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姚立他们得到了我的确认,便马上赶了过来。
整支探险队都穿过了石柱群,我又想到刚才幻境中听见的话语,便对巴里、托尼说道:“拿两块雨布出来,把那两根被涂满了鸡血的石柱遮住。”
遮住了石柱,就不虞石柱上的鸡血被露水和雨水冲掉,鸡血和朱砂不被冲掉,短时间内这片石柱群就不会出现别的变故。
徐教授和奥利弗也来到墓碑之前。
这处墓碑非常高大,虽然深藏在山崖深谷之中,可高度却将近三米,且十分厚重,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山洞里光线昏暗,我们进来之后,足足开了七八个手电筒才将这里照亮。
两位教授神色认真地走到墓碑之前辨认上面的殷红大字。
过了一会儿,徐教授才缓缓说道:“吴越世宗文穆王之墓?这怎么可能!钱元瓘的墓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被埋在萧山吗?”
我听着徐教授惊呼的话语,心中却是没有感到半分惊讶。
既然吴越忠献王的墓能出现在九龙山,忠懿王的墓能被葬入梁皇山,那么当年钱元瓘在杭州另立假墓,实则被迁葬于此也就不必大惊小怪了。
何况,当年钱越和姚半仙从邹逾手里夺来的小册子上就明确记载了,这座墓里面埋藏的是唐末黄巢起义军劫掠来的财物。
为了将那些财物埋入山陵,钱繆、钱元瓘、钱弘佐三代君主耗费四十年的时间,才把眼前这座古墓修建好。
等到古墓建好之后,钱繆早就死了,钱元瓘也死了有五年了。
至于当时在位的忠献王钱弘佐为什么没有把这处山陵当作自己的陵墓,而是把他老子的墓碑立在这里。
这个中的原因,我们就猜不清楚了。
有可能,钱弘佐是出于对老子的敬意,所以把这处山陵留给他老子安息。
也可能,这里立着的碑文也是一个幌子,其实钱元瓘并没真的埋入此地,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经来了,必须找到开启古墓的方法,入内一探究竟。
我围着墓碑周围转了一圈,见这硕大的墓碑后面还连着一座落满尘埃的坟包,却唯独没瞅见墓道入口,不由微微皱眉,对大家道:
“墓道入口应该被隐藏了,大家都散开找找机关,小心点,别碰上什么陷阱。”
“丹尼斯,你把地探器的扫描功能打开,看看这座坟包的哪个位置是中空的,实在找不到入口的话,就用炸药炸开。”
丹尼斯闻言应了一声,其他人也纷纷行动。
徐纤纤凑在陆雅琪身边,看了看钱越留下的藏宝图,又看了看自己的卫星定位装置,有些疑惑道:
“好像有点不对啊。藏宝图上提到的古墓是位于歙州,那应该是现在的歙县,我们现在是在绩溪县附近,不会找错地方吧。”
我听到这话,一边仔细丈量着坟包的规模,想也不想就说道:
“没有错,在唐宋时期,绩溪也属于歙州的一部分。钱越绘制的图是根据老图改的,虽然在民国时,绩溪已经独立设县,但藏宝图上的地名还是沿用旧称。”
“原来是这样啊。”徐纤纤恍然。
这个时候,坟包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不知道踩中什么机关的卫阶连忙向后跳了两步,戒备地看着坟包上凹陷进去的地方。
我们听到动静连忙绕了过去,只见那边的坟头上的石砖塌陷进去了一部分,露出了一个面积约有一点五平米的通道。
这个大小,已经勉强够我们这些人都弯腰进入了。
但在通道的里面,还横档着一闪泛着暗淡金属光泽的墓门。
墓门上的纹饰精美,刻有极具美感的图案,那上面的图案,有些是活动的,可以拨动。
通过拨动调整图案的方向,可以将墓门上的纹饰图案拼凑出不一样的效果。
换言之,眼前这墓门上的图案,就是一副拼图密码锁。
只有拼对了密码锁,墓门才会打开。
如果拼错了,这墓道中会不会射出一大片短箭将人扎成刺猬呢?
我摸了摸下巴,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一点。
徐教授是考古学界的泰斗,对于这种规制的墓门并不陌生。
他看了眼墓门上的图案,说道:“这上面好像是一副被打乱了的星象图。”
“星象图?为什么墓门上会有星象图?”也凑过来的宋颜问道。
这个警队霸王花有时候就像是个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都要掺嘴问一句。
徐教授解释道:
“在古代,人们在涉及玄学、风水方面上的事情都喜欢讲究天人合一,许多风水流派,与天象星象的结合也很密切。甚至有些风水阵法,就是根据星象图衍化出来的。”
“所以墓中出现星象图不足为奇。”
“那徐教授,您能分辨出这是什么星象图吗?”大伯在旁边听了这话,也问道。
徐教授摇了摇头,说:“我对星象没有研究。不过,可以试着把上面的图拍下来,然后传到专门的学术网找人求教。”
大伯听了这话,也觉得这是个妥帖的办法,总比胡乱试着拼接要妥当。
然而,还不等他让人把墓门上的图案拍下来,微眯了眯眼睛的我就已经走上前,迅速拨动图案,将墓门上的星象图归位。
接着,“咔嚓”一声,墓门抖落下一些尘埃,缓缓滑动,打开了。
看着如此轻易被我打开的墓门,大伯和其他人都很是惊诧地看着我:“秋林,你认识这上面的图象?”
我点了点头,没有将刚才又看见幻境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是道:“算是吧,《天罡理气》里有一张图跟这个很像,我就试了试。”
大伯他们见我如此轻描淡写,都有些无语。
墓道打开,我们带齐了照明设备,留了段辉、潘安、徐纤纤、托尼在外面接应,其他人都鱼贯进入古墓。
这座古墓的内部空间很大,我们进来之后,完全可以在墓道中直立行走。
从五代时期到现在为止,这座古墓也不知被守陵一脉的人光顾了多少次。
虽然在我看来,古墓深处多半还是凶险的,可是这外围区域的陷阱,却是已经被历次进入的盗墓者完全清除了。
也因此,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深入到离入口足有近百米的墓道深处。
而在这里,我们遇上了一扇挂着两具干尸,溅满了鲜血的硕大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