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没关系那就撤吧，这鬼地方我可是受不了了，阎老板，咱们回去吧。”柳赴羲一幅被吓到了的样子，抱着阎十一的胳膊不撒手。
田羽书一个眼刀甩过去，直接抱住阎十一的另外一个胳膊，怒视着柳赴羲：“柳赴羲你少茶了。”
阎十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啊，又来了。
自从田羽书那天做出来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之后，这两个人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场这种戏码，一开始阎十一还会从中协调协调，后来直接就麻木了，恨不得原地消失。
“茶什么茶，阎老板是你一个人的吗？少在那里占有欲作祟了。”柳赴羲怼田羽书也不客气，直接开怼。
于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阎十一真的就原地消失了，留下田羽书和柳赴羲面面相觑，互相给递了一个“你完了”的眼神。
回到有间书店之后阎十一也没闲着，把当时在车站找到的那一段监控给调了出来，反复观看想要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等唐肆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又把唐肆给叫了过来，看能不能把出问题的监控给恢复正常了。
“都毁成这样了，恢复不了了。”唐肆瞥了一眼监控，动都没动电脑一下，就判定了这段视频已经没用了。
阎十一点点头，其实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毕竟凶手都想到把监控给消除了，没道理还给他们留点希望把监控给恢复，他问唐肆，也就是因为唐肆在计算机这方面的技术比他还要好些，侥幸问一句。
“你们这一次过去，不会就收获了这么一个废了的视频吧，小书和阿羲呢？还没回来？”唐肆朝阎十一的身后看了看，那两个人到现在还没个影子。
一提起来他们阎十一就头疼，干脆给唐肆讲起来上午经历的事情，一直等讲完了之后，田羽书和柳赴羲二人才姗姗来迟。
“哟，回来了啊，两个大活宝。”唐肆见两个人到现在还是一副气势汹汹、互相不对付的样子，调侃着说道。
田羽书立刻小跑到唐肆的身边，指着柳赴羲说道：“小阿姨，柳赴羲他又欺负我，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跟我抢阎十一！”
“我乐意，人阎老板都还没发话呢，你在那里嘚嘚嘚个什么劲儿啊你。”柳赴羲天不怕地不怕，刚开始在唐肆面前还有所收敛，熟悉了之后又恢复了本性，有时候还要把唐肆当成挡箭牌，丝毫不怵。
唐肆瞧着阎十一那越来越头疼的神色，就知道这俩人吵了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也不纵容着了，正儿八经的让他们都在小沙发上坐好了，把各自的收获和想法都给汇报了，他们这才安分了，顾平安和花墨在旁边瞧着，眼见着田羽书小脸儿一副憋屈还不敢说话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但是，沈笙的案子又陷入了死胡同，也实在让人头疼。
以至于中午沈城过来的时候，田羽书都没太敢跟沈城说话。
也就是唐肆，跟谁都不会在意那么多，直接把监控和学校的事情给说了：“不过，学校的事情应该和沈笙没关系，因为小书说对那些老师来说，最重要的是升学率，作为沈笙班主任的陈老师，也非常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沈笙。”
“实验中学怎么会变得这么古怪？之前我也曾去过学校开家长会，和普通学校没什么两样。”大概是因为自己本身也是老师，所以沈笙对实验高中的变化还是比较奇怪的。
田羽书举了举手里的白馒头，努力把嘴里的肉肉咽下去，说道：“沈教授，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一切都是他们的伪装呢？”
沈笙不说话了，如果真的是田羽书说的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可是沈笙明明是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人，也和学校里的那些人不符啊，是出了学校就会恢复本性，还是说，在学校外面的时候都是伪装？
像是看出来沈城的担忧，唐肆安慰的说道：“出了学校，应该就是原本的自己了，他还是你认识的沈笙，沈教授，不要太担心，之后我会处理学校的事情的。”
沈城点了点头，他不傻，能看的出来，有间书店里的都不是一般人，尤其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什么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唐肆，她说到就会做到。
