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察觉到唐殷又恢复了一段记忆，他喃喃自语道，“连贯性恢复吗？真是有趣……”
“什么？”唐殷没听清前辈的话，捂着因恢复记忆而隐隐作痛的脑袋问了句。
“没什么。”前辈恢复原来的站姿，明知故问道，“怎么样？记忆全都恢复了？还需要我回答之前的问题吗？”
“不……”唐殷深沉地摇摇头，表情抑制不住地哀伤起来，“不用了……”
“哈，那么……”前辈弯下腰与唐殷平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唐殷垂下眸避开前辈的眼神，细细思考了会后回答道，“能帮我把我和他的联系彻底切断吗？”
“不可以。”前辈直起身子，犹豫一下都没有就拒绝了唐殷的请求，还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是你们之间的因果，我可掺不了手。”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吧？”唐殷试探道。
唐殷猜对了，可是前辈并没有任何回应，只微微笑着，脸上的笑容看得唐殷背脊发凉……她感觉前辈正在无声地警告她。
不要得寸进尺。
即使没听到一词一句，但唐殷还是很清楚地get到了前辈的这一警告。
“我知道了，那这一世我也要像前几世一样，被他报复至死吗？……若是我把实情告诉他呢？”
唐殷眼底闪着轻微的，期盼的光芒，她死死地盯着前辈的嘴，希望那里能吐出她希望听到的内容。
“也可以，如果你想他这些年的修为全都化为乌有的话。”
唐殷没太听懂前辈这句话的意思，“他的修为……全没了的话会怎样？”
“会按照他原本的命理走……按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原地去世。”
“……”这并不是唐殷想要听到的结果，她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那……算了。”
“嗯？为什么算了？你还想说什么？”前辈好奇地追问道，“你不好奇他现在的身份吗？”
说实话唐殷曾经好奇过，只不过现在她觉得就算现在知道满月是个什么身份也没用了，这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不用了，放我回去吧……我现在有点累。”唐殷面露疲惫，不像说谎的样子。
可惜前辈并没有这么快就放她回去的意思，他打了个响指，周围场景里的人又出现了。
只不过都是幻象，因为刚刚有个人直接穿过了唐殷和前辈走了过去。
“你还想怎……”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唐殷就看见了不远处正慌慌张张四处寻找着的满月。
她瞪大了眼睛，竟当场忘了将刚刚的话说完。
“你看……”前辈不知何时凑到了唐殷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的公子找不到你多着急，看来他还没把你放下啊……”
唐殷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她的眼神死死地钉在满月身上，一刻都未离开过。
而前辈则继续讲他的，“啧啧……就是因为他一直没能把对你的感情斩断，所以才导致他一直无法成神，明明资历极佳，却一直都只是个半吊子的半仙。”
“半仙？”听完前辈的这段话唐殷好像摸清了满月的真实身份，她惊讶地转身和前辈对上视线，“他现在是神仙了吗？”
“准确来说是半仙。”说着前辈退后一步，展开双臂方便唐殷看到他的全身，“看清楚了哦，这才是真正的神仙。”虽然只是个刚刚上任不久的小神仙。
“……”不知为何，唐殷有些无语，她再次转头，却发现人群中早已没了满月的身影。
她有些失落，叹了口气后对前辈说道，“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还不可以。”前辈的声音突然拉进，“你得跟我保证，不会将今天我和你见面的这件事说出去。”
“除了曼月齐，你觉得谁会信？”
“重点就是他哦，所以……你懂的。”前辈微笑着把食指抵在唇上，暗示性地点了点。
“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话音刚落，唐殷的肩膀一沉，一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你？”
唐殷慢慢地转身看向满月，“没什么，我就是在附近逛了圈。”
这话满月都不需要读心就知道是谎言，不过他没有深究，因为他注意到唐殷看向他的眼神与往常不太一样。
“你怎么了？”这可能是满月头一回口头上关心唐殷……毫无目的性的那种。
“就是有点点累。”唐殷揉了揉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满月凝视着唐殷，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几秒后他的眉头皱起，松开了手，“既然累了的话就回去吧，我送你。”
“好，谢谢。”唐殷向满月道谢，眼底满是不言而尽的疲惫……可以确定一定，最起码她累了这件事她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