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苒心里，唐玄是个实力强劲，但又讲道理的人。
他跟那些无良纨绔不一样，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倚强凌弱。
也是因为这一点，宋苒才越发对唐玄佩服。
这时，杨王走到戚刀身边。
戚刀没有一点尊敬武修前辈的样子。
在他看来，迟早能够被超越的人，不值得假惺惺的尊敬。
他字典里的尊敬二字，这辈子大概率只会用在唐玄身上。
因为只有唐玄是不被超越的。
“你师父是向天？”
戚刀闻言，眉宇间明显闪过一丝警惕。
“什么向天，我还向地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王淡淡一笑。
“你用不着对我隐瞒，我知道，你是从宕宫出来的。”
“是啊，那又怎么样，跟你有毛关系。”
杨王这段时间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不敬。
曾经他也是爱摆姿态的，但自从遇到唐玄，强者姿态就荡然无存了。
哪怕是面对戚刀，他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制。
当然，压制也没用，戚刀压根不放在眼里。
“据我所知，宕宫里隐藏着一位天乾境强者，你的师父在宕宫，除了向天，还能是谁？”
每一位天乾境强者的踪迹都是神秘的，从不会对外人透露，避免被人打扰。
可他怎么会知道呢？
只有一种可能性。
“是杨帝告诉你的？”
杨王点头道：“我哥还给我说过，向天虽然已经打破自然法则，可求长生，但他已经活不了多久。”
戚刀面色一沉。
这件事情师父说过。
但他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世人皆知，天乾境便意味着长生。
虽然长生不等同于永生，但至少也能活几百年。
为什么向天不行呢？
“你知道得还不少。”
“那你知道为什么他活不久吗？”
杨王眉头一挑。
难道向天没有给他说过关于天道反噬的事情吗？
向天便是因为杀过太多人，承受不住天道反噬，所以才会命不久矣。
他既然收了徒，为什么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戚刀。
见杨王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戚刀知道，他肯定清楚一些内幕。
“杨王，你知道什么？”
杨王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戚刀咬着后槽牙，说道：“那老头不要我回宕宫，我怎么问他。”
“我可不敢自己回去，否者老东西会杀了我。”
杨王沉默了许久。
“他让你离开宕宫，难道没有要求你做什么吗？”
收徒，却又不告诉他天道反噬，这说明向天并非真心对待这个徒弟。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戚刀对他来说有某种利用价值。
戚刀皱眉，眼珠不停流转。
“没有。”
杨王会心一笑，肯定有。
只是戚刀不愿意说而已。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就不问了。”
“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唐小子一起回宕宫。”
戚刀惊讶的看着杨王。
“唐爷要去宕宫？”
杨王点头。
戚刀又看向宋苒。
宋苒说道：“唐爷的确说过这件事情。”
戚刀原本已经打算离开港岛，只有离得唐玄远远的，他才能扬名。
但现在，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梦又一次出现。
还是和在京都的时候一模一样，每天早来晚走。
坐在刘家客厅一言不发，不吃也不喝。
第三天。
戚刀对宋苒问道：“这个女人是唐爷的追求者？”
梦的身份，和她出现的原因，宋苒至今不知。
而且就连唐爷也不知道。
宋苒摇头说道：“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从京都开始，就一直跟在唐爷身边，只是她一般不露面，只有在唐爷闭关的时候，才会出现。”
戚刀说道：“长得挺漂亮，可惜是个哑巴。”
宋苒笑了笑没有解释。
一周之后，宋苒发现梦碗里的小鱼又长大了不少，而且金鳞出现得越来越多。
刚开始只是一条金线，现在已经有五片金鳞。
显然，小鱼在以某种方式成长。
一个月之后，小鱼拥有十片金鳞。
两个月后，小鱼成长为二十片金鳞，刺眼的金光从水中透出，越发显得小鱼不平凡。
这天，宋苒终于忍不住再次坐在了梦身边。
梦对她不排斥，但是依旧惜字如金。
“它最后会变成全身金色鳞片吗？”
“这条鱼是什么品种，如果全身鳞片都变成金色了，还有会其他变化吗？”
“咦，它什么时候长出两条触须了，这是什么东西。”
梦没有回应。
但宋苒已经习惯了，丝毫不妨碍她自言自语。
“这条鱼应该很贵吧，你在哪买的，我也想去买一条。”
“它是什么味，好不好吃？”
“要不我们用来清蒸吧，看起来还不错。”
梦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脸部肌肉跳动，显然被宋苒的话刺激到了。
有效，加大剂量！
宋苒继续说道：“等它再长大点，杀了它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再买一条赔给你。”
“还是红烧吧，我喜欢吃辣。”
梦终于忍不住了。
“它，不，能，吃！”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宋苒一脸天真：“很贵吗？”
梦竟然深吸了一口气，被逼得情绪大波动了。
“不能吃！”
宋苒表示遗憾：“真是可惜了，看上去这么美味，竟然不能吃。”
“它什么时候才会变成全部金色。”
梦知道，如果她不回答的话，宋苒会一直说下去。
在京都的时候，她已经领教过宋苒的喋喋不休。
“等到他长大的时候。”
“它什么时候长大？怎么才算长大？多大才是大？”
梦身躯微微一震。
“它全身有多少鳞片？我怎么都数不清。”
“它一动，我就忘了数在哪了，你能不能让它消停一会儿，别游了，我都看累了。”
“让它睡会儿吧。”
“要不放点麻药？我听说鱼在运输的时候，加点麻药就不会动了，避免碰伤。”
梦突然握紧拳头。
“有一百鳞片。”
宋苒惊讶的看着梦。
“你加过麻药？否者的话，你怎么数得清。”
梦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