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姜笙都不相信三师兄会看得上季昭昭,还对她下手,多半是那个女人使坏,想赖上三师兄的。
啧……
季昭昭这女人,心思也太龌龊了!
姜笙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当即裂了道缝。
“季昭昭!可恶啊,之前装的多喜欢二师兄啊,现在二师兄跑去魔界混了,她泡不到,就把主意打到三师兄的身上去!可恶啊!”
姜笙要气疯了。
季昭昭这女人是真的不折手段啊。
舔二师兄这么多年,还以为有多深情呢。
结果呢?
哼,还不是说换人就换人,都不带犹豫的。
臭女人,垃圾,渣滓。
“我可怜的三师兄啊,明明什么也没用做错,却要承受这些。他只是个喜欢炼丹的丹佬啊,放过他吧。”
林惊尘看着姜笙气鼓鼓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最近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实在是有点……麻烦了。
“现在的难处就在这里。他们在秘境里待了二十年,外人无从得知里面的情况。季昭昭怀着身孕一口咬定是清澄的,不管我们信不信,宗门里的长老、外面的修士,多半会认定清澄脱不了干系。”
除非谢清澄能够证明他和季昭昭什么事都没有干,但很难吧。本来就是去闭关修炼的,谁会没事在身上带什么留影石?
林惊尘甚至觉得要不然直接带谢清澄离开宗门,来妖界了,大不了背上臭名。
只是……
谢清澄的性格来看,是不愿意受到此等诬陷,大概率不会来,而是急于证明自己。
“越想越气!可恶啊!”
林惊尘:“……”
姜笙咬着牙,指尖掐得发白。
“三师兄是什么性子,我们还不清楚?他这种有时候傻乎乎的性格,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林惊尘:“……”
的确棘手。
而且他们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贸然去修仙界帮忙,会给宗门添麻烦。
这就有点……
他们两个现在可都是臭名远扬。
“啧……不行,我不能看着三师兄被逼着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
要不然……
姜笙想起上一世谢清澄因为炉鼎体质,被人折辱,最后不堪羞辱,拔剑自刎。
万一三师兄又重蹈覆辙怎么办!
“笙儿,贸然回宗门,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必然会给宗门带去不幸。”
“啊……可是,我不能看着三师兄受委屈!眼睁睁看着三师兄被人泼脏水什么的,我坐不住啊。”
姜笙心里面也清楚啊,可就是没办法坐视不理。
这可是自己人的。
姜笙眼珠一转,忽然压低声音道。“要不然我把季昭昭暗杀掉吧?反正我现在要杀人于无形之中可太容易了。”
“笙儿!”林惊尘眉头一蹙,语气重了几分,“万万不可。”
“为什么?那个女人就该死!她垂涎二师兄,三师兄,还带坏筱筱。”姜笙道。
林惊尘看着姜笙不解的眼神,耐着性子解释。
“季昭昭现在是关键人物,她要是突然死了,所有人都会把矛头指向清澄,说他杀人灭口。到时候,就算我们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姜笙被林惊尘说得一噎,半晌才闷闷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她蹬鼻子上脸吧?”
一想到季昭昭得意洋洋的表情,姜笙就气得想骂人了。
林惊尘沉默片刻,道。“霸王宗的秘境是不许外人进入的,季昭昭能悄无声息潜入秘境,背后定然有人帮忙,看样子是有人帮她。”
“嗯……的确,这个人应该是宗门里的人。”
姜笙其实有了人选。
只是目前师兄他们都相信筱筱的为人,自己没有证据,直接说是筱筱的话,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只能想办法让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自己说出来了。
林惊尘见姜笙在发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声音温和了些。
“别冲动,我们慢慢来,暗中帮忙便可。清澄那边,我会想办法先稳住他的,你放心。”
“好。”
……
姜笙往床榻上一倒,四肢摊开像只泄了气的河豚。
明明不困,眼皮却重得抬不起来,满脑子都是三师兄可能面临的糟心事。
可恶啊,好像干点什么啊,但是……现在也干不了什么!!!
