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尘走在潮湿的青石板路上,闷热的空气,和恶臭的气味,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捂着鼻子一路向前,大约走了十分钟,用手电扫了一圈周围,发现这里的牢笼特别多,但前方还是看不到尽头。
而且这里的牢笼摆放位置特别奇怪,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岔路了。
这么大的一个地方,用牢笼隔出多条道路,也不知道当年布置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这里这么黑,一旦转向就会迷路,到时候可能想走都走不出去。
是继续向前探索,还是折返回去,现在他又面临着选择。
牢笼高约1米5,他有1米8几,牢笼高度只在他胸口位置,他在想自己一旦迷路后,是否可以站到牢笼上找出口,如果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不让自己迷路,那他就可以继续向前走。
虽然心里踌躇,犹豫不决,但他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止,一路向前。
他一边感叹当年建造这里的工匠,是如何如何的变态,一边思量着赌场的事情。
250场擂台肯定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但威廉却是个定时炸弹,让他不得不顾虑。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前走着,牢笼的位置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牢笼之间相隔的距离很微妙,它们按照一定的规律被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每一个牢笼所处的点都是一个计算精确的连接点,从上空看去仿佛是一张七芒星阵的平面图。
他站在牢笼上,看着这一切,难道这是阵法?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心里自嘲的一笑,这是国外,又不是国内,外国人怎么可能懂这种玄奥的东西。
转念一想,那这些岔路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跳下牢笼,心里想些有的没的,嘈杂的空间里突然传来“吱吱——”的怪叫声。
这声响混杂在铁链的碰撞摩擦,和干尸的低吼嘶哑声中,显得尤为清晰。
是什么?!
他赶忙回头去查看声音来源,手电筒也同时调转到声音发出的方向,赫然看到一只偌大的老鼠,正蹲在距离他2米外的地方看着他。
这只老鼠体型堪比土狗,非常庞大,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都快成精了。
他手里的手电筒打出一道强烈的光束,投射在老鼠的身上,把老鼠红色的眼睛反射出了两个星星般的光点。
他刚想对自己说点什么宽慰震撼的内心,旁边的牢笼突然伸出一只枯瘦的爪子。
爪子的速度奇快无比,从伸出牢笼到抓到老鼠,只过了不到0.01秒,这速度和干尸缓慢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一路走来,牢笼里的那些干尸,一个转头看向他的动作都要磨磨唧唧1分钟才能完成,没想到抓老鼠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他再次被震惊了。
那爪子抓到老鼠后,就迅速的收了回来,老鼠口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吱吱,就看到那爪子和老鼠,被挡在了牢笼的铁杆上。
硕大的老鼠和爪子被卡在铁杆中间,但也只停留了不到1秒钟的时间。
沈思尘发现,那老鼠竟然被爪子拉回的力量,挤压的不成原型。
铁杆之间的间距只有不到8厘米,成年人的拳头大约7.5-9厘米。
也就是说,这只拳头在变成手掌时,是可以随意进出的,但一旦握成拳头,就无法顺利收回。
而且这只老鼠的腰围最少也有20多厘米,再加上拳头握着它,怎么也不可能被跩进去。
但就是这么一个不可能进入的地方,却被爪子硬生生拽了进去。
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多大的力量可以把一只老鼠的骨头拉断?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
沈思尘的眼睛可以看到那1秒钟内发生的事情。
生拉硬拽的整个过程在1秒钟内完成,但沈思尘看到的过程却非常的缓慢,就像被放慢了进行一般,他看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那只老鼠被跩进去的同时,头部被铁杆挤压成了一条诡异的长条型,与此同时,脑浆迸裂,眼睛喷出鲜血,然后就听到一阵骨头断裂的咔吧声,这才被爪子跩进了牢笼里。
鲜血顺着铁杆流了下来,苍白的爪子也被染成了血红,然后牢笼里发出了嘎巴嘎巴嚼碎骨头的声音。
他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脚下有点虚浮。
老鼠脑袋被挤压变形和喷出鲜血的场面,加上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他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早餐差点吐出来。
他摸了摸胸口,强压下不适感,把灯光打到牢笼上,抬步靠近。
牢笼里的干尸满口鲜血,嘴巴不时蠕动,看上去吃的津津有味,但脸上却面无表情,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卧槽!
这干尸吃肉啊!
他心里一阵恶寒,心想还好刚才离牢笼远,不然被这么抓一下,那腿可能就保不住了。
他没想到干尸的力量居然会这么大,在他潜意识里,这里的干尸已经几年或者几十年都没有进食了,再加上之前看到它们的行动十分缓慢,以为和那些瘦弱的老人一般没有力气。
所以一直没堤防这一手。
看到这个场面后,他才对这些干尸,有了戒备心。
原来干尸不是行动缓慢,而是没遇到想吃的东西啊。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些说法好像都说不通。
如果干尸行动缓慢,为什么抓老鼠这么快,如果干尸不需要吃喝,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如果干尸力量这么大……
想到这里,他才想起来,为什么这些干尸的手脚都要铁链桎梏。
原来是因为干尸的力量极大,不用铁链锁住他们,可能真的会自己爬出来。
他站在牢笼外,看着干尸把整只老鼠吞咽下去,感觉脚底凉飕飕的。
然后就见干尸抬起枯瘦的爪子,舔了舔手上的鲜血,这才转头看向他。
那苍白的脸色,配上带血的嘴角,还有从口中流出来的鲜红血色,将整张脸衬托得越发恐怖。
干尸和他对视着,漆黑的嘴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仿佛一只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干尸的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如果再配上熊猫眼的话,他马上就能断定,这是打过基因针的产物。
但很可惜,除了黑漆漆的嘴唇,有点像国内的基因针,其他方面都不怎么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