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点,丹尼斯乘坐的航班准时落地。
我和李玉松、陆雅琪到机场接机,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除了丹尼斯本人,还有三名身材高壮的男人跟在他身后。
那三名男人中我只认识一个叫西斯科的,他是钱家保镖之一,对我而言算是熟面孔了。至于另外两人,我没有印象。
丹尼斯见我表情有点意外,说道:
“老爷子怕你吃亏,所以让我多带两个人来。”
“这是巴里,这是托尼,他们都是韩叔新招募的保镖,是海豹突击队的退役精锐。”
那两名前海豹突击队员一听丹尼斯为他们介绍,立即站直身体,冲我微微致意。
我心中惊讶,在来波士顿之前我就听韩叔说他招了几名厉害的保镖,但我还没见过,却不想其中有两人竟是海豹突击队出身。
海豹突击队据称是世界十大特种部队之一。
他们训练出来的精锐有多强我不知道,但能被韩叔看中的,想必单兵素质肯定要比原先的家族保镖厉害不少。
这么想着,我多看了巴里、托尼一眼,笑说道:“大家幸苦了,先去吃饭吧。”
离开机场,我们分坐两辆车找了家餐厅吃饭。
吃完饭后,我请李玉松帮忙,让他在后湾区附近找一家酒店安顿好巴里三人。
把家族保镖安排好后,我就带着丹尼斯回到李家。
刚一进门,我就收到一条短信,是奥利弗发来的。
短信上说,他和血荆棘已经达成了一致,明天上午十点,他将把日记带到昆西的沃拉斯顿公墓,换回他的女儿。
想不到奥利弗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他还是选择把消息告诉了我。
如果他真的打定主意要避开我和血荆棘进行交易,那我也只能让丹尼斯他们去监视奥利弗的动向。
就算那样做不道德,我也别无他法。
因为,
血荆棘是不会和你讲道德的。
我迅速整理了下思绪,把手机上的信息拿给丹尼斯三人看了看:“奥利弗给我发消息了,他明天就会去换回她女儿。”
“昆西?那离这里不远啊,就在波士顿南面,据此大概有十三公里,开车走州际公路过去用不了半个小时。全速飚车的话,我十分钟就能到。”李玉松看着手机说道。
“奥利弗既然决定拿日记去交换温妮,可为什么又把时间地点告诉我们?”陆雅琪问。
“应该是我下午说的话起作用了吧,奥利弗也不敢完全相信血荆棘。”我收回手机说道,“而且这事他也不方便报警。”
“为什么不能报警?”李玉松纳闷。
我鄙视了他一眼,说:
“报警之后和警察说什么呢?‘噢,警察先生,有人绑架了我女儿,他们要求我把一本日记交出去,不然就撕票’。你觉得这样说,警方会搭理吗?”
“……这倒也是。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一本日记能有多大价值。”李玉松恍然。
这时候,丹尼斯已经把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拿了出来,找出并放大了沃拉斯顿附近的地形图像。
“秋林,你打算怎么做?提前派托尼他们过去埋伏吗?”丹尼斯调出地形图后问我。
“你们刚下飞机,两手空空的,拿什么去埋伏血荆棘?”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渠道。”丹尼斯说道,“你就说你想不想打血荆棘的埋伏吧?”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血荆棘要是那么容易被打埋伏也就不是血荆棘了。”
我想了一想,不疾不徐地说道:“奥利弗既然愿意把‘交易’地点发给我们,那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至少得优先保证温妮的安全。”
“那我们该怎么做?”
“你尽快调集装备吧。明天我们分两路,一路暗中跟着奥利弗,一路在交易时间之前先去那座墓园踩点,到时见机行事。”
说完这话,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顿时愣在了当场。
“怎么了?”陆雅琪见我一副脑袋当机的样子,问。
“不,我们明天不能露面。绑架血荆棘的人员中,说不定就有认识我们的人!”
“还记得上次在愚人酒厂一直没露面的神秘人吗?如果让他看见我们也出现在昆西,肯定会猜到奥利弗和我们有联系,到时温妮的处境就危险了。”
一提起上次的神秘人,丹尼斯和陆雅琪都有些沉默。
谁会想到,那个神秘人做事会那么狠。
要知道他上次炸毁钱家直升机的时候,那直升机上还有三名血荆棘的人。可是那个神秘人为了干掉我们,连他的三名同伴都能毫不犹豫地牺牲掉。
如果那个神秘人也在波士顿,如果让他提前发现了我们的踪迹。那我们明天的行动很可能又会是空忙一场。
李玉松见我们突然不说话,便道:
“你们在顾虑什么啊?要是怕被血荆棘认出来可以化妆啊。”
“化妆?这里有人会乔装打扮吗?”我问道,眼睛不由瞄向了陆雅琪。
陆雅琪察觉到我的目光,没好气说:
“别看我,化妆和乔装是两个概念。如果只是带个墨镜帽子什么的,基本瞒不过有心人的观察。”
“嗨呀,这都是小事。你们不会,我找个会化妆的来帮你们不就是了。”
李玉松大包大揽地说道,
“到时候我让化妆师把钱秋林打扮成一个大胸少女。别说是血荆棘,就算是他爷爷,也准保认不出他来。”
把钱秋林变成女装大佬?
这话一出,丹尼斯和陆雅琪顿时乐了。
我脸色微黑,没好气道:“李玉松你少扯淡!我们这说正事呢。”
“我说的也是正事啊。”
“你真能找来厉害的化妆师?”
“当然啊,我从不吹牛。”
“那好吧。”
“这么说你同意当女装大佬了?”
“滚蛋!”
……
商议好明天对付血荆棘的策略后,我们也各自回房休息。
丹尼斯被李玉松安排在三楼的一间客房里。
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了一次和血荆棘较量的经验。我回到房间后,心情出奇的平静,并没有为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动紧张和焦虑。
心态平和,我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次,我又梦见了新的东西。
在新的梦境里,没有古墓,也没有探险和死亡。
不过,即便如此,钱越的心情依旧不是十分明朗。因为,他手上正握着一封从津门传来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