急也没办法,季昭昭这事吧……
要想办法证明她肚子里的小孩不是三师兄的,好困难。
“到底有没有法子能验孩子是谁的啊……”
姜笙对着帐顶嘟囔,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情节,里面正好有“滴血认亲”,可那玩意儿连她都知道不靠谱,更别说用来断这种大事了。
而且,这又不是那个世界,没办法去医院做吧。话说有没有术法也能达到这个检测婴儿是不是三师兄的孩子?
应该没有吧。
也不可能等季昭昭把娃给生下来啊,到那个时候早就被逼着三师兄娶她了。而且三师兄还是逍遥宗掌门的独子,断然不会让家丑一直发酵。
姜笙猛地坐起来,胸口闷得发慌。“嘶……三师兄啊,你……别冲动啊。”
到那个时候……三师兄的性格,肯定不愿意被逼迫,叛逆一下子上去了。一气之下杀了季昭昭,那也是被骂名,很糟糕,但要是一气之下自刎那就更糟糕了。
姜笙可太清楚了。
谢清澄看着温和,骨子里却比谁都执拗。
真到了那一步,他说不定真会选最惨烈的那条路。到时候人没了,季昭昭再假惺惺掉几滴泪,谢家为了脸面,说不定真得捏着鼻子认下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这种事情……不要啊。
必须采取行动,总不能让三师兄,被这烂事拖垮一次!
等明天一早上,她要去调查一下季昭昭最近有关联的家伙,指不定孩子亲爹就在里面!!!
这么一想,姜笙好好的睡一觉了。
睡不觉也要睡。
“睡觉睡觉!”
姜笙翻了个身,正想逼自己闭眼,脚却踢到个什么微凉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被子里有什么东西?!?!
姜笙愣了愣,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
墨修远居然安安稳稳地躺在她身侧,长发散在枕头上,脸色虽依旧苍白,呼吸却比在水牢时平稳了些。
这一瞬间,姜笙张大嘴巴。
墨修远为什么在这里啊?!?!
“oi!”姜笙差点没吼破嗓子,伸手就去推他,“你没有自己的床吗?!过分啦,墨修远,你爬!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推了两把,对方毫无反应,显然还陷在沉睡里。
“墨修远?”姜笙又试了试,还是没动静,顿时火冒三丈,扬声就往外面喊,“阿螂!你给我滚进来!”
奶奶的!让他找个房间安置,这家伙居然直接把人塞她床上来了?!?!
那个蠢货!自作主张什么啊!!!
姜笙盯着墨修远那张安静的脸,忽然想起阿螂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迷之微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合着那家伙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乱安排什么啊!”
姜笙气呼呼地抓着墨修远的胳膊想把人拖下去,可刚使上劲,又瞥见他手腕上还没消的锁链红痕,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呃……
姜笙视线往下滑,姜笙的目光落在墨修远敞开的衣襟上。
大片白皙的皮肤露在外面,锁骨线条清晰,肩背的轮廓藏在宽松的衣料下,隐约能看出紧实的弧度。
“哇喔。”
姜笙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心里冒出个念头:这家伙身材倒是挺能打的,真不错啊……这胸肌……
我勒个乖乖,身材蛮不错噢。
姜笙的脸颊微微发烫。
“墨、墨修远,我可没有想占你便宜,这都是阿螂的错。你要是醒过来生气,就去打他。不过……你现在的能力好像也打不过他。”
姜笙赶紧松开捏着墨修远胳膊的手,笨拙地给他拢衣服。
布料滑溜溜的,刚拉上领口,袖子又滑下去半截,折腾了半天,才勉强把墨修远给裹得严实些。
最后姜笙干脆扯过被子,像卷春卷似的把人裹了个结实。
做完这一切,姜笙才缩回自己那边,背对着他叹气。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阿螂那家伙,肯定是想歪了!
不然怎么会把墨修远安排到她床上,还故意找件这么宽大单薄的衣服给他穿?
嘶……
这人疯了吧,看不出墨修远现在沉睡啊,根本不可能做什么啊。再说了,她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嘛???
