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平时活蹦乱跳的,什么时候这么安静过?”
“睡了这些天,也该累了,怎么这么能睡?”
“沈如雨来看过你,那小眼神,啧啧啧,我羡慕的要死,你快些好起来,想必她定会高兴。”
“沈如雪陪着沈如雨一道来的,啧啧啧,你瞧瞧你这丑人的艳福,我这一大帅哥,她们愣是装看不见,看来就好你这口。”
“你再不起来,我就把玉面术给你施了不解,让你变个大活尸,蹦来跳去,做我的宠物僵尸。”
李二爷受不了他的唠叨,出去抽了根烟,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两个简单的字。
“动手!”
只是这样简单的两字,李家家宅便灯火通明。整装待发的族人威严肃穆,手持各色兵器,犹如上阵前的士兵,训练有素的等待命令。
长老凝重拧眉,负手而立于阵前,一声令下,深埋在古宅内长达几年的蟑螂、老鼠、苍蝇、臭虫,一掀而起,一发而动,一并把他们揪了出来。
这是对方深埋的眼线,这是从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就渗透进来的势力,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不知道对方的主谋是谁。
这些臭虫在小黑屋里经受各种酷刑鞭打,均未得出二爷想要的信息。
按照二爷的意思,问不出来就酌情处理,那些人就无端失踪了。
当然李家还是拷问出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换走的族人去了哪里,比如他们进来后都做了些什么勾当。
长老分析,这些人应该知道的不多,只是因为某些理由而誓死效忠着某些人,李宅这批人分配到的只是一些简单任务。
二爷的这个做法,无异是对幕后的一种挑衅:‘我知道你们埋进来的人是谁,有本事你就再来,我还能给你全部揪出来。’
当然这个做法是在二爷震怒后的决定,多少有些负气的情绪在里头。如果他能再冷静些,如果他能在平静的心态下做出决定,可能后果也会大不相同。
毕竟,李家早就知道了埋进来的人是谁,直接监管其动向,最后就能知道对方最终目的。但是这么一揪,他们虽然清除了臭虫,却也失去了主动权。
在昏迷了一周后,李玉成终于醒来,他睁开眼后第一个见到的是自家二叔。
好似回到了小时候,每次生病陪在身边的人都是二叔,三叔,偶尔能见到他爹,或三人皆在场。但都曾不像今日这般感动。
这种情绪的出现,可能和他经历了一些人生感悟有关。
那颗久久没有暖意的心脏,终于在此刻被温暖起来。
“二叔。”
他哑着嗓子唤出声,脸上露出笑容,眼眶却微微泛红。
二爷看的心里直揪,连鼻头都有些泛酸,像有某种情绪冲将出来。二爷把脑袋撇向一边,不想被晚辈看出自己的窘态。
同其他大病初愈的人一样,他面色苍白,眼睛无神,嘴唇发紫,显然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
二爷平复了一番心绪后,看向自家侄儿,像哄孩子的口吻说道:“快些好起来,好了咱就回家,啊!”
他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眼角的酸涩,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我已经没家了,二叔。”
那声音低沉而嘶哑,说出了他多日来积攒的一腔苦楚。
二爷心疼的看着侄儿,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现在家族形势如此复杂,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但他想,如果把侄儿放在身边有自己看着或许能平安一些。于是叱责道:
“胡说些啥!李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你不回家,还能去哪?”
他眼睛带着水雾,眼前一片模糊,吸了吸鼻子,使劲闭了闭眼,待再次看清二叔后,安慰对方道:
“二叔,别再劝了,我有地方住。再说,这边的课程还没结束……”
二爷略带怒意,这孩子从小没娘,所以脾气很倔,不听人劝,但却吃软不吃硬,只要好好哄,肯定会回头,于是便想再劝劝他:
“李家也开了茅山术授课,你回家去学不是更好,再我身边有我看着,我看哪个崽子敢动你!这边我帮你退学就是了,不要有后顾之忧。”
他知道二叔的意思,但也有自己的坚持,于是和声道:
“二叔,既然我在李家是个死人,必然有要死的道理,我现在突然回去,可能会中了某些人的道,也可能会坏了某些人的计,不如留在这里,看他们有什么目的。”
他认为他爹既然已经成了外人,杀他就是目的,如果此刻回去,那么对方还要再动一次手,他还要再死一次,不如就此离开李家,让对方放心,自己在暗中调查会妥善许多。
但他始终没敢问出口,没敢问他爹是不是已经死了。睿智如二叔,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大哥是真是假?
他不敢问,他怕自己听到那残酷的确定,他无法接受疼爱自己的亲爹已死的事实。所以他对他爹避而不谈,憋着不想,自欺欺人,企图骗过自己。
二爷闻言,本还想再劝的话给憋了回去,他神情复杂,心中煎熬,该不该说是个选择。但家族的形式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把全盘计划和盘托出。他当然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本着以大局为重的态度,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叹了口气,掖好被角,心疼的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他摇头晃脑的道:“我身子强健,自幼被各种添加剂毒害,此时已是百毒不侵之躯。”
二爷摇了摇头笑道:早些好起来,你已经落下了不少课业。”
一提到学术问题,他就感觉脑壳疼,符纸还没做好,笑面虎师傅会不会给他减分啊!
这时沈思尘从门外进来,见李玉成醒了,放下食盒,催二爷吃饭,走到床前,开心的说道:
“玉成,你知道吗?给你下毒的那个人查出来了。”
二爷一听立刻拧眉问道:“是谁这么大胆子?”
沈思尘老实答道:“是一个叫沈开汤的乡下人,五服外旁支,家境贫寒。他爹为了让他出人头地把他送来。据说是妒忌玉成的才华,才在材料里下了毒。”
二爷怒道:“嫉妒才华就下毒?他家人这么教孩子吗?他要不会管,我可以帮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