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成两人回到宿舍。
沈思尘关闭房门后,突然问道:“那俩妮子你准备一直这么瞒着?”
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俩妮子是谁,于是反问道:“不然呢?你有更好的主意?”
对方摇了摇头,躺到床上,双手垫在脑后道:“你怕青丝没脑子会给你捅出去,也算有情可原。但梦琪那么聪明,心又向着你,告诉她也不怕给你捅娄子,你好像也没告诉她的意思。而且,就算瞒又能瞒到几时?你不担心她看出来?”
他走到窗台前,看着初春美景,远处天边乌云密布,近处天空晴朗一片。
他转头看向沈思尘。
其实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瞒与不瞒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迟早会恢复身份,远梦琪迟早要知道他没死,远老爷子死都不会让他们在一起,那知道与否还有那么重要吗?
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又怎样?她都订婚了,难道还能悔婚不成?”
对方腾地一下坐起来,床幔被这动作惊得一阵晃动:“结婚都能离婚呢,订婚算什么?只要你点头,梦琪跟你私奔都有可能,你还怕订婚?”
他转过头去看着师院里的桃树,三三俩俩的学子正在草甸上摆出各种poss自拍,他无奈的说道:
“远老爷子把名誉和钱财看的多重,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老李家不像你们沈家创立了公司集团,而是在靠祖宗留下的基业支撑。
他觉得我不思进取,坐吃山空,给不了梦琪幸福。
当年为了拆散我们,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我这个眼中钉好不容易死了,他大概夜里做梦都能笑醒。
所以,我不想再让悲剧重演,她能找到她的幸福,我会祝福她。”
沈思尘听完这话,呸了一口骂道:
“就看不惯祝爱人幸福的这类人,明明相爱都不能走到一起,那世上还有正经恋人吗?
你们是在侮辱我们的爱情观吗?相爱就要走到一起,这难道不是真理吗?不是至理名言吗?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吗?
真受不了悲观主义者的自我摧残模式,一旦开启就进化成佛了!谁说也听不进去,一定要折腾死自己才算完。”
他叹了口气,看着那些自娱自乐的学子道:“我不是悲观主义者,我只是倔。”
沈思尘翻了个白眼道:“好好好!你倔你有理,你爱认死理,驴拉马拽不用回,看谁还心疼你。”说完这话,对方躺回床上玩手机,不在理他。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乌云,要下雨了。他想。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风,一点要来的迹象都没有,难道还需要东风来推动事件的发展吗?
正在此时,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个奇怪的复杂男子。
那人是陈家人,那天在黑夜森林,对方的表现太奇怪了,而自己对那人的感觉,也太奇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奇怪,但总觉着这人不简单。
他一把拽起沈思尘,指着下面的复杂男说道:“查一查这个人,我觉得他有问题。”
对方看了一眼说道:“这不是上我家校车那人吗?咋?他哪儿奇怪?”
他想了想说道:“眼神奇怪。”
对方疑惑的问道:“所以,你现在看谁都像敌人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他不像敌人。倒像是朋友,但我不能确定,所以,一定要查他。”
对方点头道:“好好好,你的感觉什么时候错过?我去查就是了。”
说完沈思尘就离开了房间。
他看着那人的身影,皱眉思考着这种感觉的来源。是什么呢?这种眼神代表了什么?
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些复杂的情绪。
……复杂男路过李玉成宿舍楼,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猛地回过头去,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回过头来,皱起眉头,心想:‘为什么总感觉有人盯着我?’
……沈思卓身后跟着三个纨绔,站在报名处门外,看着李玉成窗台,向身边人问道:“上次的事没被他们发现,纯属侥幸。这次一定要小心,万不可出篓子。”
这次他们为了能来师院学习,花了不少钱,几百万白花花银子,就这么流走了,他心在滴血。心想:‘谁说师傅那帮老头子不能贿赂?那都是钱没给够!’
沈思里道:“放心老大,为了让大鼻子闭嘴,我可是花了200万的天价,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些钱,肯定乖乖闭嘴。”
沈思卓点了点头,赞许的道:“嗯,不错,你办事我放心。”
沈思里得到老大认可,心里乐开了花。
虽然出了200万的血,到现在还有点肉疼。但这一切都会在老大登上位置时回本。
那时老大怎么也会给份好前程,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于是,心里一直在盘算,这次怎么弄死沈思夜这个眼中钉,和沈思尘这个大少爷,嘴上不仅就脱口而出:“这次保证让他俩一起上黄泉。”
沈思卓皱眉道:“你是嫌死的太快吗?这里人多眼杂,说话要格外小心,万一被人听了去,以后出了事,难受的还是我们自己。”
说完他白了对方一眼,气哼哼地向住宅区走去。
沈思里在后面赔笑道:“是是是!老大,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注意,您别生气。”
五人进入沈思尘这边的一号住宅楼,结果五层楼一间空房都没了,于是便去了隔壁楼。
沈思卓没想到沈思尘那栋楼会住满,以为这么贵的房间,怎么也不会出现满员的情况,而刚才得到消息说他们入住这里的时候,这栋楼就满员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了隔壁。
他们没办法提前预知两人会住哪,所以也没办法提前做手脚。
沈思卓愤怒的站在窗台边,心想:‘第一天就这么不顺利,不是个好兆头’
他看着天边的乌云越来越近,仿佛要下雨一般,这种沉闷的感觉会让人心情变差。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于是更加烦躁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其余三人谁也没敢离开房间,老老实实的垂手站在一边。
“不行!我们要提前动手!”他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