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女子面向我们，表情中似乎透露的凄苦，一边说着一边陷入回忆之中。
“我原本是一只修行百年的白头山雀。某一次，我与一条灵蛇发生了争执。在我快要被灵蛇吞进腹中的时候，是赵先生救了我。他帮我杀死了那条蛇。虽然他救了我，但是我却亏欠了他的恩情。”
“在我们白头山雀的家族之中，有一个这样的规定：那就是有恩必还。恩情尚未偿还完的时候，我们是不能够继续修行的。所以我们白头山雀一族，非常惧怕受人恩情。”
“当我得知赵先生家庭贫穷，年过30尚未娶妻的时候，于是决定终身侍奉在赵先生左右。我用我的百年内丹向巫山道人换了一颗仙人草。服下仙人草之后，我就能幻化成人形。然而，失去内丹之后，我体内元气不足以维持仙人草的实效。我只能够在太阳落山以后，幻化成人形。太阳初升的时候便会恢复原形。”
我叹息一声，淡淡的询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把实情告诉赵先生，让他自己去做选择呢？”
雀灵长叹一声，慢慢的表情由哀愁化为淡然。她几分淡定几分疲惫的说道。“第一，我怕赵先生对于我心生恐慌之色。第二：巫山道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将生命不保。”
凌墨寒闭着眼睛询问我。“什么意思？你把事情告诉我们，难道你会有生命危险？”
我揉了揉眼睛，用我的重瞳仔细凝视着雀灵。我发现她的灵力开始涣散，她的实体正在逐步羽化。
我悲伤的说道：“任何术法都存在被反噬的风险。仙人草之所以能够提升灵力，是因为仙人草本身就是羽化后的仙人寄生魂魄的载体。某些仙人因怨念太过强大，不愿意选择魂飞魄散，于是他们将魂魄寄生在草木上。”
“这些仙人草前世怨念极深，有着很强的报复心理。它们的报复行为表现在：会为需要它们的人提供灵力，但是这些灵力是有偿的。这些灵力类似于借，待拥有这些灵力的主人生命到达终点之后，这个人的魂魄、躯壳以及法力，将全部归于仙人草所有。”
苏莫严肃的总结着：“所以说，雀灵和仙人草达成协议。仙人草可以帮助雀灵化为人形。不过仙人草提出一个苛责的条件，就是这件事情必须要保密。秘密一旦泄露雀灵便会魂飞魄散。仙人草料定欺瞒只能是一时的，想用这个办法尽早了结雀灵的生命。”
赵嫣然仍旧未能明白其中的原委。她愤怒地抱怨雀灵：“你明知道这个条件是非常苛刻，为何还要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苏莫冷言回怼。“你当她愿意吗？雀灵也是身不由己。你哥救了雀灵的性命，雀灵欠下了如此大的恩情，这份恩情不得已偿还完毕的话，她是无法继续修行的。然而报恩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雀灵微微一笑：“随着这条生命的结束，我欠赵先生的恩情已经还清。赵先生救了我一条命，我为你家服务了两年，顺带把这条命拿回去，应该可以还清了。我想我能够无负担的走了。”
赵嫣然的哥哥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他非常懊悔，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雀灵，对不起，我不应该不信任你。这两年来，你为我们家做出诸多贡献。我却丝毫不理解你的苦处。还叫这么多外人前来降你，我实在是不应该，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当初我救你只是顺带的事，我只是怕那条蛇会咬伤我，所以就用斧头砍死了他。”
苏莫在听到赵先生最后的几句话后，竟然笑了出来。“你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却要我为你付诸半生。你不经意间救了我一命，却让我为你付出生命。多么讽刺的故事啊！”
雀灵笑得有几分苦涩，眼神中多了一丝解脱的味道。
我眼睁睁的看着雀灵的身体慢慢变淡，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我、苏莫、凌墨寒，都没有很伤心。因为我们知道雀灵已经获得了解脱。是赵先生的出手相助，使得雀灵在人间活了两年。
如今雀灵已经走了，赵嫣然家的日子怕是更苦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值得别人同情。
当天晚上，我们便离开了赵嫣然的家。这家人小气又吝啬，无能又软弱，还很自私懒惰，苏莫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苏莫把凌墨寒、赵嫣然送到校门口。
凌墨寒冷冽的询问苏莫：“苏莫少爷，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
苏莫嘴角一撇，回答道：“我要回林重的出租房。她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呢，我要她兑现承诺。”
凌墨寒斜视看了我一眼。询问我：“林重，你许给苏莫什么了？不会是你自己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嘴巴一嘟，狠狠的瞪了凌墨寒一眼。
苏莫把车停在楼下，跟随我一起上楼。
我忍不住吐槽：“苏莫，你能不能不要总粘着我，或者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苏莫冷笑一声，冷冷的丢下一句。“你不需要面子的。还有，我没有粘着你，是我们彼此互相取暖、互相依偎、互相成全、互相需要。”
我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停下脚步，开始发飙。“苏莫，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我不需要面子的？什么叫做我们彼此互相需要？我哪里需要你了，你说说看。分明是你自己像个双面胶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你还恶人先告状，什么事情都让我背锅。”
“你真的不需要吗？你是出于害怕而畏缩、介于对自己没有信心、出于自卑心理，假装不需要我吧！”苏莫冷冷的说着。
“苏莫，这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现在就命令你离开。我不需要你。”我恼羞成怒，愤恨的说着。
“你真的确定让我离开吗？况且这里是楼道，也不全是属于你的地盘吧！”
苏莫突然回过头，把我堵在楼道的角落里，他的脸逼得我很近。
我的心跳动的厉害，不能自已。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已经扩张。鼻息间传来苏莫独有的香味，这样的香味能够让人沉迷。
我情不自禁的闭着眼睛享受着，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和他在一起，就是天堂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