
酒店房间里，宋苒抱着小玄子玩。
小玄子整张脸几乎埋进宋苒胸口。
唐玄莫名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你认为我应该杀了他？”
宋苒毫不犹豫的点头。
谢狮毕竟是一个地坤境强者，未来也很有可能成为天乾境。
在宋苒看来，谢狮的下场应该和丁家那些人一样。
既是敌手，便不留活口，以免未来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万一他境界突破，又想报仇，岂不是麻烦。”
“虽然我知道他就算破境也不是您的敌手，这是您也没有必要留着这样的威胁存在。”
唐玄笑了笑。
“如果他真能够破境，反而会没有报仇的心思，甚至他很有可能会来求我。”
宋苒不理解的看着唐玄。
唐玄继续说道：“有很多事情是你现在无法理解的。”
“在你看来，为什么天乾境强者不愿意在世俗中出现。”
宋苒说道：“当然是他们不屑于俗世中的生活，物质权利地位，对天乾境强者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唐玄不屑一笑。
“你把他们想得太高尚了，他们不是不屑，而是不能。”
宋苒微微一惊。
“不能？”
“怎么会不能呢，他们可是天乾境强者啊！”
在宋苒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乾境强者做不到的事情。
唐玄看了看一旁的史皓，冷声说道：“你先出去。”
史皓瞪了唐玄一眼：“为什么？我就要跟姐姐在一起，你凭什么让我出去？”
唐玄说道：“你要是不听话，我打断你的腿，你也别想报仇了。”
史皓置若罔闻，走到宋苒身边：“姐姐，房间里空气不好，我可以出去透透气吗？”
宋苒无奈一笑，这小家伙嘴真硬啊。
不过她得让史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史皓，我收留你，是看你可怜，并不代表姐姐能为你做主。”
“你想要报仇，只有唐爷才能做到，所以你应该明白自己要对谁低头。”
宋苒绝不会让史皓产生她可以做决定的错觉。
宋苒也不会因为跟在唐玄的时间越久，而越发忘记自己的地位。
从跟在唐玄身边的第一天起，宋苒就告诫自己，她只能永远是唐爷的仆人。
不论两人的关系是否能够走得更近，主仆的界限一定要清晰。
史皓咬了咬牙，走到唐玄面前。
“唐爷，我可以出去透透气吗？”
唐玄轻声一个字：“滚。”
史皓离开之后，唐玄说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用不着刻意表现。”
宋苒摇头：“唐爷，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蹬鼻子上脸，能跟在你身边便是最大的荣幸。”
这死脑筋，跟她说得再多估计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接下来我要给你说的话，恐怕会颠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宋苒表情记起严肃。
不过她对于颠覆认知这四个字，持有保留意见。
毕竟她也是大小姐，并不是没有见识的乡野村妇。
这个世界的认知，能有多少是她没有听过或者见过的吗？
“唐爷，您说吧。”
“这是突破天乾境的人才能够感知的事情。”
“感应天道，引路飞升。”
“天乾境强者之所以不露于世，是因为他们感应到了天道的存在，知道天乾境并非终极境界，所以他们要花更多的时间修行，证道飞升。”
听到证道飞升这四个字，宋苒终于明白颠覆认知这四个字的含金量了。
“离火境只是踏入武修的门槛，而天乾境才是真正的修行门槛。”
宋苒表情呆滞。
天乾境仅仅是门槛而已！
“唐爷，真有所谓的仙界存在吗？”
唐玄解释道：“那个世界叫神霄，那个地方也不美好，充斥着杀戮和肮脏。”
宋苒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颤栗的盯着唐玄。
做为这个世界的人，他怎么会知道神霄充斥着杀戮和肮脏？
只有一种可能......
宋苒心中疑惑，但她不敢问。
唐玄的形象在宋苒心目中无限拔高。
她只能转移话题，问道：“唐爷，您为什么说谢狮会回来求您呢？”
唐玄解释道：“因为天道。”
“天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也不理解。”
“但是杀人越多，突破天乾境之后，遭到的天道反噬就会越强烈。”
“所谓反噬，天道会蚕食修行人体内的黄龙气。”
“比如你每天挣一块钱，天道会拿走五毛。”
“但你杀人太多，天道就有可能拿走一块，甚至更多。”
“谢狮说他杀了万人，他所遭到的天道反噬，必然会很强烈。”
宋苒目瞪口呆。
“黄龙气入不敷出，会有什么结果？”
“死。”
原来是这样！
宋苒终于明白唐玄为什么不再出手杀人的原因。
唐玄说道：“我也并非不杀人，而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
“一旦有人敢触碰我的逆鳞，我照样会亲手杀他。”
宋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怕自己摔倒在地，干脆自己坐在了地板上。
看着她身体微微颤抖的样子，唐玄哭笑不得。
“你怎么了？我也没说要杀你，用不着吓成这样吧？”
宋苒双手捂着嘴巴，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
小玄子通人性般帮宋苒擦去眼泪。
唐玄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我可没欺负你啊，哭什么哭？”
宋苒大口呼吸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唐爷，您，您对我说过，让我也不要轻易杀人，我没记错吧？”
“没记错，我的确说过。”
宋苒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把眼睛收一收，我怕你眼珠子掉地上。”
宋苒说道：“唐爷，我......我也可以成为天乾境强者吗？”
唐玄可算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太激动。
不过这一点可以理解。
宋苒现在不过坎水境，提前知道自己有可能成为天乾境强者，怎么能不激动呢？
“不错。”
得到唐玄肯定的回答，宋苒干脆整个人都躺在了地板上。
这时，房间门铃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