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直播着,权依依举着手机,快到家的时候,权依依惊奇发现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达到三万多人。
权依依:······
无语加震惊。
两小只也没做什么,既没唱歌也没比武,只纯粹的在镜头面前说些没有营养的话,而且这些话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儿子在说,女儿很少动口,只偶尔的配合儿子一句,竟然就有这么多人观看。
这些人很闲吗?
权依依心底吐槽着,直播该继续还在继续,人数该增加还在增加。
“宝宝,玩一会儿就赶紧吃饭,吃晚饭还要上课。”权依依不放心的嘱托。
“知道啦妈咪,我心中有数,会注意时间的。”
权依依还是不放心,又专一叮嘱了女儿一遍,然后才把手机交给司机,让司机代替她拿手机。
她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尿急。
去过洗手间,卸妆,洗漱,换衣服,权依依忙完这一切,直接下楼去餐厅。
两小只果然还没回来,她看看时间,再看看张妈已经摆上桌的部分食物,抬脚就准备去衣斓临时办公场所找人。
转身,却差点跟人相撞。
权依依扶着旁边的餐桌才避免自己撞到人身上,她稳定下来,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她老公。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看清是谁后权依依直接伸手抱住了沈墨晗,双手环在他劲瘦的腰腹间,一股浓郁的安全感弥漫心底。
“想你,所以就推掉了些工作早点回来。”
“哦。”
“怎么,不欢迎?”
权依依摇头,环住他腰间的手收紧,“不是。”
“那语气听起来这么有气无力。”
权依依抱着他腰的手收的更紧,“我可能是大姨妈要来了,再加上最近生病,所以身体有些没力气。”
沈墨晗听的皱眉,只是来个大姨妈而已,小女人即便这段时间生病身体虚弱,也不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情况下突然这么疲惫。
他扶住权依依,视线直视她,“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过了这几天就好了。”权依依对上他担心的视线,心底有些暖。
男人眉心的疙瘩没有丝毫缓解,墨色的眸子中目光坚持,权依依很是无奈,她只能再次解释,“真的没关系,我也不是只有这次这样子,自从生完孩子,几乎每次来大姨妈身体都会有很明显的疲惫。”
是因为生孩子的原因吗?
沈墨晗眉心拧的更重,他把权依依搂进怀中,让她依偎在自己胸前,“每次都这么难受,你不看医生吗?”
他没生过孩子,不能对小女人口中的痛楚感同身受,但他却是听过女人生孩子相当于从鬼门关走过一次,不异于一场重病,所以即便没有亲身体会,也知道生产对女人来说并不容易。
权依依摇头,“没有。”
她刚生完孩子就被迫奔逃国外,在国外艰难求生,连中国最传统也最看重的生孩子坐月子都没有享受到,她一个人在国外,拿着当时廖奚给她兑换的几千美元现金,找了个最便宜的住所。
她要一个人照顾刚出生的孩子,她还要一个人买菜做饭,一个人洗衣,刚生产完的身体极度虚弱,尤其下面,动一下就是真正撕裂的剧痛,腰部也不敢长时间弯腰,久坐,不管什么微小的动作,对之前的她来说易如反掌,但是当时的她仿佛在经受炼狱,也就只有面对刚出生的儿子明亮的笑脸时她疲惫的内心才会有点安慰。
可能会有人说几千美元足够她找个月子中心坐个月子,如果真有人这么说她,权依依觉得自己大概会笑,苦笑。
当时的她可是连英文都说不流利,只有在学校照本宣科学的一点皮毛,跟人沟通都是问题,更别说让她拖着病歪歪的身体抱着孩子去工作,简直做梦,所以仅有的几千美元她只能精打细算,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
想到当时过的日子,权依依就忍不住泪目。
当时真的太难了。
太难。
她当年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在刚刚生产完听到杜美淑娄初月娄初阳她们商量要把儿子给埋掉的时候抱着儿子跑掉的,她记得她在跑远躲起来确定稍微安全点后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
当时奔跑停下来的那刻,真的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要不是因为心里挂念着怀里还抱着儿子,她连忙把身子倚在了旁边的大树上,她当时百分百会一头栽倒地上,而且还会压到儿子,如果是这样,不说她当时会不会被人及时发现救下,就说刚刚出生的儿子,本来就缺氧断气,是在她奔跑中才慢慢转醒,如果被她压到,估计用不到她们母子被人发现,儿子就会离开她。
想到那种可能,权依依心底就是猛地一阵纠痛。
不能想,作为一个母亲,她完全无法接受那种残忍的结局。
所以可能正是因为有这种信念在支撑,她才会靠着树干硬生生撑过了那阵天旋地转的黑暗,眼前再次恢复正常,她都不敢坐下休息,生怕自己坐下后没有力气再起来,所以只能咬着牙再次迈开脚步。
权依依想到往事,心中委屈感慨迷茫无助,各种复杂的情绪完完全全把她淹没。
“怎么了,又难受了?”沈墨晗突然感受到她抓着他的衣服的手收紧力道,如果不是他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估计此刻被小女人抓着的就是他的肉。
权依依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她这话没头没尾,沈墨晗不明所以,“想什么想不明白?”
权依依想到廖奚那个人,心中憋闷的情绪就不能释怀。
“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对我。”她紧紧抓着沈墨晗的衣服,声音郁郁,憋屈,不甘,难过。
总之只听她的声音,就能让人知道她心中情绪到底有多么复杂。
“他是谁?”沈墨晗平静的声音暗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小女人口中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强烈的意识是男性。
“廖奚。”权依依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直接便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