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心和江震走到汽车旁边,嘴里说让陈素心开车的某人,殷勤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很绅士的将心中的女神请上车,自己在屁颠屁颠跑去开车。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夕阳西下,一片赤红,倒映着高大的摩天大楼,拉长在夕阳下散步的人们的身影,河边一对白发公公婆婆,年纪虽大,但却相互牵着对方的手,脸上含着与尔已白头的幸福微笑。
公园里的小青年们,三三两两嬉笑怒骂,情侣们相依相偎,老爷爷拉着狗儿在遛弯,单身的姑娘小伙们个个看起来都神采奕奕,精气神十足,就好像走过前面的拐角处,就能遇见另一半。
两个人只顾着开心,都忘了该吃饭了,陈素心打了电话给王佳,告诉她今晚她要去金佛寺,有可能很晚回来,又有可能不回来了,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两人走进一家布置得很幽雅浪漫的餐厅,开始祭奠五脏庙。
陈素心吃的毫无形象可言,江震却是痴痴的看了一顿饭的时间。
直到最后要走了,他才狼吞虎咽把自己的那份晚餐吃完,抬起头看向外面,路灯和远处的天空告诉他们,天,已经黑了。
从市区到金佛寺,不堵车的话,半个小时就能到,如果事情顺利,那么他们回来也很快。
汽车行驶在H市的外环公路上,远远的看到市中心,灯红酒绿,霓虹灯五彩斑斓,很远的地方,路灯排列有序,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看到了以前从未注意过的风景。
这条路,两个人走过都不知道多少次,可只有这一次看上去很美,也只有这一次,从这个角度看H市,很美。
可能这也是因为坠入爱河的人,眼里看什么都美的原因吧!
路上两人商议着江震怎办开始学习道术,从那个部分开始。
说来说去,都没有找到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江震希望陈素心手把手教,陈素心却说,学习道术看的是天赋,江震还可以,只要按部就班,学起来肯定很快。
陈素心不是不想手把手的教江震,只是师门有令,一旦将自身的本事教给另外一个人时,就是授徒的时候。
陈素心不想做江震的师父,这家伙并不知道,最后陈素心告诉了他,他才不在缠着陈素心教。
凡尘仙一脉,规矩很严格,但他们的本事和师门要求是对等的,他们的得到的福报和好处也是付出的好几倍,只是现在的陈素心完全没用资格去知道这些。
很快,金佛寺出现在眼前,哪怕是夜晚,此地的热闹程度,比起市里来说,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二人将车随便找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徒步登山,走上金佛寺。
善男信女成群结队,香蜡纸烛的气味隔着很远很远就能闻到。
寺庙里,佛音袅袅,恢宏壮观,宽敞神圣的大雄宝殿,信徒们出出进进。
也有人跪在菩萨的金身前面,双目紧闭,许愿、求福,诚心诚意的跪拜。
陈素心进入大殿,站在佛像前面,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默的说道:“弟子陈素心,今日前来金佛寺,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菩萨帮忙。”
“半年我,一位姓轩辕的老妇人被安排在贵寺吸收法源,得菩萨庇佑,然,她的灵魂却在人间为非作歹,险些害了无辜者性命,现今被弟子识破,所以前来金佛寺,想要揭开菩萨头顶红绫,让她魂归地府,弟子感恩在心。”
她的这些话,说得很轻,加上这里出出进进的人很多,所以没有人能听得见。
在普通人眼里,大殿还是原来的大殿,菩萨还是那尊金身,但在陈素心眼里,却是不一样。
她看到的是一位似乎从云层里走出来的素衣男子,一身白衣,整整齐齐,脸上带着让人看了,就会觉得万事无忧的微笑。
这个白衣人如同虚幻,就连江震也看不见。
陈素心知道,这样的景象只是一道玄法,并非真实的,而且也只有她能看得见。
陈素心抬头,什么也没说,白衣男子似乎也不是对着陈素心说,他声音慈祥,眼睛看向远处,声音就像从虚空传来一般,飘飘渺渺,假假真真。
“很久以前,我独自一人在昆仑山下修炼,得到一人的点拨,他说,我需要走出去,见过世间疾苦,看过人间悲哀,走过最难走的路,吃过最苦的苦,方能修成正果。”
白衣男子说道这里,沉默了半分钟,继续讲述:“然而,我经历了种种,却看不到正果在那里,心里不慎有些疑惑,那一日,轩辕一族的族人刚好与我相遇,他们的对话让我如同醍醐灌顶,原话是这样说的。”
“世间之苦全由心生,你认为苦就苦,你认为不苦便不苦,何必去执着于如何不苦,怎样最苦。”
“是啊!既然我修的佛,修的是善,也修的是心,那么又何必去执着于成不成正果呢?”
“当时,我心血来潮,叫住了轩辕族的人,问他们,如果我能成正果,他们要什么,我会满足他们一个要求。”
“当时那些人有的笑我,有的认为我在说疯话,也有的觉得我做和尚做傻了,只有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说,如果你真的修成正果,那便送我一条红绫吧!如果我不在,就给的后人或许族人。”
说道这里,陈素心有些不解,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将红绫给轩辕的后人。
男子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于是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游走五湖四海,走山川五岳,踏大江南北,过崇山峻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便沉睡下去,那种沉睡不是自己主导,而是一种定数和劫数,那些年,不单单是我沉睡,许多神人仙家都沉睡了,然而就在那些时间里,天下大乱,战火连连,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时代变了,别国入侵,又起战争。”
“这一次的战争时间不长,人们知道了团结的重要性,多年过去,终于换来了现在的安宁和繁华,我答应轩辕家的红绸,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半年前,一个身有轩辕族一丝血脉的人来到这里,手中捧着一块灵牌,我只好把红绸给了她。”
“红绸可以被单人揭起,无人掀飞,除此之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拿开红绸,我的佛气都还在上面。”
说完这些,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消失不见。
陈素心一个激灵,身体动了动,一旁的江震满脸关心的看着陈素心,见她睁开眼睛,问道:“心儿,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我怎么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
陈素心一惊,心中生出无限的不可思议,刚才那一幕,白衣男子虽然是虚幻的,可是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很真实,为什么只是一个梦呢?
“我没事,只是困了,刚刚打了个盹儿,”陈素心随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