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家族保镖,就连知道内情的陆雅琪等人见我能有这么神速进步,也感到非常震惊。
众人散去,丹尼斯低声咕哝道:“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强了,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韩叔也非常感慨:
“在佛门和道家之中,有一种说法叫做‘宿慧’,也就是先天的智慧。”
“但也有人把宿慧理解成前世的智慧。有些人认为,通过训练之后,人们就有机率能直接开启前世的记忆和能力。”
“或许秋林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韩叔的这个解释应该是最合理的了。那这么说,秋林,你的前世你就是你二太爷?”丹尼斯摸着下巴推测。
此言一出,韩叔和陆雅琪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
我也很无语,说道:“你可打住吧。我就是我,这种说法在我爷爷面前更是提都不要提!”
“那是,转眼孙子成二叔,真要那样的话,关系也忒乱了。”丹尼斯又说,那种语调,气得我想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
总而言之,特训的成果丰硕。
虽然我觉得我的能力还有待提高,但就目前而言,一对一碰上血荆棘的成员,我也足以自保了。
因为,家族保镖里近战最厉害的巴里都在训练中被我打败了。
在上次欣厄姆的行动中,巴里可是能单挑血荆棘,独自替我抢回日记的猛人。
血荆棘的其他成员就算再强,也不会比巴里强太多。
因此,获得近战能力的我,对两天后的盐湖城之行充满信心。
……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晚上,我被爷爷叫到了书房。
书房里,爷爷摩挲着钱越日记的封面,见我进来笑着对我说:“秋林啊,来,过来坐。”
“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啊?”我在爷爷书桌的对面坐下。
书桌后方,爷爷摘下老花镜,将日记推给了我:“日记我已经看完了,我想了想,这本日记还是由你来保管比较好。”
“为什么?”
“日记是你找回来的,你的梦境与日记里记载息息相关,这就是你和这本日记的缘分。”爷爷笑道,“你带着这本日记,说不定以后会对你有所帮助。”
“那日记里的藏宝图信息,您破译出来了吗?”我问道。
“没有。我看不出这里面有宝藏的记载。”
爷爷缓缓摇头,
“时间过去那么久,或许你太爷爷临终遗言有可能错了。就算这日记里真藏着宝藏信息,如今藏真帖拓本也已丢失,我们破解了日记里的信息也没用。”
“那不一定啊,爷爷。”我说道,“上次我去斯特罗伯里见丹尼尔,她就告诉我藏真帖拓本很可能藏在盐湖城的据点里。”
爷爷呵呵一笑,慈祥地看着我道:
“别人说的,不一定正确。你与血荆棘的前任教首合作,更需要谨慎小心。”
“其实,爷爷这段时间仔细想过了,如果血荆棘不再来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钱家人,不必事事与人斗狠,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血荆棘欠我们家好几条人命啊!”我不太认同道,“七叔,还有二爷爷,不都是被血荆棘杀死的吗?”
“您放心,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过两天我去盐湖城,一定会做好周全的准备,不会轻易涉险的。”
爷爷听了,没有说话。
他平和地看着我,眼中有洞察世事人情的智慧光芒。
爷爷知道我决心已定,也不再劝阻,只是道:
“秋林啊,你真的长大了。咱们这个家,这个宅子,以后都是要交给你来守着的。”
“你想做什么,爷爷不会阻拦,就当是历练吧。但是有一点你千万要记住了,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完完整整地回来。”
“嗯,那是必须的。”我听爷爷这么说,心中也松了口气。
如果他老人家不支持我再去冒险,那我就没法再调动家里的人手和资源了。
从爷爷书房出来,我拿着日记回到房间。
时间还早,我回房后大概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整本日记完整地读完。
读完日记后,我揉了揉干涉的眼睛,躺着思考着日记里的内容,迷迷糊糊之间便睡着了。
……
时隔多日,再次入梦。
就像是在继续着一部没看完的电视剧,我又回到了民国。
仍旧是1930年的夏天,从玄墓山回来后,没过几天就到了七夕。
北方的战火还在绵延,位于后方的苏州却是一片“国泰民安”的祥和氛围。
苏州富商颇多,在商会的串联下,有人建议好好举办一次七夕庙会。
而举办庙会的地点,就定在京杭运河边上的寒山寺外。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一千二百年前,诗人张继在此写下了一首《枫桥夜泊》,从此寒山寺闻名天下。
世事变迁,花叶枯荣。
从唐代到民国,寒山寺历经多次焚毁,却又被后人修复重建。
如今的寒山寺里已经看不到多少唐代遗留下来的遗迹了。
自从光绪年间,寒山寺被最后一次重建过后,这里的就一直处于香火稀少,门庭冷若的窘迫境地。
因为缺少供奉,常年居住在寒山寺的和尚也寥寥无几,加起来恐怕只有十一二人。
如今的世道艰难,战乱不断。
绝大部分的百姓为了生存下去就很不容易了,又哪有多余的闲钱来供奉佛祖,奉养僧人?
这次苏州商会将庙会的举办地点选择寒山寺外,也未尝没有帮庙里和尚吸引香火游客的意思。
千年名寺,寥落至今。
或许在本地商人看来,也有些让人唏嘘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苏州还能过着太平日子,苏州各界还有闲情举办七夕庙会,便算得上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七夕,对于年轻男女来说,这是一个必须“骚动荡漾”的节日。
天还没黑,赵立就穿着新买的白色西装,梳着骚包的中分头,跑去袁家接袁颖去了。
我和赵立约定在寒山寺外见面。
等赵立走后,我也换了身月白色长袍,穿得像个教书先生似的,去李家接李明玥。
苏州城里其实很久没办庆典活动了。
大家知道寒山寺外会办庙会后,都很热情高涨,但凡日子还过得去的年轻男女无不出门,呼朋唤友地向城外赶去。
街上人流熙熙攘攘。
当我骑着马来到李府门前时,穿着一身水绿色立领连衣裙的李明玥便娇俏可爱地从大宅门里走了出来。
她娉婷婀娜,俏皮地来到我的身边,宛若一位遗落人间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