下午的时候，田羽书决定自己去找一趟唐溪云，具体面谈一下，毕竟这案子已经过了半年，当初也没有正儿八经立案，现在贸然的让警方做事，也无理无据，她给唐溪云打电话查资料那事儿，算是私底下找唐溪云帮的忙，眼见着现在沈笙这事儿是真的有问题，她得和唐溪云知会一声。
就算到最后查出来真的只是灵体作祟，唐溪云也有一个知情权。
左右沈城没课，又架不住唐肆的盛情挽留，就留在有间书店没有回去，也好在有间书店别的没有，就是书多，甚至沈城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的古本，在这里都能看的到，这点对他倒也是个安慰。
“沈教授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带回去也行，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在这里看完。”沈城是真的喜欢这些书，初见时神色激动，再看时眼圈都有些泛红，而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入了神，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唐肆便替田羽书做了这个决定，“左右有间本质上还是个书店，书放在这里不就是卖的么，你中午带过来的粥就当是书费了啊。”
其实本来沈城就是随便逛逛，没想到还真的看到了这本书，一时有些激动，现在听唐肆这么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知道这本书，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年多年的历史了，是极其珍贵的古本，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保存的这么完好的版本了，我哪能用一碗粥就把它给带走了。刚才只是因为先父在世的时候，很喜欢这本书，所以一时间有些激动。”
唐肆晃了晃手指，否认道：“不不不，不是一碗粥，是七碗粥。”
沈城见唐肆这般模样，倒是有些感动，但还是拒绝了。
“沈教授，你的父亲一定是一位很好很伟大的父亲，教出来你这么好的孩子，唔，我还没见过沈笙，但是他一定也很不错，既然现在他的魂魄还在人间界，你们一定会再有见面的机会的。”唐肆笑了笑，把沈城拿着的那本书的作者写的书都给找齐了放在一起，而后突发奇想道，“诶，话说，我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对于凡人而言，证明是亲人的办法是血脉相通，而对于灵体而言，一个具有强执念的魂魄，会生出某种印记，对沈笙来说，最放不下的人肯定是你，你们又是亲兄弟，说不定能通过你来找到沈笙的踪迹呢？”
自从沈笙告诉了沈城过来有间书店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猜测沈笙的魂魄应该是被凶手给控制着，一直没办法逃离，所以才会等到这么久之后才会在来找沈城，田羽书也曾尝试过直接找沈笙的魂魄，但是愣是没找到，就把这事儿给放下了。
之所以现在唐肆又提起来这件事儿，是因为她忽然想起来，前了不知道几世的时候，曾经用过这个办法，但是因为比较久远了，所以印象不太深刻。
但是没想到沈城竟然有几分迟疑，然后问道：“这种寻人的术法，需要两个人是血脉相连吗？”
“啊这。”唐肆没想到沈城竟然会这么问，愣了愣，会担心这种问题，难道说沈城和沈笙其实不是亲兄弟，不过这点唐肆也没多问，只是摇了摇头，“不用，这个术法和执念有关，和血缘无关。”
沈笙垂眸沉默了少顷，而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对唐肆说道：“其实……”
“其实我觉着吧，能让沈笙露出那种神情还追过去的人，肯定是他认识而且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唐溪云搅拌着加了半糖的咖啡，说这话的时候，略显深沉。
田羽书顺着这话头琢磨了琢磨，恍然大悟道：“你不会让我往他身边过世了的那些人去查吧，那不应该啊，他和沈城相依为命长大的，根本没——你是说，他爸妈？不可能不可能，谁家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啊。”
“我只是这么一提，算是给你一个思路，又没说一定会是他爸妈。”唐溪云有些无语的看着田羽书，这要不是通过上一个案子他已经见识到田羽书的本事了，再加上之前唐肆身边也发生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一个唯物主义者，能一想就往灵体那边想么。
“行行行，是我想多了行了吧，不过说真的，沈笙的事情你得帮我留心着，不过解决问题咱还是私下里解决，不然你好好的一个警察折腾这种灵体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不好，然后就是实验高中那边，记得看看啥情况。”田羽书现在吩咐起唐溪云来，那叫一个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