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接话,再次沉寂。
这一件送死的事情,拖了好几个时辰,可没有人觉得这是在拖时间,这是关于他们生死存亡的事,过了好半晌,一个人首族的族人终于站了出来,他高声道:“我愿意替五王子去死。”
接着更多的人首族的人站了出来,都高声道:“我愿意替五王子去死。”
羲诛都说对了,他低下头,笑眯眯的望着许林,那抹笑意中,更多的还是得意,为有牛冲这样的下属而得意。
许林摇了摇头:“这些人不是真的为你而死,他们是为牛冲而死,你要想办法,把这股子凝聚力,从牛冲身上真正的转到你身上,不然你早晚都会完蛋。”
羲诛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他没有选择继续和许林闲聊,而是走上前去,绕着蛇尾,恭敬的给牛冲行了一礼,又冲在场的人都鞠了一躬,才不卑不亢的道:“我很感激牛统领为我说的这些话,也感激大家愿意为我去死,可有一句话,牛统领说错了,除了兄长之外,我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他们总能有办法苏醒,国家交给他们同样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作为一个国家的继承人,理应与你们同患难。”
牛冲静静地望着面前的羲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看透彻一般,不过他很快又笑了:“你会是个好领帅的,也许人首族会在你的带领下,走向一个新的高度。”
得到了牛冲的认可,最终牛冲和羲诛谁也没去献祭,而是另一个有些老的人首族族人占了那最后一个位置。
这种献祭是极为惨烈的,可也是唯一能出去的办法,人首族的五个人都选择了提前自杀,然后再把尸体扔进去,而大越国却选择了直接献祭,他们不想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其实自杀和上去献祭没什么区别,都是那样快的一瞬间,几乎没什么感觉。
属于人首族的那五颗蓝色的宝石亮了起来,属于大越国的宝石也一颗一颗的亮了起来,最后走上去的是其中年纪最小的年轻人,正要上前,却被一个中年将领给拦住了,他实在舍不得一个年轻勇敢的生命就这么死在他面前,他想要替。
“既然你们相持不下,那就由我来帮你吧。”死魂族的黑袍人抖了抖黑袍,很快闪到了大越国中间,不过伸手抓住的却不是年轻的孩子,也不是那个中年将领,而是一直往后缩,觉得自己已经脱离危险了的老头。
老头脸色一变,谁都没反应过来,就连他自己也是,就被死魂族的黑袍人扔到了青铜门边上,青铜门红光大盛,老头的身子化作一片血雾,消失不见。
大越国的人都怔怔的望着黑袍人,而人首族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许林零星的能听到他们有人在夸黑袍人,说这样爽快多了,也有人说那老头太怂了,活着也没什么用之类,其实许林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痛快。
可话又说回来,谁又心甘情愿的去为不相干的人而死呢。
黑袍人笑了笑,默默的走到青铜门正中,接着冲在场的人道:“你们都过来吧,站到我身边来,我带你们出去。”
这黑袍人的狠辣他们是见过的,一个两个面面相觑,却没有往前的,等郝将军和羲诛都上去了,这些人才一个一个的站到他身边,许林也跟了过去,他不知道将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但留在墓里,说不准又会被困个两千年,最终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等人都站齐了,黑袍人才指着云朵和羲诛道:“你们两个个刚刚一样,把手放在中间吧。”
云朵看了一眼郝将军,郝将军点了点头,她才和羲诛一同上前。
许林并不是神灵选中的人,这回倒是没他什么事了,只是黑袍人把手放在青铜门上的时候,那个奸计得逞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回事?
三个主心骨手放在门上的一瞬间,光芒更盛了,蓝色的、黄色的、红色的,三种颜色的光汇聚在一起,显得极其好看。
“不要担心墓里的将士们,这门在一天内还会再打开一次。”黑袍人的话湮灭在轰隆隆的开门声中,但在在场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这道门还会再打开的影子。
黑暗的墓室里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门打开的瞬间,强光让他们的眼睛全都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这刹那的功夫,许林忽然被谁推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后倾,跌倒在地,等眼睛睁开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刚刚那么多人也不见了,包括黑袍人。
“好一个算盘。”许林握紧了拳头,他只恨自己没有提前洞察黑袍人要做的事情,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能不能再准确的认出他,都是个问题,更别提替兔子精报仇了。
等把兔子精的身体平躺着放好,他才站起身,墓室里缺少了人烟的味道,看起来孤寂又冷清,他抱着兔子精的身体坐到青铜门边,躺在门上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竟丧丧的。
也不知道黑袍人最后那句这门会在一天后被打开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只能在这儿等一等了,倒是那个酒神奶奶,既没有跟着大部队出去,也没有露面,难不成又去外面喝酒了吗?若是她能出去喝酒,岂不是说他也可以回去?
许林蹭的站起身,想去找找酒神奶奶的位置,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漂亮的古木盒子给拌着了,低头一看,木盒上还有一排字,上面写着“通往地狱的钥匙”七个小字。
他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盒子,只是小盒子上面放着一张白色的纸条,纸条上写道:“蚩焰大陆就是地狱第十六层火山地狱,想到进去火山地狱,就在这儿慢慢的等着吧,里面的小盒子会在明天这个时间自行打开——钟越留。”
“钟越,难不成是刚刚那个黑袍人?可他怎么知道我要去地狱?死魂族会不会已经洞悉了我父亲的位置?”许林拿着盒子原地走了两步,想到此,心猛的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