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
许晴被眼前的小泪人搞得有些无措，“别哭啊，别哭。”
“咱们一起想办法，不要慌。”
温软将纸巾递过去，“我们先回教室。”
“嗯嗯。”
王萌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她们兵分两路，许晴跑去食堂给她们带饭，温软则领着王萌回到了教室。
这个点，教室里没几个人。只有几个女生坐在座位上吃零食、刷剧、闲聊。
温软拉着王萌坐下，她拿起桌上的成绩单看个不停。
王萌的一双眼睛哭得红肿，整个人略带颓废地耷拉着脑袋，她无助地紧紧抱着自己，盯着面前的课本发呆。
自从父亲生病之后，家里越来越困难了。
不定时就生一场大病，在医院住几天，病情稳定了，就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家里没钱，支撑不了在医院的花费。
有时候她想，不上学算了，辍学打工，还能贴补些家用。
但是不上学她又能做什么啊，打零工赚不了几个钱，她正值高三，或许努力拼一把，她还能考上一个好大学。
即使没钱，她还能贷款上大学，上大学期间打零工赚钱。
但是没想到上高三以来，遇到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她的忍气吞声都被别人当成了理所应当。
而她的成绩不仅没进步，还不断地下滑。
今天继母看了她的成绩之后，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拽着她就要把她带回家。
幸好温软她们及时赶来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当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她就像空中飞翔的风筝一般，不管飞的多远多高，线头永远在别人手里。
王萌将头缩在双腿间，身子不断地发抖，她感觉现在浑身冰凉，彷佛溺在冬天的河水里，浑身刺骨，整个人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突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摸上自己的头发，另一只小手握住自己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啊？”
“我去给你接点热水暖暖。”
王萌来不及阻止她。
温软拿着王萌的保温杯去前门饮水机处接了热水，塞到王萌的手中。
“拿着暖暖。”
王萌冰凉的手心渐渐被热水的温度暖热，她将杯子的一头贴在自己的下额处，鼻尖也都是温热的气息。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温软主动关心道。
“嗯，”王萌抬起头，“好多了。”
温软见王萌的状态稍微好了点，她拉动椅子离她更近一点。
“我刚刚看了你的各科成绩，确实每一科都没有优势。”
“而且数学最差，偏科很严重。”
温软说得认真，王萌也听得认真。
“那这么短时间能提高吗？”
“怎么不能？”
温软眉头一扬，低头正视王萌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愿意相信我吗？”
王萌的眼睛里全是温软的影子，她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
“愿意。”
她一直都相信温软。
“好。”
温软接着说：“你不仅要相信我，还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只要我们在一个节奏上，成绩才能取得进步。”
“所以，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一下你。”
王萌摇摇头，歉意道：“本来这就是我的事情，我辛苦是应该的。”
“只要能有一个好结果，我付出多大的努力都可以。”
温软相信王萌的努力，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看得见这个小姑娘有多努力。
但努力并不一定方法对。
所有，努力有时候是混乱和无效的。
“好。”
“那我夜自习做一个计划表，晚点拿给你看。”
“我们现在聊一下你各科的短板，就是你觉得自己在某一科上面是听不懂呢？还是做题思路的问题？”
温软指引着王萌去聊自己的问题，并通过自己的发问不断地追寻王萌的真正问题是什么。
等许晴带饭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聊的差不多了。
“来了，来了。”
“我买了好几种不同的食物，我们可以一起吃。”
许晴将东西放到桌子上，一一打开各个包装袋。
“你掉进了包子铺？”
温软疑惑地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上面摆着好几种包子，还有饺子、烧麦、馅饼、芝麻圆。
“这吃得完吗？”
“怎么吃不完！”
“化悲愤为食欲。”
“我们往嘴里干就好了！”
许晴将一个包子塞进口中，“这包子太小了，我一口一个就能解决掉。”
“你们赶紧吃啊，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许晴将两杯豆浆递过去，“我去晚了，没粥了。我们喝豆浆吧。”
“可以啊。”
“好久没喝豆浆了。”
王萌直接拿起来喝了一大口。
“你们聊得怎么样？”
许晴边说边问：“想出什么注意没有？”
温软盯着她看了两眼，“许晴，我刚看了你的成绩。”
“你的理综考得很好啊！”
“对啊，”许晴的嘴里塞着包子，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我比较喜欢理综，做起来比较有意思。”
“那行，理综就有你负责了。”
“可以啊。”许晴爽快地答应，“只是我没怎么跟别人讲过题，到时候别嫌弃我啊。”
“不会。”
王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感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
“剩下的我来负责。”
“咱们两个分工合作，这样有了侧重点之后，就好办许多了。”
温软低头吸了一口豆浆，“我们两个先删选一遍题。”
“把常考的题目，能得分的题目，以及努力一下能得分的题目圈出来。”
“先圈小部分类型，等王萌掌握了，再不断扩大范围。”
王萌听得认真，许晴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方式简单易懂，先抓基础，在务实基础的情况下，锻炼她的解题思维和做题方法。
“可以啊。”
许晴两眼放光，“没想到你还有教学的潜力。”
“其实方法也就是这么个方法。”
“主要是咱俩能够教她，引导她、带动她。”
温软看向王萌，“王萌，我们都是自己人。”
“如果你在学习中遇到不会的问题或者思路没明白的情况下，一定要告诉我们。”
“不要不好意思说。”
“我们不怕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