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凌凌猛的从梦中惊醒,全是毛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梦中的一切都像真实发生的一样,好在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离化形还是有一步之遥。
没错,她与黄屹立是在江北认识的,黄屹立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的融资去的,黄屹立对她一见钟情,她则看中了他的老实安分,不顾父亲的反对,硬是选择与他在一起。
甚至与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跟着黄屹立来到这穷乡僻壤里,可过惯了富贵日子,住惯了别墅的,哪儿能在这种两年吹风的破山洞里住的久?
直到几年前,她去寺庙里找吃的,听见几个喝醉了酒的道士聊天,说起了以魂入药的事儿,便放在了心上,用特殊手段将几个人迷昏,吩咐小黄鼠狼把这些道士带进山洞里关押起来。
当时也不知道是因为对她的愧疚还是什么,黄屹立竟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可她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得知了丹方之后,开始四处撸那些一个人单出来的人,用秘法抽了魂之后,入药,吃掉。
那些魂儿入了药之后,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境界的提升,还有气质上的提升,她喜欢哪种气质便选择哪种类型的人的魂,一来二去,造就了现在的她。
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怎么能轻易放弃?
“黄屹立,你现在想下贼船,怕是太晚了。”黄凌凌握紧了拳头,异常坚定的道,她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在棺材里站立起来,喃喃道:“算算时间,那一个待在里面这么久的男孩的三魂,应该已经剥离出来了吧。”
正要出去,却听见棺材外面敲击的声音,这个时间,敲她棺材的人只有黄屹立,黄凌凌不耐的撇了撇嘴,拧着眉头按了里面的开关,只听咔的一声,紧闭的棺材前露出个小洞来。
黄屹立从洞里钻了进来,犹犹豫豫的望了黄凌凌一眼,迟疑的道:“这一次,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为难我的那些朋友……”
“朋友?你与人类做朋友?真是笑话。”黄凌凌撇嘴不屑冷哼,随即又道:“你来若是想说这事儿的,你可以离开了。”
“黄凌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初来的时候是你情我愿的,这种苦日子我之前也与你说了,你也说了不介意,但这些年我一直对你心怀愧疚,所以对你的那些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也别忘了,这月白山黄仙一支,到底谁说了算?”黄屹立不带任何的停顿,一口气说完。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黄屹立觉得心情好多了,他一直认为包容对黄凌凌来说最好的爱,直到昨天,他才发现是他错了,若是再这样下去,黄凌凌会为了达到化形,残害更多的生命。
听完黄屹立的话,黄凌凌愣了一瞬,忽然就笑了:“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怎么,现在巴结到了厉害的人类,就想撇下我这糟糠之妻了?”
“不是,我……”黄屹立的嘴动了动,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从昨天开始,他心里就有隐隐的不安,一来这事儿确实办的不地道,那赵扶梦怎么说都是他们恩人的后代;二来就是许林一行绝对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说不准最后西瓜芝麻什么都没有。
两人正忘我的谈着话,谁都没发现,一只小小的虫子从棺材缝儿爬了进去,悄悄的钻进了黄凌凌的皮肉里。
“嗯?什么东西?”黄凌凌忽然觉得胳膊一疼,拧眉问。
黄屹立不解的望着她:“什么什么东西?”
“滚,要不了你管。”黄凌凌一把拍掉黄屹立的胳膊,按上棺材门的开关,冷脸走了。
被关在石室里的许林紧张的望着石室的石门,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还未数到一,石门便被打开了,黄凌凌冷着脸把石门关上,才忽地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
许林这才松了口气,看来鬼蛊是成功了,之后他又吩咐着黄凌凌把赵扶梦还有方辰的身体以及被关着的那个无名男人,再加上男人的伙伴都放了出来。
那几个饿的皮包骨,眼见着快死了三个人被送进了医院,经过一番治疗之后,也只有三个人中最小的一个叫洪时强的活了下来,据说之所以能支撑这么久,全是因为心心念念曾经的女朋友的缘故。
黄屹立与清醒过来的黄凌凌都没做任何的解释,对罪名供认不讳,黄屹立也撇干净了与月白山黄仙一族的关系,把位子传给了两个左右护‘法,两只黄鼠狼在被关押的地方自尽了,等方辰给他们送吃的的时候,发现的只是他们冰凉的尸体罢了。
说起来这事儿挺戏剧化的,结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得到,知道的也仅仅是之前知道的那个赵家先辈而已。
这事情一连过了好长时间,白伯都没从黄鼠狼的屁的阴影里走出来,除了每天吃吃喝喝玩玩睡睡之外,他又多了一个感慨的活儿,平日里一见到许林,就唉声叹气的说什么友谊不可靠。
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花溪溪把许林之前使坏,让黄屹立好好教训一下白伯的事情泄露了。
还有一点令白伯感慨的,便是黄鼠狼一族的事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黄鼠狼一族竟然那么的弱鸡,弱鸡到还不如他们松鼠白家,这样的也能做月白山的主儿,他们白家巴结个人类,岂不是也能做上月白山的主儿,把整天就知道自大的巨蟒一族踩在脚下吗?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
“许林,本王带你荡平黄鼠狼一族,再去巨蟒那儿砸场子,告诉他们谁才是月白山的老大,怎么样?”每天早晨第一句,松鼠白伯先给许林打个气。
然后藏在许林头上睡觉的火魁就会被这番豪言壮志给惊醒,再然后早餐就是火烧松鼠肉。
一来二去的,两个小东西乐此不疲,可苦了许林了,整天身边烦烦躁躁的,偏偏还不能离开孟潭观,因为某个自称百晓生其实名字叫洪开的家伙赖在这儿养伤,不安全,许林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