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战死了很多人,亚明智被判死刑,其余族人判3到10年不等。
七大家族的族人因为没杀人,问题不大。
事件后续处理持续了几个月,夏日到来时才等到了最终判决。
令人觉得奇怪的是,亚家主居然没有交给政府,而是被刑法者关押,终日不见天日。
从此八大家主,只剩了七个,亚家被剔除。其余家族经此一役,行事甚为低调。
但事情却没有结束。
经过审讯,外人里除了有亚家人,竟然还有远家人。
大家把目光转向了远家。
但因为远家主被杀,一切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安全屋内各家主聚首,远家长老破天荒被召唤到安全屋,给自己家族做解释。
长老说远家主本想浑水摸鱼,但没想到亚家用心这么险恶。
但各位家主并不买账,不相他的说辞,于是远家也被剔除。
公家主死后,公烨然继承父位。
一夜之间,师院里少了很多学子。教室里空着很多位置,大家都知道原因,于是这件事就成了课后的谈资。
当日李二爷的神威,被传的神乎其神。众人都言,二爷是性情中人,不但茅山术了得,还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远家主、公家主临死之前的做法,也被众人拿来,当做笑料。于是,公家学子在师院混的很惨。
而公烨然这个新任家主,在师院也吃不开。大家仿佛一夜之间跟他有了隔阂,谁也不愿理他。
李玉成恢复了少爷身份,二叔让族人照顾沈如雨,命令他回师院学习。
他走在师院里,不时有人投来爱慕的目光。
上课时,也有女子鸿雁传情,倾诉衷肠。
远家因家主的鲁莽,连累了族人。师院正在学习的学子被劝退。
远梦琪和远青丝一步三回首,无奈又不甘的离开。
看似又恢复了平静的家族,实则暗流汹涌,没人知道平静之下隐藏着什么。
沈如雨有沈思尘和沈如雪不时的探望和照顾,又有李家人护理,他有了空闲可以研究造纸术。
上次研究没出成果,就出现了诸多琐事烦忧。因此,这次他打算一鼓作气,闭关几日把术法研究透彻。
符纸能够多次使用,对于战斗来说是个很好的助力,毕竟阴气入体虽然不用符纸,但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就会出现疲惫。
而符咒则大为不同,只要你有符纸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打出攻击。
符术在和鬼魂战斗时效果不是很明显,因为鬼魂可以用阴气入体来对付。
符咒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人斗法时。所以耐用的符纸就体现出了它的必要性。
一般的斗法君子之战很少,大部分是突袭。所以并不会给你充分的时间准备符纸。身上只有几张使用率低的符纸的人,在拼命的时候就相当于失了先机。
但如果一张符纸可以代替10张或者100张,这会是扭转战况的助力。
如果像以前,一张符纸攻击一次就没了,茅山师不可能背一麻袋符纸去打架斗法,所以符纸的耐用程度就成了符术的关键点。
符纸的耐用说白了就是厚度和硬度,只要能够突破这个限制,就可以多次使用。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它的厚度不可能做成硬纸板,这样不方便携带。于是,纸张又要够厚,又要方便携带,就成为了最难的技术点。
阳光洒进室内,李玉成沐浴在一片金色里,他恢复了容貌,看上去帅气逼人。
他背着光线坐在凳子上,皱眉看着盆里的纸浆。棱角分明的轮廓,额间溢出的汗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男人味十足。
他手里拿着先前做好的纸张,捻了捻,手指传来粗糙的手感,随后双手用力一扯,纸张啪的一声从中间断裂,他皱眉看向盆里粘稠的纸浆,心想难道是因为太粘稠了?
他喃喃自语道:“是因为纸太厚,韧性又不够,所以很容易开裂吗?”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还是药水计量不对。”
那人进来后,坐在他身边,他扭头看去发现竟然是陈佳俊,喜道:“怎么是你?”
陈佳俊说道:“我来研究造纸术很奇怪吗?”
李玉成被这话噎到,抿唇收回目光,把纸丢掉,然后起身去拿了药水,再次滴到盆里,随后搅拌纸浆。
两人再没开口说话,专心研究盆里物什。
他心里有点奇怪,活人以前虽然爱抬杠,但说话都很有水准,也不见这么噎过人啊,今天是怎么了?
不过他有时神经大条,对于这种细微的变化并没放在心上。
于是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造纸上。
而活人也的确是来研究符纸的,于是全部心思也放在了符纸上。
当两人都研究成功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来,李玉成发现活人有很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他归纳为:当了陈大少,自然要摆谱。
沈如雨一直没能醒来,当日暗器卡在脊椎上,伤到神经,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醒来,但即便醒来也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这对一个只有18岁的姑娘来说,后半生已经彻底毁了,所以每次李玉成来看她时,都感到无尽的懊悔和自责。
“师妹,只要你能醒来,我答应你,会把你放在心里。”
“师妹,今天太阳很高,日头很好,已经是夏天了。”
“师妹你曾经说过,如果连奇迹都不敢相信,怎么能获得奇迹呢?师兄现在很想相信奇迹,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醒来呢?”
“师妹,你是不是知道,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所以才不愿醒来?这样也好,也许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医院的风景很好,下面有一处花园,伤患有时会到这里散步,看看花,看看草,疏解心中郁结。
李玉成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人影,恢复了平静。
这几个月来,病房从重症到特护再到普通,心情从自责到痛苦再到平静,他经历了单纯到复杂,稚嫩到成熟的心理过程。
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他认定的女人,就会下决心守护她一辈子。但几次恋爱谈下来,他忽然感到很迷茫,因为他完全猜不透,女人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