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佛农场外,七八辆警车从道路两边合围而来,一下子就将出路给彻底堵死。
从农场里冲出来五六人当中,有两个跑得非常快,却直接开车撞进了警方的包围圈,被当场集火怼死。
奥布瑞和剩下三人见势不妙,没有退回农场,而是驾车载着奥利弗父女,向对面的山上冲去。
农场对面的山坡植被茂密,再往深处去就是面积更广阔的维特尼森林。
一旦让血荆棘的人逃到那里面去,别说单靠目前这点人手,就算再调动上千名警力,也很难再抓住他们。
负责带队的警长和丽贝卡很清楚这点。
所以他们在发现奥布瑞的意图后立刻开枪阻击,想要打爆血荆棘车辆的轮胎。
可是农场距离森林太近了,就在马路对面。
血荆棘的人驾车冲刺。不过二十几秒的时间就冲到了山坡边缘,然后借着车辆的掩护,直接窜入山林。
欣厄姆的警长见状带人直冲过去,三四辆警车呼啸而至,也停在了山坡下。
然而就在他们下车准备步行追击时,血荆棘那边却留下了一人断后。
那是一个剔着寸头的白人男子,他浑身肌肉贲起,显然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我和托尼、巴里他们刚刚从农场右侧的树林里摸出来,还来不及向那边赶去。
不过,在行动之前我们这组分到了一个望远镜。
所以通过望远镜,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被留下之后,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两把微型冲锋枪,而后对着欣厄姆的警察一阵狂扫。
警长也发现对方拿出了武器,大喊着让警员隐蔽。
可是那人抬枪开火的速度太快,两把微冲左右开弓,喷吐出的火舌立即将包括警长在内的五名警员射伤在地。
剩下的警察赶紧卧倒还击,可都没有击中对方。
反倒是那人枪法奇准,拿着冲锋枪都能进行点杀,不一会儿竟爆头射杀了三名与他对射的警员。
此时,丽贝卡四人已经从较远的地方进入山林,他们分出一人向那个手持双枪的家伙摸去,其他三人则继续深入,打算去截击奥布瑞。
我担心奥布瑞他们会逃走,也准备行动。
而在这时,托尼似乎觉得欣厄姆警方的表现太不堪入目了,便找了个适合的角度架枪射击,一枪狙掉了那个白人男子。
双枪猛男被狙,爬在地上装咸鱼的欣厄姆警方又站起了几人。
他们一边呼叫增援和医疗队,一边快速向白人男子倒下的地方冲去。
而那名本来打算绕到男子侧面攻击的FBI探员,也在男子倒下后向我们这边看了眼,然后转身去与丽贝卡他们汇合。
我们见状,也抓紧时间横穿马路,进入山林。
欣厄姆附近的山林全是针叶林,没有多少低矮的灌木挡道,所以山路相对好走。
因为有白人男子的阻击,我们进入山林时已经看不见奥布瑞和奥利弗父女的身影,只好远远跟在FBI的身影后面埋头追赶。
等到我们爬到山坡顶上,向下远眺时,才又发现了那些人的踪影。
翻过山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段很长的下坡路。
而在下坡路的尽头,就是植被更加茂密的维特尼森林。
我看见奥布瑞之后没有急追,而是略微喘息,对托尼说道:“这里是制高点,能打中他们吗?”
托尼闻言拿着狙击枪瞄了一下,说:
“很难,树木太多,而且他们逃跑时是用的是蛇形走位。”
“等等,Boss,对方少了一人!”
我闻言赶紧举起望远镜仔细查看,发现正向维特尼森林跑去的只有奥布瑞和一名穿着皮夹克的拉美裔男子,剩下另一个黑人男子却不知所踪。
那个黑人在哪里?是跑散了?还是躲起来想打伏击?
我飞快地举目四望,正当我努力寻找另一个的身影时。
前方的树林上方,陡然倾泄下一片弹幕,将正好经过的两名FBI探员射杀当场。
他在树上!
我们怵然一惊,抬头一看,才发现那个黑人男子已经借着两棵生长在一起的松树攀爬,爬到了离得约有七八米高的半空中。
谁能想到,在紧张逃命的时候,血荆棘竟还会派人爬到树上打伏击。
那两名眼看就快追上奥布瑞的FBI探员便在这一波伏击中丧失了性命。
不仅是他们,就连冲在最前面的丽贝卡也遭遇了攻击。
不过那位高挑美女的生死直觉更敏锐,及时借助树木的掩护躲开攻击。
但是在这时,听到枪响的奥布瑞也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没想到举动。
他见两名FBI探员中弹,竟然出手用手枪枪托砸晕了温妮,然后让同伴强行拉着奥利弗离开,自身则折返回来,准备和黑人男子夹击干掉丽贝卡。
如此嚣张的举动,简直让人不能忍啊。
难道奥布瑞以为赶到山坡上的我们都是摆设吗?
还是因为相距太远的缘故,奥布瑞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到来?
“托尼,干掉那个伏击者!巴里、陆雅琪,我们分两边冲下去,尽量先别让奥布瑞发现!”我见奥布瑞折返回来,立刻说道。
这一次托尼没再说无法瞄准。
毕竟打移动靶和打固定靶是两个概念。
何况对方还爬得那么高,此时还依旧在居高临下地扫射着丽贝卡和剩下的另一名FBI探员。
那个黑人男子根本就没意识到,在他后方,已经有死神冷漠地抬起了枪口。
“砰!”
狙击枪低沉雄浑的枪声响起,正和陆雅琪贴着地面向前摸去我抬头一看,就见那名黑人男子后心炸开,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栽落下去。
我见到这一幕,嘴角不由狠狠抽动了一下。
尽管丹尼斯给托尼准备的巴雷特是最新型的轻狙狙击枪,而非传统的,专门用来打装甲车、直升机的反器材重狙。
嗯,如果用反器材狙击枪打人,恐怕那人会碎成一团渣子吧……
可即便如此,挂着巴雷特名头的轻型狙击枪依旧威力强大。
然而,更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我在见到那名黑人惨死的情形后内心居然没有多少触动。
这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我既不是接受过严苛训练的退伍士兵,也不是经常与各类犯罪分子打交道的FBI探员。
我只是一名本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的准大学生。
可现在,我不仅参与了进来,而且还对枪战的血腥场面十分适应。
这让我又一次地意识到,频繁做梦的影响对我是有多大。
或许,不断梦见自己变成钱越后,可能真的会有一天,我会变得像他一样看淡生死,不再把人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