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夕就要回家了。
临走之前,姥姥还特意下厨,给林夕做了几道菜。
吃完饭之后,姥姥姥爷都很舍不得,林夕不想看着离别前老人的伤感,于是笑着说:“姥姥,您这是干嘛啊,我还会来看你们的。”
舅妈拉着她的手:“小夕啊,回去之后,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啊。”
林夕乖乖回答:“您放心吧,舅妈,我都这么大了。”
苏凌轩拉着林夕的小皮箱,对她说:“走吧,我送你。”
跟大家一一道别之后,林夕就走了。
坐在车上,苏凌轩问:“你对大家都嘘寒问暖,又舍不得的,怎么,对我就没话说?”
林夕:“他到现在都没给我打电话,苏凌轩,你最好有把这辆车输给我的觉悟。”
怪不得对他气压这么低,原来是心情不好啊。
“他昨天有问我,你几点的飞机。”苏凌轩说。
林夕假装不在意的说:“是吗?”
苏凌轩笑:“少装了,明明心里高兴的要死。”
林夕心想:有那么明显吗?
林夕:“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回家。”
安哲故意揭穿她:“对啊,你都这么大了,自己哪里去不了,就是怕某人因为没有接机,大过年的,心情不好。”
林夕撇撇嘴。
到了机场之后,苏凌轩把一切能帮林夕打理的,都做到了。
苏凌轩和林夕,两个人虽然喜欢斗嘴,但感情比和任何人都要深。
“好了,该登记了,进去吧。”
林夕依依不舍的回头:“哥哥拜拜。”
苏凌轩也是满心的不舍:“嗯,注意安全,记住,不要总耍脾气了,和安哲好好的。”
归程很快,下了飞机之后,林夕在等行李托运。
其实,坦白讲,对于安哲会不会来接她,她并不是特别在意。
安哲有可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们是男女朋友,却不是连体人,每个人都应该做一些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去做的事。
林夕拉着行李出来,准备叫车。
这时候,一辆车停到她面前。
这车,很眼熟嘛。
司机下来,走到林夕身边。
这人,可不就是安哲嘛。
安哲:“美女,顺路,我载你。”
林夕笑:“你都没问我要去哪里,你就说顺路。你这搭讪,也太随意了吧。”
安哲:“只要是你,南极以北都顺路。”
安哲拉起林夕的行李,正准备往后备箱里放,就被林夕给拉住了。
安哲:“怎么了,就帮你拿个东西,不用激动到以身相许吧。”
林夕:“以身相许不好吗?”
安哲用没有被拉住的那只手摸着她的头,宠溺的说:“以身相许这一招儿,你准备用几次啊。”
林夕微笑:“好在,只对你一个人用过。”
安哲轻轻抱着她:“走吧,回家。”
坐到车上,林夕对他说:“我还以为你昨天生气了,今天不会来接我呢,都没有问我几点回来。”
安哲说:“我什么时候真的生过你的气呢。”
林夕:“那你昨天对我那么冷淡?”
安哲:“我看你也玩的乐不思蜀啊。”
林夕:“你在嫉妒?”
安哲:“你整天除了跟苏凌轩在一块儿之外,身边还有好几个异性。怎么?我还不能吃醋了?”
还真是很少见人能把吃醋承认的这么理所应当。
林夕笑:“这么喜欢我啊,连我和别人在一块儿玩,都受不了?”
安哲:“废话,下次换你独守空房这么多天试试?”
什么叫独守空房?
好在这里没有别人,这话说的,多容易让人遐想啊,好像两个人真的怎么样了似的。
林夕赏了他一个白眼,不说话。
安哲直接把车开到了他家,对,就是安公子用来“金屋藏夕”的那栋公寓。
一路上两个人光顾着交流感情,林夕也没注意到这不是回家的路。
安哲让她下车之后,林夕才反应过来:“怎么来这儿,为什么不回家?”
安哲瞄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作为连钥匙都有的女主人,这儿怎么就不是你家了?”
