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谭志奇又被剧烈的疼痛疼醒了。
“杜冷丁,快给我打一针杜冷丁!”
谭奇志虚弱的叫着,想起身却浑身乏力,疼的满头大汗。
“爷爷!”
谭思雯走到床边蹲下,柔声道:“爷爷,药材在凌晨就运到了,佣人正给您煎药呢,您再忍一忍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谭志奇的神志已经进入弥留状态,反反复复重复着我要死了。
半小时后,谭思雯端着药进来,一边抹眼泪一边给爷爷喂药。
一口。
两口。
三口……
“这药,是按照陆海棠的药方抓的吗?”
喝了几口药,谭志奇清醒过来,脸色也红润了。
“是的爷爷,您放心喝吧。”
谭志奇喝光了药,身体也不疼了,四肢也有劲了,甚至可以下床活动。
“好小子!真是神医啊!”
谭志奇兴奋的大笑起来,“仅仅喝了一副药,我的状态就好了这么多,陆海棠这小子,真不简单啊!”
谭思雯也大感惊讶,陆海棠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居然只用了一副药就让爷爷活蹦乱跳的,这也太神了!
“谭叔,今天感觉怎么样?”
这时刘国庆带着几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走进来,一进屋就看到谭志奇在地上跳踢踏舞。
所有人都懵了,这老头不是癌症晚期吗?听说连路都走不了了?眼前又是什么鬼?
“小刘啊!这陆海棠真是个天才啊,我刚才疼的动都动不了,就喝了陆海棠开的一副药,你看看我,能走能跳,我就问你神不神?”
谭志奇激动的像个小孩,突然意识到有外人在,急忙问道:“小刘啊,这几位是?”
刘国庆介绍道:“这位是江州一号领导,沈正辉沈书纪,这几位是……”
来的都是江州大人物,一号二号都来了。
“小辉啊,你父亲身体怎么样?说起来,我和他有十几年没见了。”
谭志奇请众人落座,开始客套寒暄。
“家父早年间还时常念叨您老人家,不过前几年他得了老年痴呆症,现在已经不认人了。”
提到父亲,沈正辉不免唏嘘。
“我呀,最近认识了一位神医,一副药,就把我吃的生龙活虎的,我现在要去人家登门致谢,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谭志奇说完便站起身,打算亲自去给陆海棠道谢。
之前对人家颇有怠慢,这次务必要好好表示一下,体现出谭家对于人才的重视。
“谭叔叔,既然这个神医这么厉害,我也想去拜访拜访,不如同行吧。”
沈正辉主动说道。
他倒是没把陆海棠当回事,纯粹是想跟谭志奇多待一会。
“好好,事不宜迟,一起走一起走。”
谭志奇穿上西装,风风火火的在前面带路。
“小辉啊,我听国庆说,你在江州老一的位置,也挺多年了,想不想往上再窜一窜?”
谭志奇一边走一边问。
沈正辉激动的无以复加,口干舌燥的说:“自然是想,奈何上面没有关系啊。”
“呵呵,年轻人拼搏进取,这是思想觉悟高的表现。”
谭奇志鼓励一句,正色道:“回头我就跟龙都方面打电话,你准备准备,迎接考核组吧。”
沈正辉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激动的差点哭了,谭志奇这么说,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想到未来能更上一层楼,沈正辉激情澎湃。
“都上车吧,我知道地址,你们的车就跟在我们后面。”
谭志奇吩咐一声,和谭思雯坐进伏尔加,谭家安则开另一辆伏尔加。
领导们也是开车来的,一共三台红旗,加上刘国庆的吉普车,一行人一共是六台车。
放到后世,这样的配置或许不值一提,但放到七九年,那绝对是轰炸眼球的奇观!
许多路人见了这阵势,还以为国府领导下来视察呢,恭恭敬敬的站在路边,对车队行注目礼。
……
“老头子,你听说了吗?现在邻居们都传开了,说陆海棠耍流氓,要强暴江钢李厂长的闺女,都报案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李桂芬告诉孙胜民一个爆炸性新闻。
她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陆海棠耍流氓的事传的铺天盖地,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听起来不像假的。
“什么!你听谁说的?”
孙胜民有点慌了,耍流氓可是大罪,弄不好要枪毙的。
而且受害者又是江钢的副厂长,陆海棠的下场绝对好不了!
“听谁说的?你出去转悠一圈,家家户户都这么说!”
李桂芬态度笃定。
“娘的!陆海棠这小子,昨天还跟我人五人六的,想不到连李厂长的闺女都敢调戏!”
孙胜民拍了一下桌子,吃饭也没胃口了。
本以为陆海棠傍上了什么大人物,可以利用他为厂里添点绩效,但现在看来,完全是没可能了。
得罪了江钢李厂长,又触犯了流氓罪,谁能保得住他?
“我得去趟文慧玲家里,跟他们撇清关系!”
孙胜民急匆匆的走了。
李桂芬喊道:“把罐头拿回来,花了我八块钱呢!”
“知道了!”
孙胜民应了一声便出门了,谁知在家门口看到了张连山。
“厂长啊!您真要让我洗厕所啊,那我以后在厂里怎么做人啊!”
张连山扑通一声跪下,从怀里拿出五百块钱,“厂长,这是我孝敬您的,只要您保住我的办公室主任,以后还有重谢。”
孙胜民眼睛一亮,五百块钱!这可是笔巨款啊!
想不到张连山为了保住职位,还真舍得下血本。
“连山你起来,我知道你是冤枉的,走!厂长带去你讨个公道,殴打国营干部,必须追究陆海棠的刑事责任!”
孙胜民把钱揣起来,拽起张连山,二人风风火火杀向文慧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