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哲办好各种手续到宿舍时,同寝室的三个同学已经到了。最活跃的叫江亦城,和安哲一样是本地人;正在收拾行李的叫齐飞,是一个来自上海的小伙子;另一个来自云南大理,巧的是和段誉同名不同字,不是荣誉的誉,是相遇的遇。他的自我介绍十分风趣:“此段遇非彼段誉,不过你们也可以称我为大理段氏。”
显然,三个男生在短暂的时间内已然混熟。安哲虽不是自然熟的类型,也不像林夕那么慢热。看着三个人的言行举止也挺合眼缘,就大大方方的介绍了自己。
因为离家近,安哲也没带多少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就完事儿了,男生嘛,本来就利索。
安哲看了眼手表,已经12点多了,心想:小姑娘会不会已经饿了,也没给他打电话,会不会耍点小脾气?
这时候,江亦城提议说:“走呗,第一次见面,咱哥儿四个出去搓一顿,边吃边聊交个心。”
齐飞和段遇没有异议,安哲说:“我今天有事儿,你们仨先去吧,还有四年,咱有的是时间。”
江亦城说:“咋了,准备第一天就放我们鸽子?”
安哲无奈地解释:“我跟人约好了吃午饭。”
“男的女的?女的吧?要不然你也不用这么不犹豫的抛弃我们几个。”段遇忍不住猜测。果然,八卦之心,男女皆有之。
“没错,女的,我妹妹。”
“妹妹?你还有个妹妹。既然如此,带过来一块吃吧。”齐飞说道。
“下次吧,没跟她说好,她不一定愿意。”安哲想到如果他不经过林夕的同意就把她带过去,这暴脾气脾气一上来,那可了不得。还有,不知道她跟舍友见面没,关系处的怎么样。真是当哥的命操着当妈的心。
段遇说:“你对你妹也太宠了吧,在家里你地位是不是很低?”
安哲受不住这些舍友的缠问,只好简洁明了的说:“是我邻居家的妹妹,在隔壁的c大读书。”
“原来是这种妹妹啊,哈哈,”江亦城贼贼的说:“古代的表兄妹都不纯洁呢,你这妹妹,确定只是妹妹?”
安哲一怔,说不出话来。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三人以为第一次见面玩笑开的有点大了,也都面露难色,多少有的尴尬。
安哲打破沉默,说:“额,我先走了,晚上回来再说,你们也去吃饭吧,别往心里去。”
听到舍友没有一丝不满的语气,三人便松了口气,边聊边往外走。
大中午的,天气确实有点热。安哲本想冲个澡再去找林夕,不过转念一想,怕她饿了等不及,就打了个电话让林夕往外走,两人c大门口见。至于洗澡什么的,回来再说吧。
林夕跟闻依依聊了一会后就去洗澡了,她实在是热的慌。洗完澡后换上一件黑白的套装,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接到安哲的电话后,拿起一件白色的雪纺外套穿上,多少还能防点晒,戴上帽子,跟舍友说了一声后就出门了。
林夕走在校园里,看到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有的是自己,有的是家长来送,大包小包,好不热闹。正是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满头大汗。她突然很庆幸自己离家近,来的早,没这么麻烦。其实原本是想去外地的学校读书,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再过了一段时间,c大的录取通知书就下来了。她也没有任何不开心或者不满意,本就是做事随心所欲的人,而且在本地读书,也有很多的方便之处。她跟妈妈关系很亲密,如果太久不见就会很想念,家里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人和事,这么一想,也挺好的。唯一不理解的是,安哲本来决定好了要去外地读书,结果也没去,几个志愿都是北京的学校,两个人还在一起。
她有时很喜欢这种剪不断的情意,从小到大,两个人都上的军区大院儿对面的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有时同班,有时不同班。可是,他们永远都一起上下学。上了大学,她以为安哲一定会去外地,一个男孩子,更喜欢自己去外边拼,离开家的桎梏。可是,结果还是没有分开,两个人,同一条路,一走就走了十几年。
一个人就这么回忆着走到了校门口,安哲应该是刚到不久,还像以前那样等着她,林夕从小就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别人等,因此跟人见面总是很准时。至于安哲,对她而言太熟悉,也就没那么多顾虑,等就等吧。
林夕皱了皱眉,安哲还是穿着早上那身衣服。他没洗澡?林夕不解,因为她知道,安哲的洁癖程度不亚于自己,一天冲几次澡,换几件衣服,那是常事儿。再加上今天上午单是陪自己就忙了好久,身上肯定不舒服。
走过去之后,林夕问:“这么热的天,安公子怎么不冲个凉再出来啊?”安哲对林夕是一贯的好脾气:“都这么晚了,怕林姑娘等的急。”“晚一会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林夕小声低估。安哲说:“我晚点吃倒是没什么,不过你要是不按时按点的吃饭,饥一顿饱一顿的,你那尊贵的胃肯定抗议。”
林夕胃不好,是安哲一直以来都知道的事,他也总是比自己还在意。听到安哲说的话,林夕心里有一股暖意,这个人,虽然和以前一样有一堆的毛病,不过对她的关心还不不减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