这么一说,林姑娘竟然一时想不起来她把钥匙给放哪儿了。
看着林夕有点心虚的表情,安哲不客气的问:“你不会把钥匙给弄丢了吧。”
林夕秒回答:“没有,怎么可能呢?”
安哲:“是吗?那你开门啊。”
林夕:“你又没说要来这儿,我还是从上海过来的,没有随身带着。”
安哲给了她一个“信你才有鬼”的眼神儿。
钥匙肯定是没丢,就是没带。
安哲把房门打开:“进来吧。”
林夕听话的进去了。
哎?不对啊,明明是林夕在问为什么来了这边,怎么现在变成了安哲质问她钥匙的去处呢?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怎么突然间就成了自己没理了。
进门之后,换拖鞋。
安哲把林夕的东西放到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看着林夕不为所动,安哲问:“屋里温度这么高,你还穿着这么厚的外套,不热吗?”
热,怎么会不热?
你以为林夕不想把外套脱掉吗?只不过,因为今天穿的这件呢子大衣是修身款的,为了搭配,里边的衣服也是紧身的。
纵然林姑娘没有那种前凸后翘额好身材,怎么说也是一个二十岁的花样少女,而且,发育的还不错。
单单脱下外套,和安哲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单独相处,她觉得,比穿睡衣要尴尬的多。
或许是看出来林夕的不自在,安哲说:“我去洗把脸,你随意。”
林夕也算是这栋公寓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自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着安哲走了,她就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间宽松可外穿的针织衫,去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换上了。
林夕从楼上下来之后,安哲已经回到客厅了。
安哲看着林夕,笑了。
安哲递给林夕一杯水,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林夕坐到了安哲对面,看着他。
安公子对于自己女朋友没有坐到自己身边这个情况,非常介意。
两个人这么久没见,安哲是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的。虽然没打算真的做什么吧,也不用跟防贼似的防着他吧,离的那么远,要干嘛?楚河汉界啊。
因此,安公子觉得对面的沙发很碍眼。
而且,他觉得,客厅里没有必要放这么多座位,一个足够了。
林夕才不管他现在在想什么呢,她只是问:“说吧,为什么不回家,反而来了这边。”
安哲没有在她的话里边找破绽,而是说:“想你了,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林夕没有反驳他这个理由。
这么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之后,安哲对林夕说:“想想过几天去拉萨的计划吧。”
一说这个,林夕就来劲儿了。
她主动凑到安哲面前:“你跟家里人说了吗?”
安哲:刚刚还对我避如蛇蝎,这下子倒是主动积极了。
安哲清了清嗓子,说:“介于那年去拉萨给大家留下的阴影,所以我决定这次坦白从宽。”
林夕:“坦白从宽,他们肯定是不允许的,你有没有要带我出去玩儿的诚意啊。”
安哲:“撒娇也没用。”
林夕:“软硬不吃。”
安哲:“你觉得我说服不了他们?”
林夕摇头:“那倒不是,就是觉得麻烦。”
安哲:“我都不嫌麻烦,你嫌什么?”
林夕:“……”
安哲:“这件事先放一边,我们谈谈另一个话题。”
林夕:“不是你说讨论去拉萨的吗?”
安哲理所应当的回答:“讨论完了啊。”
林夕:“行吧,你说了算。”
安哲:“开始说正经事儿了啊,说吧,林夕,冷落我这么多天,你要怎么补偿我。”
林夕:“我什么时候冷落你了。”
死活不认账,可还行。
要不是还是走温情模式吧。
安哲:“林夕,我在等你。”
林夕:“我不是回来了吗?”
“嘟嘟也在等你。”
“我平时对它那么好,它想我都是应该的。”
“我把嘟嘟照顾的很好。”
“我相信你啊,嘟嘟是你送给我的,你本身就是很了解它,也很疼它。”
“林夕,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嘟嘟,也可以照顾好你。”
“什么意思啊。”
“林夕,回家吧,等你很久了。”
是啊,从你走的那一天,就在等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