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温软对沈牧川都是十分疏离的,她变得很安静,话很少,上课专心听讲,下课认真做作业。
乔望多次想和她搭话,看见她认真的模样,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还是没有打扰她。
沈牧川上课也没心思玩手机了,他小手一动,在百度上搜索。
女孩子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不搭理别人?
页面显示最多的就是,大姨妈造访,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见谁都烦!
大姨妈?
什么意思?
温软的姨妈来了?
沈牧川点开一看,大姨妈是什么,有什么注意事项,女孩子有什么反应等等,百度介绍的一应俱全。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这些症状和温软是否匹配。
好像是整天闷闷不乐,话少,又爱趴在桌子上。
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至于捂住肚子,温软好像下意识左手会捂着肚子,但是她的脸扭到墙那边去了,沈牧川看不到。
但是这些应该可以说明这几天是温软的特殊时期了吧。
沈牧川又继续搜索,了解女孩子姨妈期间需要注意什么,怎么会比较舒服。
他看了整整一节课,直到下课铃响,沈牧川才旁若无人地走出教室。
这节课间下课时间有半小时,沈牧川快到上课时间了才慢吞吞地回来。
他悄悄用胳膊碰了碰温软的肩膀。
“嗯?”温软疑惑地看向他。
沈牧川像是变戏法般,从桌子底下伸出一个暖水袋,他放到温软的手中。
温软手中一热,她愣愣地感受到掌心的温热,不解地看他。
“放肚子上暖暖会好很多。”
沈牧川又递过来一袋红糖和一袋红枣,“多吃,补血。”
温软一手拿着暖水袋,一手拿着红糖和红枣,她看着手上的东西,眼中的迷雾逐渐散去。
这不是来大姨妈的标配吗?
女孩子来大姨妈是很痛苦的,疼得要命的时候还要跑去医务室拿止疼药。每逢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也不好,干啥都不好。
但是,她又没来大姨妈,沈牧川买这些玩意给她干什么?
“你,”温软颤了颤唇,小声说:“你送我这些干嘛呢?”
“你不是这几天心情不好吗?难道不需要这些?”
这一下触碰到沈牧川的盲区,他查得不对?
“咳咳咳,”温软顿时耳根子都红了,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来大姨妈了,才闷闷不乐。
这种事,他一个大男生竟也想得到,不得不说温软被他的细心感动了。
虽然是个美丽的误会,但稍稍缓解了温软心中的郁闷。
算了,就当她是大姨妈造访,不然怎么解释她这几天的反常。
吃醋?
那不行,还没到那个地步。
温软静默了几秒,才艰难开口,“需要吧。”
反正天冷,正好热水袋可以暖手,红糖可以泡着喝,红枣对女孩也极好。
沈牧川的神经舒展不少,看来百度还是靠谱的,对症下药,大家都快乐。
经过这么一出,温软也想开了,青梅竹马又怎么样,又不是对象,也没结婚。
大家公平竞争,谁追到就是谁的呗。
反正,温软没再怕的,重活一生,她会珍惜身边的一切。
中午,温软找了个借口向老师请了假,出校门了。
股权代理人这周回国,她昨晚约了人在餐厅见面。是一个小包厢,有些东西,有些事,要做到保密。
她到的时候,股权代理人已经在那等着了,看见温软,站起身迎接。
“坐吧,”温软也坐了下来。
“想不到你会主动找我。”宋言扶了扶眼镜,直视面前的女孩。
女孩和她的母亲长得很像,但是两个人并不是一个类型。她的母亲是独立的女强人,人长得美不说,性格也是果干直接。
但女孩的美得动人,宛若鲜艳灿烂的娇玫瑰,但仔细看,眉眼之间又有股强大的气场。
他相信,假以时日,女孩会像她的母亲一样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温软端起桌上的茶,轻轻喝了起来,“我也是无意间发现这件事的,既然发现了,我想知道我母亲给我留下了什么。”
宋言不信,即使她知道这件事,一般人也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
但女孩不仅找到了,还在短短几天内联系上自己。
不过她不愿意说,宋言也不会强迫她。股权本来就是女孩的,他只是一个代理人,女孩既然找到了他,他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言将手边的文件袋推到女孩的面前,“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温软轻轻拿过信封,她的手指划过信封的领口,停顿了一瞬,才缓慢地打开信封。
里面有不少文件,都是关于她的股份协议认定,她一张张扫过去,大致浏览下内容。
不过片刻,她的眉头皱了皱,未满十八岁股权暂由代理人保管,她能理解。
但是,为什么会写如若她出现什么意外,股权将全部收回,无偿捐给社会。
她的母亲很早就预料到有人给她下黑手吗?
这不仅仅是份财产协议,还是份生命保证协议,这个东西是给她父亲看的,难道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种种疑惑在温软的脑中聚集,她有太多不清楚的事了。
看来,她暂时不能出去住了,这个事情还要搞清楚。况且,她还不满十八岁,为了财产,他们也不会动她。
温软又凝眸仔细看了一遍,她注意到还有一封母亲留给她的信。
温软打开看,字里行间透漏出母亲对她的喜爱和期待,她期待这么一个生命到来,她期待这份母女之间浓浓的血缘关系。
但她也深感遗憾,她不能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不能陪在女儿身边照顾她关怀她陪伴她。她的人生很短,但是她多么庆幸将女儿带到这个世上。
温软看着看着不自觉泪如雨下,这份迟到了近十八年的信,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真切的爱。
彷佛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她不曾远离,不曾缺席。
宋言绅士地递上纸巾,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信中的一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