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将军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等许林消化掉他刚刚说的话,过了好半晌,他突然开口道:“你要好好对幕云公主,她是神灵指定的大越国继承人,更是大越国的骄傲。”
“什么?”许林抬起头,不解的问。
郝将军又不是不知道他来墓穴的原因,等把那波死魂族的事情弄明白了,他自然就走了,关对公主好不好什么事?他们该不会想让他把公主娶了吧?
想到此,许林赶忙摇了摇头,郝将军护公主跟护犊子似的,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会允许她下嫁给他这样的所谓的平民,八成是他多想了。
难不成是想让他把公主也带到西墓室去?
郝将军并未解释这句话,而是站起身子接着道:“午夜十分,我将带你到西墓室的入口去,对于那里,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告诉你,里面很多邪恶的生物,若是你有幸从里面逃出来,我就认同你。”
“多谢郝将军成全。”许林自动忽略那句认同他的话,他是来办自己的事情的,要郝将军的成全做什么?
一直压在心头的事情解决了,许林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郝将军站了起来,跳了下去,他也跟着跳了下去,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平躺着就见郝将军挺长的,一站起来,比他还高个半头,这还扮成女人有什么用,走在大路上谁看不出来啊……
等郝将军走了,还不等许林屁‘股底下坐热乎呢,幕云公主又偷偷摸摸的跑了进来,猫着腰弓着身子看着跟个小贼似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四下里左望望右望望的,极其可爱。
石室的门一关,她赶忙直起腰,装作很正派的理了理身上的褶皱,轻咳了两声,装腔作势道:“那个,那个谁,见了本公主为何还不行礼?”
“我叫许林,公主,大越都亡了,您有话还是直说吧。”了解了公主的脾气,许林也不在管那一套,笑着开玩笑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无趣,不过既然你告诉我了你的名字,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云朵,天上飘的那种白白的云朵,你一定要记住哦。”公主跳上了寒玉床,坐在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坐在地上的许林,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许是这么多年在古墓里待着,装成一个寡言端庄的公主,一直也没什么人陪她说话,她的话格外的多了起来,她说她的名字是她的母后帮她取的,封号是父皇赐予的;她说她父皇母后很恩爱;她还说她的三位哥哥和父皇母后都很疼爱她……
说着说着,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止住了嘴,灵动的眼睛眨了一下,探究的望向许林:“郝将军刚刚来找过你,他应该什么都和你说了吧,你真的决定要去东墓了吗?”
“该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了,多谢公主的关心,那个地方我是一定要过去的。”许林诚恳的笑了笑,他能看得出,公主的目光中全是担忧之色,应该是害怕他一个不敌死在里头。
可那些死魂族都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在那边,他为什么就过不去?若是连这个坎儿都过不去,他以后还拿什么和死魂族斗?
“你能不能不要去。”云朵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垂下头掩盖住目光中的忧伤,暖黄色火光倒看不出她苍白的小脸。
“为什么?”许林好奇的望向云朵,就算是担心他的生死,可毕竟在认识一会儿功夫,也不至于这样吧。
云朵的头垂的更低,她的声音带着祈求:“反正,反正你能不能不要去……”
“那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许林苦笑。
过了好半晌,云朵才抬起头,她认真的看向许林,声音颤抖着讲述了生前的经历。
蛮族在整个大陆的最边缘地带,而大越国则与蛮族接壤,蛮族是个兽身人脸的种族,个个高大威猛,茹毛饮血,生性暴躁,临近蛮族之地的百姓经常受到蛮族的欺压,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但大越国的国都却是个很美的地方,四季如春,城池里热闹非凡,城池外土壤肥沃,百姓们安居乐业,过着舒适的日子。
大越国为了保全边城百姓的生活,不得已与蛮族建交,蛮族王子到大越国考察,在花园里偶遇了云朵,一见倾心,便以和亲为由向大王求娶云朵。
云朵自然是不能答应的,一来那蛮族王子人首蛇身,脸还长得十分狰狞,她是见过那王子在宴会上吃生羊血的,极其恶心,让她怎么同意?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若说之前她还会为了百姓委曲求全的话,可她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她不能放下他。
云朵爱上的人叫竹青,是竹御史的独子,说起来他没什么能耐,一不能文二不能武的,就会一些吃喝玩乐的花花肠子,可耐不住他对她好啊,有什么好东西总会想着她,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她的父皇和母后,她抱着必死的心上了婚车,想着到了蛮族就装作得了瘟疫,饮毒死去,这样蛮族就怪不了他们大越了,却没想到死在这半路上了。
云朵说完,满是祈求的望着许林:“所以,能不能不去?”
许林一愣,幕云公主怎么说话云里雾里的,她有心爱的人,有青梅竹马,和他去不去东墓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不会亏待你的!”云朵公主见许林愣了,还以为他不愿意,赶忙把一直藏在身后的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的一瞬间,整个石室都亮了几分,满盒子里装的全是金银珠宝,放在这个年代,拿出去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啊!
云朵见许林又愣住了,赶忙道:“阿青虽然已经过世了,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只要你不去东墓,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都给你。”
“不是,云朵公主啊,我有点不太明白,我去不去东墓,和你说的那个竹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许林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财色都是空,装作无欲无求的样子,轻咳了两声,挠了挠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