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姜笙被一道凌厉的剑光追得满宗门乱窜,身上的宗服都被剑气扫破了好几处。
“不要这样啊!!!”
姜笙明明能随手挡开,此刻却只能狼狈的抱着脑袋疯跑,装出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绝对不能暴露实力,只能硬扛这“特训”。
“师父,你不讲武德!!!”
姜笙咬牙切齿,在心里早就把南宫炎骂了八百遍。
这狗东西!
不就是最近跟季昭昭走得近了点吗?至于三天两头找借口刁难她?美其名曰“怕你误入歧途”,实际上就是故意捣乱!
不要阻拦我啊,你这个老东西!闲着没事干就去谈个恋爱去!!!不要多管闲事,管她这个好徒弟的事情!
今天更过分,居然直接祭出本命剑要“对练”!
练你奶奶个腿!
季昭昭邀请她吃饭呢!一听就没憋好屁,这种留下证据的好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师父!徒儿错了!能不能不要欺负我!求您收了剑吧——!我修为挡不下你的剑啊!师父!!!”
姜笙一边跑一边捂着屁股哀嚎,活脱脱一只被老鹰追着不停啄的可怜小兔子。
她真想给南宫炎一个大巴掌。
真的!
很生气啊!!!
南宫炎,你这个狗东西!!!!
“师父——!!!”
姜笙好急啊!
季昭昭那边正到关键时候,哪有空陪这老东西玩剑法?
本来就不是剑修的料子,这不是为难人嘛!
姜笙也是体验了一把当年三师兄被逼着弃丹从剑的感觉了,真特么的不爽啊!!!
“嗷!好痛!错了啦!”
姜笙现在更想转身给南宫炎一巴掌了,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喊他声师父,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要这么尽职尽责啊!你以前跟大师兄打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求你,变回那个喜欢打架目中无人的南宫炎吧!
早知道会被这个神经病缠上,姜笙当初说什么也不来玄阳宗,直接去逍遥宗等着季昭昭找上门不好吗?
纯给自己找事干!
现在好了……
姜笙看着路过的弟子一个个目不转睛盯着她,顿时感觉脸上有一点点热。
“看什么看!!!没见过被师父爱的特训啊!!!”
“笑什么笑!!!姑……本少爷给你们两拳头噢!”
“嗷呜!好痛!嘶……师父!!!大庭广众之下,给我留个名字嘛!”
生活不易,姜笙叹气。
“啊!别突然这么疯狂戳我!会死的!”
“嗷!都说了别这么疯狂!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嗷!!!痛痛痛!!!”
奶奶的,有生之年,她居然感觉到有点羞耻。
这该死的感觉啊。
姜笙一个踉跄,差点被剑气扫到脚踝,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真是大意了啊!
谁能想到南宫炎这老古板会突然抽风收徒弟啊!!!还特么看上了她!
就离谱!
姜笙就知道自己魅力无限大,就算是南宫炎也顶不住!
嗯哼哼……
现在身为气运女是这样的,没办法,没办法……
可恶……
姜笙脑子里正乱糟糟地盘算着脱身计。
嗯!
见时机差不多,她故意卖了个破绽,眼看就要被剑气扫中肩头,顺势哎哟一声滚向旁边的山坡。
好机会!哈哈哈!!就趁现在溜出去找季昭昭吧!
姜笙本想借这一滚溜之大吉。
谁知身子刚飞出去半尺,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拽住了她,硬生生把她拉了回去。
“不不不——!!!”
姜笙要绝望的发出一声喊叫。
“砰!”的一声,姜笙不偏不倚摔在南宫炎面前,她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几步没站稳,整个人往前一扑。
“哎呦我去!哇啊啊!!”
完蛋了!!!
姜笙挥舞双手想保持平衡,还是撞了上去。
额头结结实实撞在南宫炎的胸膛上,硬得像块铁板。姜笙疼得捂住鼻子,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抬头时眼圈红红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对、对不起……师父……”
疼死了!这狗东西的胸是铁打的吗?!
