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已是早晨,一张椅子上缠绕着无数绳子,我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双手绑在身后,双结扣,越动越紧,脑袋快要裂开一般疼痛,一摇晃就直想吐。
这个家伙站在面前,一身黑衣,手上没有拿东西,戴着面具,和我上次见到的那人没有差别,可我知道他不是那个人。
“早上好,”这家伙开口,话气没有温度,“今天没法给你们跟踪了。”
我看了下四周,一间空房间,窗户封死只露出缝隙透气,地上有的只有我底下一张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看,”他把一把刀拿了出来,“我帮你把它清理干净了,多漂亮。”
刀身上一尘不染,连半个指纹都没有,他带着一双手套。
“要是你的指纹恰好沾染上去,”他比划着按了下,“拿这把刀把人杀了,又没在场证据,你会怎么样?”
我嗓音发哑,近一天没有喝水,“我不会怎么样,因为我没有做。”
“但是别人认为你做了,”他把刀扔在地上,“你就是做了,而且你还刚好死了。”
我看着他,他走近我,拿出了我的手机,随后慢慢拨打了电话,我看见显示的是李涛,“你想做什么。”
他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等待电话拨通,接通的那一瞬间我脑袋空白,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是李涛吗。”
“子鸣,你在哪里,这两天我都没见到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李涛着急开口。
我说不出来,这里是哪里,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这家伙看着我,似乎不在意一样,只是把手机稳稳拿着,我大声开口,“他在这里,他在听我们说话,快点过来这边。”
“你到底在哪里。”李涛很着急。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感到绝望。
“城东的花叶小区六楼,我在这里等你。”他说完就把手机电池拆开,狠狠摔在地上,然后重重踩下。
“叫他过来给你陪葬。”他说着,我仿佛看见他面具背后的冷笑。
“等一下,”我看着他,想到刚才手机上的日期,“今天是十三号。”
他站着看着我,“你晕了两天,没告诉你。”
我发呆着看着他,“你现在要去哪里。”
“没必要告诉你,”他歪着头,“反正你过不到两小时就要跟这栋楼一起灰飞烟灭了。”
“你说什么,”我心里一震,“你难道。”
“好好享受这最后时光吧,小子。”说完,他就转过身,没有再说一句话,开门关上,同时外面挂锁的声音传来,完了,我心里想。
楼外脚步声远去,他应该是要去做别的事情,而从李涛到这里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要是他不到,就我一个人走,要是他刚好到,那我们两个要一起走。
我摇着身体,同时看见这地上的这把刀,这家伙把刀留下来,难道那么粗心大意。
不管了,我往地上一倒,随后慢慢朝那把刀挪动过去,李涛你可千万别来,再次睡过头好吧。
一声闷响,我往右边倒下,随后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再次砸到,不管这些,要是再耽搁一下,估计死无全尸了。
我朝那边刀靠去,张开嘴使劲一咬随后刀刃弹了出来,我转着椅背,用手抓住刀开始锯,“快点,快点啊,我不想死。”
随着一声断裂声响,手上的绳子分开,我赶紧把手解开,整个身体从椅子上解下来,随后立刻朝门口跑去,一拧门果然纹丝不动,上锁了。
我使劲用脚踢,门发出剧烈的声响,我怒吼着,“给我打开,快点给我打开。”
直到把脚踹出血来才停下,转头看了下窗户,使劲拿起椅子砸,直接砸得七八烂,上手用力掰,刚好一个人过的空间露了出来。
“好了。”我看着这个窗口,把头探了出去,空无一人的房子周围什么都没有,这栋孤立的大楼就这样立在这里,我看了下周围,向人求救的可能性没有了。
往右边看,居然有一条排水管道直接往下,我够了下只差一点,看来只能靠跳过去抓住,要是抓不住,那我会比两个小时后的我更惨。
“我要活下去,我还不能就这样去死,”我咬着牙,猛呼一口气,同时将身体往外边探,这一下我孤注一掷,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个人造化。
我掰着剩余的木条,同时往那边看过去,整个身体往外,大叫一声,前后脚用力一跳,朝那条铁制管道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