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依依这次是真的说到做到,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沈墨晗无奈,只能拖着她把她裹在被子里的身子给拉到床沿边,用手托着她脑袋,把裹住湿漉漉头发的毛巾打开,理顺,然后用吹风机一点一点的帮她把头发吹干。
吹干的过程中,沈墨晗问她,“枕头上就有烘干功能,怎么不用?”
权依依闭着眼睛,舒服的已经快要睡着,听到他的问话,瞬间又清醒过来。
“懒得打开。”她撅着嘴巴不满。
她现在好累好累,除了睡觉,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想做。
沈墨晗失笑,“按下开关而已。”再累能有多累。
权依依心里升起一股优越感,虽然闭着眼睛,嘴角却挂上一抹笑意,“只按下开关可不行,我把电源拔了。”
这得意的语气······沈墨晗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的动作微微顿了下,他还以为是小女人用不习惯多功能枕头才不愿意使用,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为什么拔掉电源?”他顿了下继续手上吹头发的动作,很是耐心。
权依依闭着眼睛,在心里翻他了个白眼,“当然是怕危险了,万一漏电,我们两个可就成电烤美味了。”
“嗯,再撒上点烧烤料,就更完美。”沈墨晗附和她并不好笑的玩笑。
权依依嘴巴不饶人,“先吃你。”
沈墨晗不但没生气,反而好笑的问,“谁敢吃?”
“喂给猪。”
沈墨晗关掉吹风机,手上换成梳子,边给权依依梳顺头发,边问,“那我刚才把你喂饱没?”
刚才?刚才他们做*的事情吗?
权依依回想着刚才被男人带上极致愉悦的感觉,懒洋洋的身体似乎瞬间又恢复了记忆。
“一般般吧。”她故意打击沈墨晗,不想让他得意。
沈墨晗听到她的话,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
小女人真可爱。
傻乎乎的可爱。
权依依被他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仔细把他们两个刚才的对话捋了一遍,这才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刚才本意根本不是在问她有没有被满足,而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是猪。
“你才是猪!”她刷的睁开眼,努力看向坐在她旁边正给她梳头发的男人。
沈墨晗笑意更明显,“嗯,你是猪。”
“你是猪!”权依依怒。
沈墨晗镇定的回,“嗯,你是猪。”
“我不是猪,你是猪!”
沈墨晗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是眸中的笑意丝毫不减,“嗯,我不是猪,你是猪。”
权依依快要被气炸了,“你能不能不要学我说话?”
“你是猪。”沈墨晗淡定的说完,顿了下,视线与她对视,声音有些无辜,“这次没有学。”
权依依:“······”
她心态快要崩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气人。
她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压下自己想要蹦起来跟男人干架的冲动,放弃继续跟男人争论下去的不明智之举。
谁让她说不过这个男人。
气到不行的权依依只能憋屈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打算用睡眠来治愈自己被气到飞起的心态。
沈墨晗帮她吹干最后一丝头发,关掉吹风机,用手指刮了下她鼻尖,笑道:“小猪猪,可以躺好了。”
还没睡着的权依依:······
说谁呢,谁是小猪猪?
沈墨晗:你说说谁?
权依依气呼呼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圈,滚到床中央,然后偏头往男人的方向看了眼,语气愤愤,“猪老公!”
沈墨晗对答如流,“猪老婆。”
权依依愕然了下,她本来叫这个男人猪老公是故意气他,毕竟她都是猪了,那跟她一起睡的他岂不也是猪?却没想到这男人不但没有被气到,反而还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身份。
行叭,权依依心底泄气的认输。
论脸皮厚度,这个男人就没输过。
唉,不愧是坐拥无数资产,年纪轻轻就能跻身进富豪榜前十的超级大总裁,果然这个世界不要脸才是王道。
权依依心中感叹了一番,不再搭理男人,闭上眼睛蒙上了被子。
沈墨晗探身拉开她盖在头上的被子,俯身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轻点了下,轻声道:“睡吧,我不打扰你了,不过不许蒙着头。”
不听!
她要叛逆。
权依依没睁开眼睛,摸索着就欲再次把被子蒙到头上。
沈墨晗拉着被子边缘不让她得逞,“不听话?”
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语气也没有什么严厉的成分,反而微含了丝诧异,但权依依立马就松开了手,怂了。
威胁。
这个男人绝对是赤果果的在威胁她。
不能如愿把被子蒙到头上,权依依气呼呼的撅起了嘴巴。
沈墨晗伸出一根手指,用指尖在她撅起的嘴巴上轻点了下,“嗯,可以挂个油瓶了,我一会儿就给你拿一个挂上,让小老鼠来偷吃。”
他这话,让权依依瞬间想起一句童谣: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喝,下不来······
又想外婆了呢。
这个童谣是小时候外婆教她唱的,而且外婆还把这个童谣编成了一个小故事,在夏天的傍晚,闲来没事的时候,她缠着外婆坐在小小的院子里,让外婆给她讲故事,外婆便会一手摇着蒲扇帮她驱赶蚊子,一边用缓缓的慈爱声音给她讲述一个又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有清亮的眼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滑落。
她最近已经很少想起外婆了,可是思念并没有因为随着想念的次数减少而减弱,反而每想起一次,思念就会密不透风的把她给包裹,让她心情沉重的喘不过气。
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外婆吗?
虽然还抱着外婆生还的希望,但权依依知道这种可能性微小的几乎可以不计。
等着她睡着再离开的沈墨晗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刚还眉眼温柔有着丝淡淡笑意的他瞬间拧起了眉头,伸出手帮她擦去滑落的泪水。
“怎么突然哭了?”他问,回忆自己刚才所说所做的一切,心里有些忐忑,难道是刚才他给小女人开玩笑说要给她嘴巴上挂个油瓶惹小女人伤心了吗?不应该啊。
捉摸不透的沈墨晗见权依依迟迟不开口,只能试探的道,“是我刚才开玩笑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