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吗？
温软望向天空，稀疏的几颗星，阴云密布。
她摇摇头，任风吹着。
“没有不开心。”
“教室太闷了，出来吹吹风。”
行吧，她说什么梁迟就信什么。
“嗯。”
梁迟站在她的身边，突然灵机一动。
“温软，快看！”
梁迟借着灯光作了一个展翅飞翔的手势，“你看，飞了，飞了。”
温软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墙上的阴影投射出一个阴影。
似真似假。
“真神奇。”
“是吧，是吧。”
梁迟又换了一个手势，“这个是猫头鹰。”
“这个是小羊！”
“这个，这个，你猜？”
温软扬起的笑容，“双鱼吗？”
“对对对。”
梁迟轻轻叹了一口气，温软笑了，那他做的就没有白费。
他又换了几个手势让温软猜。
而另一边，站在阴影的男人手指捏的咯嘣响，脸上布满阴霾。
耳边的笑声越来越明显，沈牧川的心却在一寸一寸往下坠。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紧紧扭在一起，扯得他生疼。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沈牧川心痛地跑走了。
已经上课了，温软旁边的座位还是空空如也。
沈牧川又没在。
温软拿出下午老师留的物理试卷开始写，她努力使自己专心起来。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要难过，不要伤心，不要失望。
直到放学，沈牧川仍旧没有回来。
“温软。”
温软正走向公交车站牌，突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夏安伸着脖子喊她。
“我妈妈来接我了，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温软拒绝，“我们不顺路，不麻烦了。”
杨末探出头，“温软。”
“阿姨好。”
温软乖乖打招呼。
“我们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不顺路没关系，有阿姨在呢，不用担心。”
人家都这么说了，温软不好拒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阿姨。”
“谢什么。”
杨末笑笑，“你和夏安是朋友，应该的。”
“温软快来，快来。”
夏安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我们坐一起。”
“温软。”杨末询问，“你住在哪里？”
“地址是........”
“温软。”
夏安揽住温软的胳膊，轻轻靠在她的肩上，“秋游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说了，我们班主任说本周六。”
“对对对。”
夏安很激动，终于可以去爬山了。
温软说：“好像是按班级排，班主任领着，集体上山。”
“这样啊。”
夏安瘪瘪嘴，“那我们就不能见面了。”
“我还想给你带我做的饼干呢！”
温软笑笑，“你带着自己吃。”
“到时候要下午才能回来呢！”
“算了，算了。”
“到时候看情况，说不定我们就见面了。”
夏安觉得别看学校安排的这么好，到时候女生体力跟不上，队伍都乱了。
乱了也好，这样她才能偷偷跑去找温软。
“好。”
温软笑着握住她的手。
她的视线望向窗外熟悉的环境，“阿姨，前面怪个弯就到了。”
“哦，行。”
杨末一边看车，一边看着这片区域，房价也是不便宜。
她这次来是存了小心思的，她迫切想知道温软的父母是谁？
根据她套女儿的话，温软从小是跟她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今年才来到云城。
怪不得她之前没见过温软。
但她的父母呢？
“到了，阿姨。”
“好。”杨末将车停在别墅的前面。
温软扬起了标准的笑，感谢地说：“今天真的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不麻烦。”
杨末笑着转过身，“快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好，夏安，我先走了。”
“明天见。”
“好。”
夏安依依不舍地挥别温软。
杨末调转过车头，没开多远，跟一辆车擦身而过。
她下意识地往外看，车后座坐着一个男人，他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这个男人？
杨末皱眉，她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他。
她缓缓行驶车子，透过后视镜看见刚才那辆车驶进别墅。
所以，他是温软的父亲？
“小安。”
“上次家长会，温软的父母谁来了？”
夏安头也没抬地说：“没人来啊。”
“怎么会？”
杨末问：“家长会啊，不是父母都应该去吗？”
“哦。”
“温软家庭情况复杂，她父亲忙，继母吧，又不疼她。”
“再说，她还跟她继姐一个班级，继母肯定开她女儿的家长会。”
突然，一阵急刹车。
“继母？”
“上次我问你，你没跟我说她继母的事情啊？”
夏安扶住前面的车后座，保持身体的稳定，“我可能忘了吧。”
“妈，你怎么了？”
“没事。”
杨末稳了稳心神，声音有些发颤，“温软的母亲呢？”
听到这个问题，夏安将手机放下，神色严正了许多。
“温软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她的父亲将她丢在爷爷奶奶家。”
“死了？”
杨末喃喃地说，目光有些涣散。
“她死了。”
“妈。”
夏安晃了晃母亲的胳膊，“妈，你怎么了？”
“怎么这么关心温软？”
杨末摸上女儿的手，声音很轻，仔细听还有些沙哑。
“我没事。”
“你的朋友我多关心一下嘛。”
“以后。”杨末想了想，“多跟温软一起玩。”
“放心了。”
夏安笑着答应了，“我很喜欢温软。”
“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句话在杨末的脑海中回荡，似乎在某个角落，她们也说过类似的话。
杨末的眼泪瞬间在眼眶中打转，她红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妈？”
夏安看着她耸动的肩膀，这下慌了神，立马爬上副驾驶。
“妈。”
“你怎么哭了啊！”
夏安慌乱了神，她刚刚说了什么惹妈妈伤心的话吗？
她怎么就哭了啊！
杨末猛地抱住女儿，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
“妈妈没事。”
“没事为什么哭啊？”
夏安不解。
“妈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没忍住。”
杨末的眼泪还在不断往下落。
“抱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