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了,床上的两个人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青衣是因为被点了睡穴,席予是因为太过于虚弱。
已经快到了正午,桑落才到了他们的房间里,硬着头皮将他们叫了起来。
“我说你们这是要睡到太阳下山的节奏啊。”
席予撑起身子,还有些不太清醒。
“现在什么时候了?”
桑落走过去,打开窗户。太阳照了进来,耀眼得睁不开眼睛来。
“快正午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就可以走了,我派人跟踪了南宫墨离。他现在还没走远,我们不能够跟太近。”
“那好吧,我们是要跟你们一起,还是跟在你们后面?”
“跟在后面吧,要是和我们一起,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桑落叫醒了席予之后就离开了,他怕等会儿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大哥会挖了他的眼睛。
“青儿,该起床了。”
睡太久了也不好,会头疼的。
青衣睁开了眼,被叫醒了有些不开心。
“予哥哥,你回来了。”
“嗯,我说过等你醒过来就会看到我了,看我没有骗你吧。”
“予哥哥,我做梦梦见你了。”
“哦?在青儿的梦里,我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我看见你的身边躺了好多的女子,还都如花美眷。”
……
“忘记,忘记,都是假的。”
席予有些好笑,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真的,可真实了。”
“那你可曾看到她们的容貌?要是我以后遇到了,那就一刀解决了。”
“可是予哥哥,那些人都只是躺在你的身边而已,她们又没有做什么。”
“只是一个梦,别想太多了,乖乖的起床。”
若是真的有那样一天,他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予哥哥,我总觉得我们去劫墨离的粮食不太好。”
感觉就像是做贼一样,这样真的好吗?
“是我去劫,不是你,不用感到愧疚。”
“可是予哥哥是夫君呀,我们是一体的。”
“放心,如果离国的百姓真的需要,楚国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们只是换一种方式把粮食交给离国子民,防止多余的粮食被用在其它地方。”
“好像挺有道理的,予哥哥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楚国皇宫里,楚越带着一支军队朝着明月国的方向出发。
这是楚国唯一一支把炸药使用得出神入化的军队。
而他们此次的任务,就是要在南宫墨离的路线上撞上炸药。
用炸药能够避免这批粮食被离国滥用,同时还可以减少人员的伤亡。
楚越之所以让席予将粮食集中到一起,就是为了除掉它们。
对于楚国而言,要不要这批粮食都差别不大。因为楚国的国库粮食充足,虽比不上明月国,可楚国子民的日子过得也算殷实。
而楚国最大的隐患就是离国,这一次的任务他要亲自执行,就是为了确认万无一失。
席予和楚越在观念上,其实是不一样的。席予想的是得到粮食之后救济离国百姓,楚越想的是毁掉。
想当年他南征北战,打下了这楚国的大好山河,自然不能够让它毁于一旦。
这楚国,就相当于是他最疼爱的孩子。没有哪一个父亲,能够接受自己的孩子受威胁。
楚越这支爆破军队,在明月国的一片郊区停了下来。
这几天里,席予已经摸透了南宫墨离的路线,并把这一消息告知了楚越。
所以他选择了一样的一个地方,四面环山,最适合围困。
楚越站在石壁上面,俯视着下面的空地,这里已经被他装上了炸药,只要他将火种扔下去引燃,那么这下面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旁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看这面积,恐怕不花上半天,是绝对没办法走得出去的。
他这次不仅仅要毁掉粮食,还要将南宫墨离彻底的除掉。
这离国的太子,也许在不久之后,就将命丧黄泉。
月儿,等我没有后顾之忧后,我就来找你了。到时候,记得要来奈何桥头接我。
他站在石壁上,墨发纷飞,遗世独立。
楚越想这一生,做了很多的事情,有自豪的,有遗憾的,有迷茫的,有痛苦的。唯一后悔的一件事情,是没能放开席月。
如果他选择放手,现在她可能已经和心上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是他毁掉了她的一生,他以为他可以慢慢的走进她的世界,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楚越的一生太过于执着,终是留下了这样的遗憾。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听候指令!”
“今晚他们应该就到了,守在这里。”
楚越坐了下来,眺望着远方。
席予和席逸已经接近了南宫墨离的大部队,紧跟在他们身后。
父皇已经等在那里了,就等着南宫墨离入局。
从离国出发的军队已经和南宫墨离成功汇合,他们一共有近一千人。
这样庞大的人数,自然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选择走人烟稀少的郊区。
虽然条件艰苦了一些,但比较安全。不过这样下来,会多耗上两天。
“把人皮面具给我。”
“这东西需要一种特制的胶水,你先涂上去再戴。记住只能维持五天,它就会自动脱落。”
“嗯,给我吧。”
席予戴上了席逸制作的面具,和南宫墨里一样的脸,却分明是不同的气质。
“你这眼睛的颜色可改变不了,记住不要和其他人对视。”
“我知道了,放心,我只是去发号一个施令而已。”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你就等着青儿他们来就可以了。”
席予调整了一下身姿,想象平常南宫墨里是什么样子。
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这是他第一次模仿南宫墨离,竟能够很快悟出他的神韵。
“你要是闭上眼睛,我还真会以为南宫墨离在我身边。”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席逸收回了目光,摸了摸鼻子。他在夸席予,顺带夸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