姜笙越想越气,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
“臭蟑螂,等明天天亮,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笙闭上眼,心里却把阿螂的祖宗十八代都念叨了一遍。
该死的……阿螂!!!!
这一夜对姜笙来说简直是煎熬,前所未有的煎熬。
身侧躺着个气息清浅的美男子,衣衫半敞,肌肤胜雪,偏偏还昏迷不醒毫无防备,活像块送到嘴边的糖。
“……”
姜笙睁着眼数了半夜房梁,脑子里天人交战,最后索性坐起来瞪着他墨修远,心里把阿螂骂了八百遍。
姜笙还是没睡着。
后半夜,屋里忽然飘来股甜腻的香味,闻着闻着,姜笙只觉得浑身发烫,脸颊像着了火。
等一下……
不会是阿螂点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我靠,臭蟑螂……”
姜笙猛地反应过来,循着气味在香炉里找到了罪魁祸首——一撮燃了一半的粉色香末。
“阿螂这个杀千刀的!姑奶奶不会放过你的!!!”
姜笙手忙脚乱把香丢出去踩灭,又摸了摸墨修远的额头,确认他呼吸平稳没受影响,才火烧火燎地钻进空间灵泉里泡着,直到天快亮才压下那股燥热。
“啊啊啊啊!!!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该死的臭蟑螂!!!你死定了!!!”
她还没有畜牲到会对沉睡的人图谋不轨啊!!!!
天边刚泛白,姜笙就气势汹汹地踹开了阿螂的房门。
“哎呀!”
阿螂被她一脚踹得趴在地上,捂着屁股哀嚎。
“女王大人,您这是咋了?”
姜笙叉着腰,额角青筋直跳:“是不是你把墨修远弄到我床上去的?说!”
阿螂从地上爬起来,揉揉屁股,反倒一脸邀功的得意。
“嘿嘿,女王大人,昨晚是不是很美妙?我怕您害羞,特意点了合欢香助助兴呢,效果咋样?”
姜笙:“……”
“不要害羞,女王大人,这种事情我懂我懂。那小子虽然在沉睡,但是早点拿下早点享受。”
姜笙:“……”
这个笨蛋……
一天天的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是故意的吧!
“助你个大头鬼!”
姜笙气得抬手就给阿螂脑袋上来了个爆栗。
“啊!!”
阿螂被进了地里。
“我看你是活腻了!还不快把那破香给我扔了,再敢乱搞这些歪门邪道,我就把你丢去给丧彪当点心!”
阿螂被打得嗷嗷叫,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他不懂啊。
女王大人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着急?明明是好事,怎么发这么大火呢……
女人心,海底深呐。
路过的隐风正好听见这话,脸色一白,一个闪现,小脑袋“唰”地从姜笙肩头探出来,使劲摇头:“不要不要!主人,我才不吃蟑螂!你不能拿这个恶心我。”
太恶心了吧,蟑螂这种东西可没有烤鸡好吃。
隐风做不到。
张开嘴都做不到。
阿螂一听不乐意了,捂着脑袋跳起来。
“喂!你这小狐狸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蟑螂怎么了?我阿螂好歹是妖族重臣,你当我是阴沟里的普通小虫子啊!”
“略略略,活该被主人打!”隐风冲阿螂吐了吐舌头,尾巴得意地翘得老高。
“那是女王大人对我的鞭策,懂不懂什么叫恩威并施?”阿螂梗着脖子嘴硬。
“臭不要脸。”
“你这小狐狸胖得跟个球似的,也不怕哪天把女王大人压垮!”
“什么?我才没有胖!”隐风炸毛了,原地蹦了两下,圆滚滚的身子晃得像颗毛球,“我这是壮!是结实!”
……
姜笙看着两个人一人一句拌嘴,无奈扶额。
这两个家伙……
说起来……
她看着胖的像煤气罐的隐风。
“……”
我嘞个豆。
这煤气罐是我家苗条的丧彪?!
“丧彪,减肥。”
“诶?!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