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火魁所说的,它在曹家与方家的熏陶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方家又是捉妖世家,对妖的习性与味道早已了如指掌,按理说不会判断错才对。
可若黄鼠狼一族有了化形期的黄鼠狼,就有了独自面对巨蟒一族的能力,它们又何必与人类合作呢?
正僵持不下时,不远处的松针堆里忽然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爬动声,赵扶梦给许林和方辰一个眼神,猛的窜到了有声响的地方,却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大坑,坑里几根削的尖尖的竹子,插着一只死去多时的松鼠尸体,还有一个人的手。
“松鼠?白伯不会出事了吧?”方辰自知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将看着小男孩的重任交给了许林,自己则跟在赵扶梦后面过来凑了热闹,一瞥眼正好看见竹子上的松鼠,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那松鼠身上是通体发灰的,而白伯的脖子上有一撮小白毛极其醒目,要不然真的要担心了。
赵扶梦轻轻的蹲下了身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沉吟道:“那人手上的血还未凝固,应该是才砍下没多久,而且看手上的褶皱,应该是个老人的。”
“爷爷!爷爷!”小男孩一听是个老人的手,红肿的跟核桃似的眼又不停地滴出眼泪来,似乎顾不上害怕了,他呼喊着跑到赵扶梦前面,趴在洞口外,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洞里的手看。
在场的人只能从妖气上粗略的辨别是人还是妖怪,换句话说,遇到了厉害的能掩饰妖气的妖怪,一点儿用都没有,火魁与方家生活了几十年,对妖的习性了解,可它自己也不确定判断是不是对的。
现在又有了这么一出,黄鼠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警告么?若人的手代表人类,松鼠的尸体代表松鼠一族的话,难不成黄鼠狼是想直接宣战?
“这附近没有别的线索,光凭小男孩的话也找不到黄鼠狼的聚集点,还是先回观里吧。”赵扶梦当机立断道。
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多半什么都找不到,既然找不到,就不必浪费多余的时间,不是么?
“爷爷肯定已经死了……你们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骗人!”一直趴在洞口处的小男孩突然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满是泪痕的脸颊,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他恶狠狠的扫了几人一眼之后,哭喊着跑走了。
花溪溪心一抽,赶忙追了上去,可山林里的孩子早出晚归的,运动量可比花溪溪这个大人多的多,就这么跑下来,花溪溪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男孩顺着下山的楼梯跑走了。
“走了也好,万一真是只化形期的妖,使了阴手,可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赵扶梦冷着小脸,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道。
“扶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毕竟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都说了与爷爷相依为命,如今爷爷丢了,他一个人怎么活?”花溪溪满脸的自责,可石阶下已经失了小男孩的影子了。
赵扶梦淡淡的看了花溪溪一眼,不再言语。
花溪溪与赵扶梦闹了别扭,回到孟潭观就躲进了房间不肯出来,指望着赵扶梦去哄人那是不存在的,所以一群人的吃饭大计顺理成章的落在了许林肩上。
绝不是许林吹,他做饭的水准与顶尖饭店里的大厨水准也差不了多少,要不然之前在金家村,那几个警察也不能边吃边说好,等热腾腾的饭菜上了桌,香味都能传个十万八千里。
赵扶梦倒是没什么,到了吃饭的点,自动坐到了桌子前,花溪溪的傲娇心思作祟,肚子饿的咕咕叫,却依旧强撑着不动,她不来,除了赵扶梦谁都不动筷子。
方辰率先去请神,结果神没请来,还坐上了冷板凳,接着许林去请,结果同上,最后还是萌萌哒的火魁,硬是作妖把花溪溪给逗乐了,把她从房间里引了出来。
这可给了火魁吹嘘的机会了,它都恨不得把这事儿吹上天去不可了。
其实事后一想,小男孩那事还真不能怪赵扶梦,若那小男孩真的是化形期的黄鼠狼,留在观里,很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害了所有人的性命,只能说花溪溪太过于悲天悯人了。
“方辰,你知道白伯家在哪儿不?”酒足饭饱之后,许林重提起中午的事,那只松鼠的死状,总让许林觉得不太对劲。
方辰摇了摇头:“我与白伯联络,都是在观里,哪儿知道他家在哪儿。”
“花溪溪你呢?”许林又问。
花溪溪摇了摇头,她住在这儿时间长是长,可白伯总是一大早的就跑过来上香了,一天到晚都待在这儿,晚上十点之后才离开,一来二去的,根本没必要知道松鼠窝在哪儿。
她记得有一次问过白伯,白伯说一群松鼠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手机里的大美妞,要去参观松鼠窝的想法就不了了之了。
“要不我用纸人定煞查查?”赵扶梦微微抿了口饭后茶,轻声问。
“那不是寻穴定煞的方法吗?还能查松鼠窝不成?”许林颇为好奇的问。
纸人定煞是之前赵家老太爷用的本事,利用那小玩意儿,一下子找到了几百具尸体,当时他还想顺一个草人走呢,结果那东西也仅有几个而已,虽然不是一次性消耗品,但还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这么一想,赵扶梦不愧是曾经当过赵家家的女人,这种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说用久用。
不过有便宜不占非好汉,能一下子找到松鼠窝自然是好事,许林自然不会拒绝,花溪溪见没她什么事了,傲娇的离开了,可刚刚走到门口,前脚还没踏出门槛呢,人突然软倒了下去。
“花溪溪,你怎么了?”方辰左右望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冲了上去,还没碰到花溪溪的身体呢,就闻见了一股奇怪的味儿:“嗯?这什么味儿这么恶心。”
“怎么了?”许林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