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豪华别墅区掉头离开。
舒硕不解的转头,“你不是要去我家?”
翁子瑜:“不去了。”
“为什么?”舒硕语气不自觉的紧张,原本因为要跟一个脾气暴躁还看不起他的女人结婚而低落的心情突然爆发出来。
“你这是后悔了?”他冷笑,“还是你一开始就是在捉弄我?”
正在开车的翁子瑜:“······”
舒渣渣这是发什么神经?她后悔什么?她要是捉弄他怎么可能带他回家见爸妈?
她把车子提高了速度,没吭声。
舒硕越发觉得自己是猜对了,她这是不好意思回答。
“呵呵。”他冷笑出声,以一副敌对的姿态死盯着她,仿佛笃信开车的女人会在他的凝视下溃败吐露心声。
翁子瑜冷眸盯着前方的道路,车子没往市区,反而越发偏僻,最后停在一片死寂般的别墅开发烂尾盘。
舒硕余光往四周扫了眼,这里他来过,是帝都郊区十分有名的一处烂尾盘,开放商原本是打算建立高档休闲度假村式别墅,但是最后因为被人举报破坏环境被迫停工,刚建立了一半的别墅楼盘便这样烂尾在这里。
而他之所以这样关注,是因为他曾经想要收购这处烂尾楼盘,但是却在他把计划提上日程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凶手手段十分残忍的把一个花季少女在这里侮辱分尸,这里便成为传说中有少女半夜哭泣惨叫的鬼地,他的收购计划便就此搁浅。
后来,警方破案,原来所谓的花季少女分尸案只是一个跟自己妻子吵架心情不好的男人把猪肉分割在网上发布的谣言,而所谓的少女半夜哭泣惨叫则是因为这里无人居住成为野猫的聚集地,猫儿叫的。
此时的真相大白距离他当初想要收购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这里因为政府的一份高校迁址文件下发,价值倍增,他再想买,却发现这块烂尾楼盘早已被人买走,并且那人把附近的闲置地皮一并买了去,让他想法彻底破空。
当时他义愤难平,发誓要查出这里到底是谁那么不要脸把这里给他抢跑,但是他刚有这个想法,爷爷突然重病,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长大的他日夜陪护在爷爷身边,这件事便彻底搁置了下。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他还会再踏入这块地面。
陈年积怨加眼前窘境,让舒硕越发有种命运无法逃脱的悲切。
他深吸一口气,豁出去道,“你带我来这里难道也是想要把我分尸?”
舒渣渣难道以为自己是猪?
翁子瑜显然也听过男子在这里分割一头猪造成社会恐慌的新闻,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有些用力。
也不知道舒渣渣这都是些什么想法,她来给他惊喜,他竟然要她分尸!
内心骂骂咧咧了一阵,气稍微顺些,翁子瑜从自己手提包中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这是我送你的聘礼。”
聘礼?
舒硕本就不好的脸色瞬间大变,他又不是女的!
“打开看看。”他不接,翁子瑜只能塞他手中,“你会喜欢的。”
他不。
翁子瑜旁观着他神情,及时提醒,“价值很多钱。”
打算推开文件的手下意识的抓紧,手指不听指挥的把文件打了开,眼睛立马便黏了上去。
他快速浏览一遍,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的女人,“这处烂尾楼是你买下来的?”
翁子瑜点头,“不但这里,附近几块地皮我也买了下来。”
舒硕:“······”
竟然是她,他当年念念不忘愤愤不平的一处投资竟然是被身边这个女人给抢了去,而这么多年他竟然从来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买这里?”他不动声色的压下心间怒火,冷声问道。
翁子瑜奇怪的看向他,“不是你让我买的?”
他让她买的?开什么玩笑!这是他自己看好并且打算入手的地皮好不好。
舒硕美腻的脸上怒气越发明显,像是个美女蛇,随时做好了要咬人的准备。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应该是这里传言发生命案之后,你跟我说这里可以买下来开发成度假村。”
舒硕似乎恍然,如果说命案发生之后他告诉这个女人确实有可能,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因为命案决定放弃这里,所以本着坑这个女人一把的心思应该会随口跟她提一下。
“你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还买,人傻钱多?”
翁子瑜:“???”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她松开方向盘,直接下车绕到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探身进去,一把抓住舒硕的衣领,杀气腾腾,“你当时告诉我说这块地皮升值潜力巨大,随着帝都人口发展政府肯定会把开发重心往这边转移,让我趁命案发生所有人不看好时抄底价买下来,难道你当时是在逗我玩?”
不是在逗你玩,是在存心坑你。
舒硕不敢把心里这句话说出来,只能冷笑,“那你可真听我的话。”
平时这女人对他非打即骂,完全拿他当丫鬟使,他说的话,这女人不是打击就是挖苦,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听他的话。
翁子瑜抓着他领口的手稍稍松开些,对于舒渣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烦躁。
她也不想讽刺挖苦他的,谁让这家伙的行为实在让她忍不住。
“你想多了,我只是钱多没处花。”她冰冷着脸反驳。
要不是在买这块地皮之前这家伙告诉她了一只抄底股票让她买,告诉她赚个三四倍就可以出手让她确实大赚一笔,她也不会这么信任他的能力。
“我就猜是。”舒硕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翁子瑜抓着他领口的手忍不住再次收紧,猜是个屁啊,她刚才说真话这家伙不信,现在她随口胡诌一句这家伙却确信无疑,脑袋被驴踢了?
“那你再猜猜,我会不会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她收紧他领口把人提到面前压低声音问。
舒硕脖子被勒的有些呼吸不畅。
压抑了一晚上加一白天的惶怯情绪在这处荒郊野外彻底被点燃,他闭上眼,勾唇冷笑,“要杀要剐随你便。”
反正他人都被她得到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