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琅盯着墙壁，突然有了主意。
他悄悄摸到墙边，伸手敲了敲：
砰砰。
空的。
这墙后面有空间。
他迅速摸索墙面，找到一处缝隙。
用力一推。
墙壁竟然转了过去。
秦少琅钻进去，把墙壁转回原位。
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摸着墙壁，慢慢往前走。
外面传来张文轩的声音：“密室里也没人。”
“去外面搜！”
“还有，派人去城门，封锁所有出口！”
“今晚，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脚步声远去。
秦少琅靠着墙壁，长出一口气：
暂时安全了。
但麻烦才刚刚开始。
城门被封，他出不去。
而且张文轩明显已经疯了。
肯定会把整个县城翻个底朝天。
秦少琅摸出火折子，点燃。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围。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条狭窄的通道。
通道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处。
秦少琅犹豫了下，决定往下走。
通道越来越窄，越来越黑。
走了大约一刻钟，前方出现一丝光亮。
秦少琅加快脚步。
光亮越来越近。
他终于走到通道尽头。
眼前是一个石门。
石门半开着，透出微弱的月光。
秦少琅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竹林。
月光洒在竹叶上，泛着银色的光。
秦少琅认出来了：
这是县令府后面的后山。
他松了口气：总算逃出来了。
正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站住。”
秦少琅猛地转身。
一个黑影从竹林里走出来。
月光下，那人的脸清晰可见。
是吴管事。
吴管事盯着秦少琅，冷笑：“秦少琅，我就知道是你。”
秦少琅没说话。
他握紧匕首，做好了战斗准备。
吴管事慢慢走近：“你胆子真大。”
“敢潜入县令府，偷走那些东西。”
秦少琅笑了：“吴管事，你一个人来抓我？”
“不怕我杀了你？”
吴管事摇头：“我不是来抓你的。”
秦少琅一愣。
吴管事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银子。”
“一共五百两。”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秦少琅眯起眼睛：“什么事？”
吴管事深吸一口气：“帮我杀了张文轩。”
秦少琅盯着吴管事，半晌没说话。
吴管事握着包裹，手微微颤抖：“秦少琅，我知道你恨张文轩。”
“我也恨。”
“所以我们可以合作。”
秦少琅收起匕首：“你为什么要杀他？”
“你跟着他这么多年，应该捞了不少好处。”
吴管事苦笑：“好处？”
“我是捞了些好处。”
“但那都是用命换来的。”
他抬起头，看着秦少琅：“你知道我为什么跟着张文轩吗？”
秦少琅摇头。
吴管事深吸一口气：“十年前，我还是个普通猎户。”
“有个妻子，一个女儿。”
“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安稳。”
“直到有一天，张文轩看上了我妻子。”
秦少琅眉头一皱。
吴管事继续说：“他派人来抢。”
“我拼命反抗，被打断了腿。”
“我妻子不愿受辱，当场撞墙自尽。”
“我女儿也被吓疯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哑：“张文轩怕事情闹大，就给了我一笔钱。”
“还让我做了他的管家。”
“名为管家，实为人质。”
“我这十年，都在为他卖命。”
“但我心里清楚，他杀了我妻子。”
“这笔账，我记了十年。”
秦少琅沉默了。
他没想到，吴管事竟然有这样的过往。
“你女儿呢？”
吴管事摇头：“疯了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才八岁。”
秦少琅看着他：
这个看起来冷酷的中年男人，眼眶竟然红了。
“所以你一直在等机会。”
吴管事点头：“对。”
“我等了十年。”
“终于等到了你。”
他把包裹递给秦少琅：“我知道你拿到了张文轩的把柄。”
“但那些东西，还不足以杀他。”
“你需要更多的证据。”
“还需要一个内应。”
秦少琅接过包裹，掂了掂：“你想怎么做？”
吴管事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三天后，州府的徐大人会来蓝田县。”
“张文轩会设宴款待。”
“到时候，府里守卫会放松。”
“是你动手的最好机会。”
秦少琅摇头：“杀张文轩不难。”
“但杀了他，徐大人不会放过我。”
“我要的，不是杀一个张文轩。”
“我要的，是让他身败名裂。”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干了什么。”
吴管事愣了下：“你想……”
秦少琅笑了：“我要在宴会上，当着徐大人的面，揭露他的罪行。”
“让徐大人不得不杀他。”
吴管事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太冒险了。”
“万一徐大人和张文轩是一伙的……”
秦少琅打断他：“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但那又怎样？”
“只要把证据摆在明面上，徐大人就算想护，也护不住。”
“毕竟，州府上面还有朝廷。”
吴管事沉默了。
半晌，他点头：“好。”
“我听你的。”
“你需要我做什么？”
秦少琅想了想：“宴会那天，你想办法把徐大人引到大厅。”
“然后，让所有宾客都在场。”
“人越多越好。”
吴管事点头：“没问题。”
秦少琅又说：“还有，帮我盯着张文轩。”
“他这几天肯定会有动作。”
“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吴管事应了一声：“你住在哪？”
秦少琅报了个地址。
吴管事记下：“三天后见。”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竹林里。
秦少琅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包裹：
五百两。
对吴管事来说，应该是全部家当了。
他把包裹收起来，转身离开。
绕过后山，秦少琅摸回了城里。
城门已经封锁，但守卫不多。
秦少琅利用飞爪，翻过城墙，悄无声息地回了家。
雷豹几个人还守在院外。
看到秦少琅回来，松了口气：“秦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秦少琅拍拍他的肩膀：“没事。”
“东西拿到了。”
雷豹眼睛一亮：“真的？”
秦少琅点头：“回屋说。”
几个人进了屋。
秦少琅把账本和书信摆在桌上。
雷豹凑过去看了几眼，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呀。”
“张文轩这是要完啊。”
秦少琅点头：“差不多了。”
“但还不够。”
雷豹不解：“这还不够？”
秦少琅笑了：“这些东西，只能证明张文轩有罪。”
“但不能让他死。”
“我要的，是让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