姜笙此刻顶着那张少年相的脸,眉眼本就清秀好看,一红了眼眶,竟透出几分说不清的娇憨。
南宫炎看着她这副模样,莫名怔了一瞬。
这小子……
怎么有点娘们唧唧的?撞了下鼻子而已,至于差点掉眼泪?
南宫炎:“……”
一点都不男子汉。
他南宫炎的弟子绝对不能是个娘娘腔!看样子要给谢生姜一点男子汉的修炼方式了。
这家伙在想什么呢?
姜笙捏捏自己发痛的鼻子。
我完美的鼻梁骨应该没有撞断吧?
噢天哪,这可真是遭罪呢。
姜笙:“师父?”
南宫炎回过神,眉头紧锁,突然抬手捏住姜笙的后颈,像拎小猫似的把她提起来。
“站稳了。连这点疼都受不住,还怎么学剑?今天给我练习挥剑两千下。没练完那也不许去!”
这是个好苗子,绝对不能变成娘娘腔!
不然……
南宫炎想到了林惊尘。
也是被那个家伙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
这种事情绝对不要。
必须把谢生姜的男子气概培养起来!
姜笙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捂着鼻子嘟囔了一句:“谁想学剑啊……”
这破剑什么的,她才不想学呢。还不如拿板砖打人,那才叫爽!
南宫炎看了过来,“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徒儿知错了!现在就去练剑!”
姜笙立马怂了,捂着鼻子又想逃之夭夭。没走几步被南宫炎给紧紧抓住。
“跟为师来,在眼皮子底下练。再敢去找那个女人,打断你的腿。”南宫炎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别以为他看不出生姜什么想法,无法就是想趁机溜走。真搞不懂怎么谢家人,夜宴礼都要在季昭昭身上栽一回。
季昭昭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魅力?
南宫炎可不觉得。
那种女人,他一开始就看出来不是什么安分的。
“傻站着干什么,走。”
“……”
姜笙嘴角抽了抽,在心里把“狗东西”三个字默念了百八十遍。
这老东西是打算盯死她了?
不是吧,大哥,你没病吧!这个时候滚出修炼啊!别管你你的徒弟好不好!
姜笙忽然觉得自己那个不负责的师尊挺好的。
师尊……
我不应该嫌弃你不管事的。
姜笙差点没绷住表情,眼眶微微发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师父……”
“嗯?”南宫炎挑眉,眼神里带着警告。
又娘们唧唧的。
这小子……不会是把季昭昭但娘了吧?
南宫炎记得他养父没有成亲,所以从小缺母爱?
这个可能性很高。
姜笙硬生生把后半句抱怨咽了回去,老老实实跟着南宫炎回去。
等回去,南宫炎往旁边一指。
姜笙看着旁边那柄足有她半人高的大剑,嘴角更垮了。
“给我的?”
“嗯。那次你能一口气爬百阶,足以说明气力不错。”
姜笙:“……”
谁家好人给新徒弟用这种重剑啊?她是能轻松拎起来,可现在这身份不允许啊!
能不能绑个蝴蝶结啊?!这才是淑女该用的东西!
“不要磨磨唧唧浪费时间,两千下挥剑,现在开始。”
南宫炎抱臂站在一旁,俨然一副监工的架势。
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有这种好天赋,居然浪费。
可惜了,现在的年纪有些大了,要是再小一点,从小开始教,这会修为就不会这么低。
“哎嘿嘿……我没有意见,都听师父的。”
狗东西。
姜笙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双手握住剑柄,故意憋得脸红脖子粗,才勉强把剑抬起来。
要装,不能太轻松。
可恶!
“嗡——”
第一下挥出去,姜笙“哎哟”一声差点被剑的反震力给带倒,她踉跄着稳住身形,胳膊都在不停地“发抖”。
哇,我的演技真特么的不错呢。
像,太像了。
姜笙位自己点赞,为自己搬奥斯卡小金人。
南宫炎看着姜笙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却没再说话。
“……”
这个臭小子第一天爬天梯可不是这样的。
“再糊弄我,今天就别吃饭了,给我滚去思过崖面壁思过半月。”
“等!等等!!我错了!!!”
