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江大四年的交情,我也不想骗你,你应该了解过我们国家的历史,若是我在这时候选择和你合作,那我和汉奸也没什么区别了不是吗?”许林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接着道:“就当是谈崩了吧,我们谁都不要手下留情,若我能逃出去,就是你本事不够,若我逃不出去,我也不能怨恨你,毕竟不是站在同一阵营的。”
“你和我们合作怎么能算汉奸呢?充其量是良禽择佳木而栖罢了!况且……”
堇王还想再劝,许林摆了摆手,抬头双眼正对上铁笼子里关着的兔子精的平静神色,只是一瞬,兔子精反应过来,拼命的冲许林摇头,示意许林不要冲动,许林没有说话,也只是冲他摇了摇头。
“开始吧。”许林发出一声轻吟。
仿若一阵火光飘过,四周墙上挂着的符纸忽地燃烧了起来,淡蓝色的光芒越来越大,最终充斥整个会场,像幽蓝色的鬼火在深夜的荒野里不停地蹦跳着一般。
堇王眉头紧锁,眼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仿佛眼前的许林已经是个死人了般,他轻轻一挥,浓重的黑色死气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朝那些跳跃的符印扑了上去,符印的攻势过于猛烈,漏网之鱼冲破死气的屏障朝正要攻击过来的堇王飞扑而去。
堇王摇了摇头,大手又是一挥,一个死气罩将他团团围住,趁着这时,许林从怀里掏出龙虎法印,龙骨虚影凭空出现,说时迟那时快龙爪直接朝死气团抓了过去,紧接着虎啸声震彻整个会场。
巨虎虚影这么一咆哮,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啊,要不是事先有准备,耳朵非得被嚎聋不可,许林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死气罩扔了过去。
死气罩的黑色光芒渐渐变得暗淡了起来,许林心生喜意,大喝一声去,龙虎法印中的火一得了命令,化作巨大的火龙,像飞蛾扑火似的,朝死气罩攻击而去。
火魁也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对着许林做了个ok的手势,绕过堇王的防御罩,将困住火月儿的画悄悄拿走,转身又顺带经过兔子精的笼子,将困住兔子精的死气烧的干干净净,这才抱着东西又悄悄的离开了。
兔子精五指寒光乍现,只听一声脆响,铁笼子凭空出现几道整齐的切痕,许林做了个直接走的手势,转脸望向堇王的死气罩,高声道:“大恩不言谢,来日再作报答。”
许林走出会场的一瞬间,死气聚拢而成的保护罩消失的干干净净,堇王饶有兴致的摸了摸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低声轻语道:“该灭口的人都灭口了,该告诉的东西也都告诉你了,逃走的路线也给你定好了,我算是做的仁至义尽了,大学四年的事情也有了完美的决断,下次见面,可就是敌人了么。”
酒楼外的街上不像之前那般宁静祥和,慌乱的人群四处逃窜,许多原本好生生的房子也被烧成了一堆焦炭,许林一出酒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逻月城的城门飞奔而去,和早早等在那儿的曲迎与兔子精汇合之后,也不敢多做停留,骑着兔子精唤来的大鸟,直接朝冥火火山飞了过去。
坐在大鸟上,许林居高临下的望着焦黑的逻月城,心中竟隐隐有一丝的不忍。
万物皆有灵,那些死魂族也没有必须要死的道理,他心心念念想要救回兔子精,救回火月儿,却是要拿那半城的逻月城的百姓做牺牲,这和那些杀人不用眨眼的死魂族杀人机器,有有何不同呢?
“那堇王能放你出来,倒不像传言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嘛,说不准你多说两句,还能把他说服到咱们得阵营里呢。”曲迎晃了晃脑袋,随口说道。
逻月城的火是他与火魁去放的,烧了大半个城池,他也没好看到哪儿去,身上的白衣已经变成了黑衣,长发上夜多了好几块烧痕,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甚至还多了一丝的兴奋之色。
“我怎么能说服他站到我们的阵营来?这是是与非之间的战争,说远了,那就是物种之间的战争,他与我并非同类,他若是站在了我们的阵营,他会被死魂族当做叛徒,到了人间界,也会被当做异类。”许林摇了摇头,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这一刻,他仿佛与他的大学生活做了一个彻底的决断,要不是亲眼看见了,他到死都想不到,大学同学,竟然是死魂族的一个亲王。
说起来整个大学四年,张华倒没有一点儿特殊于人之处,也会挂科,也会喜欢美女,也会因为是单身狗而担忧,甚至也会每晚因为黄胖子的呼噜声而睡不着觉……许林这么一琢磨,想着要是他是死魂族的某一方首领,去另外一个地方,那或多或少都该有一点优越感和层次感吧!
几人异常默契的都不再说话,沉寂中只有大鸟飞行时拍打着翅膀的声音,仿佛就这样能一直安逸下去了。
兔子精早早的换上了曲迎带来备用的白色长袍,配上湛蓝色的长发,竟多了一丝妖冶的二次元气息,他静静地坐在大鸟的尾部,低着头抿着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眼见着就要到冥火火山了,他才冷不丁的来一句:“谢谢。”
许林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想解释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倒是火魁,抖了抖身上的红毛,活脱脱的像个大哥大似的,拍了拍兔子精的手臂,语重心长的道:“说啥呢,咱们俩是兄弟,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以后大哥我出啥事,你可得第一个冲上去哈。”
“那是自然,我兔子精别的不说,就打架厉害,普通死魂族,我一手撕一个。”火魁的话似乎给了兔子精异常的鼓舞,兔子精鼓足精神,举起拳头道。
动物都在不停地努力,向着化形期努力,最终变成人,享受人世间的繁华与快乐,可不知怎么的,兔子精望着自己白皙的手臂,还有穿在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