姜笙心里欲哭无泪。
狗东西!!!
两千下啊!
照她这“装弱”的力道挥下去,胳膊怕是真要废了。
南宫炎你这个狗东西!
姜笙心底的小人对着南宫炎就是重拳出击。
坏我好事,你给我等着!
……
魔鬼……
南宫炎简直是个魔鬼!
别家新入门的弟子,练习量都是循序渐进,到他这儿倒好!
姜笙好不容易装模作样挥完两千下剑,胳膊酸得快抬不起来,他居然又安排了负重跑。
不是,故意的!!!
姜笙看着面前那口比她人还高的青铜大鼎,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颤颤巍巍指着大鼎看着南宫炎。
“师、师父,您这是……”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扛着它,绕玄阳宗跑二十圈。”
南宫炎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要啊!!!”
姜笙哀嚎出声,这鼎看着就沉得离谱,哪是人扛的?
“师父,你疼疼徒儿吧……”
姜笙捂着眼睛。
不敢睁开眼,这就是我的幻觉。
奶奶的……
这玩意一看就不是她能顶得住的。
不,能顶住,但不是她现在扮演的富家小少爷能顶住的。为了不让她去找季昭昭,这个狗东西真是不折手段呢。
姜笙“师父,求求你……别这么残忍。”
话音未落,南宫炎已经单手拎起大鼎,轻飘飘地往姜笙背上一放。
“哦哦哦!!!”
“咚”的一声,姜笙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后背像压了座山,骨头都在咯吱响。
这重量哪是给新手练的?
这狗东西压根就没把她当普通弟子对待吧!
姜笙决定收回之前对南宫炎是个不错师父的评价。在别人面前他或许合格,但到了她的面前已经不合格了!
“假以时日,为师相信你必然能像徐秦桑一样强壮。”
南宫炎决定要让谢生姜向徐秦桑全面发展,在他的指导下,这小子会变得更爷们的。
出门在外,也不会丢他的脸。
姜笙:“……”
谁要像徐秦桑那个肌肉块一样啊!她才不要变成金刚芭比呢!
姜笙想象了。
正常的脸,但身体强壮有力,健美无比。
不要!
以前可能觉得不错,现在就算了吧!!!
那个样子她怎么调戏美男子?!
这是人干的事吗?!
南宫炎你不讲武德!
姜笙咬着牙,脸憋得通红,一步三晃地往前挪,心里把南宫炎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二十圈……
她还要保持演技……
mad,跑完她怕是要直接散架了!!!
南宫炎,你个狗东西!!!
……
姜笙扛着大鼎一步一挪地往前蹭,背后那口青铜鼎压得她肩膀生疼。
“咳咳……”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
南宫炎狗东西……
姜笙抬头就看见南宫炎踩着飞剑跟在旁边,手里还端着个茶杯,优哉游哉地抿着,眼神时不时扫过来,那叫一个尽职尽责。
我靠!
我要气了!
“师父……歇会儿行不行……”
姜笙喘得像头累坏的狗,嗓子都快冒烟了。
好想就这么一趴不起啊。
南宫炎眼皮都没抬:“不行。”
气得姜笙真想把背上的鼎掀起来砸他脸上。这老东西是故意的吧,一定是!还站在剑上吹冷风喝茶,就不怕呛着?
呛死你的了!
姜笙实在蚌埠住了,脚步越来越慢,心里把南宫炎骂了一遍又一遍。
南宫炎看着姜笙磨磨蹭蹭的样子,眉头微蹙,莫名想到了姜笙。
说起来,最近倒是没怎么听见姜笙的消息。
谢清澄都死了这么久,那个女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不太像她的性子。
想当年,林惊尘和夜宴礼出点小事,她都能闹得天翻地覆。
难道……
谢清澄在她心里,还比不上那两个人重要?
南宫炎呷了口茶,目光落在姜笙踉跄的背影上。
这小子的名字反过来就和那个女人一样,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跳脱得像猴,一个野得像狼。
“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