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驿站前停下,张阔拱手道,“两位将军和北云军一众将领就暂且在此歇息。”
“有劳张大人。”刘长春拱手道。
“刘将军客气了。”
张阔笑着客套了两句,便也不再停留,不过刚要走时却又想起一事回头嘱咐道,“两位将军这一日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等明日上朝之后,便可随便在这玉京城中逛逛。”
闻言,刘长春点头。
张阔也不再打扰,一行人远去。
“这张大人不错。”
望着张阔离开的身影,刘长春淡淡开口。
一旁的柳青梅问道,“夫君何出此言?”
一群人皆是不解的看着刘长春,只是一路,便再也没有交集,说的两句话也是例行公事。
只凭片面,刘长春又怎么能笃定一人?
刘长春笑了笑,“此人礼数有佳,却没半点奉承讨好之意,可看出此人风骨。”
“要么就是这官场清流一股,要么就是身后有大靠山。”
云歌问道,“那又如何?在这京城中为官的谁背后没个靠山…”
“靠山是不假。”刘长春回答道,“可就连当今三公太尉都要招揽你我二人,而他身后的靠山却没有半点意思…”
“要么就是这大人看不上你我二人,当然这点可能性极低。”
如今二人虽是小官,可马上就要御前受封。
“要么就是此人还在观望,观望你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那又和这人有什么关系?”云歌又问道。
刘长春笑道,“这张大人最后的话乃是临时起意。”
“不让我们随意走动?”
“对,就是这一句。”
这京城遍地是官,一砖头砸下去哪怕不是,也大概率是哪个大官的亲戚。
军中士卒多是鲁莽,又马上御前受封。
要是真的就去瞎逛惹上了点事,怕是明日好处要大打折扣。
这张阔能提醒刘长春这句,便是善意。
当然,他也不指望刘长春能出来其中的意思,可只要按部就班的去做,便是无事。
“原来是这样…”
听言,一群人恍然大悟,心才明白张阔的用意。
云歌看着刘长春叹气,“要不是你解释,或许我真以为是平常一句话…”
刘大壮也开口道,“七奶奶以为是平常一句话还好,刚刚我听了只觉得心里不得劲,以为这张大人瞧不起我们…”
“哈哈。”
听言,云歌哈哈大笑,指着刘大壮道,“就你这样的脑子哪怕让你在京城做官,你也活不过一个早朝…”
“那你呢?”一旁柳青梅开口。
云歌脸上笑容消失,“多数十个早朝我就完蛋…”
一群人进到驿站打趣,原本刘长春还对张阔身后之人感兴趣,可如今两个问的人也没有。
云歌虽然不止一次上过金銮殿,认识这朝中权贵,可对于其中的派系却也模棱两可。
直到傍晚,又是一行人来到驿站。
一个老太监领着十多个小太监送来明日要穿的铠甲,又嘱咐了要焚香沐浴等一众繁琐事宜后离开。
第二日天还没亮,刘长春,云歌领着十个北云军校尉便入了宫中。
跟着一太监来到大殿外的白玉石广场,刘长春和云歌一行便是等待。
“一个人都没有,让我们起这么早…”
望着空无一人的广场,刘长春打着哈欠埋怨道。
人微言轻。
这句话对他们一行来说最合适不过。
哪怕刚刚打了胜仗,还要在此恭候着…
只等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大臣人影。
……
张让臃肿的身子套着官服,走的很慢,身后一群人却不敢逾越。
然而正在这时,却是一个中年男人领着身后一大群官员从另一侧走来,汇成一股,并驾齐驱。
张让瞧见,拱手打趣道,“左相,多日未见,这气色却是不佳,想来是听了老朽打了胜仗,几日没睡好吧…”
“呵呵…”
当朝丞相左权亦拱手回礼,语气也没不快,“张太尉见笑了,不过几日略理些文书罢了,倒是张大人…
听闻您远征草原,几万大军被蛮族铁骑吓破了胆死伤一半,要不是北云军,您怕是交代在那了吧?”
“你!”
张让气急,刚要开口,左权却是又道,“如今瞧您面色尚可?怕是缓过来了,可这早朝路远,霜重露寒,您可得多加小心,别让寒气侵了肺腑。”
听言,张让眼皮再次一抽,眼底带些恼怒咬牙切齿道,“托左相挂记,老夫左右陛下体恤,若真撑不住,也容递牌子告假。”
“哈哈。”
左权爽朗一笑,“我倒是真希望太尉一直这么受陛下挂念…”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么聊着,各自身后的一群官员也是互相瞅不顺眼。
又过了片刻,却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官员站在张让,左权身侧。
“这便是朝中三公…”
一群人在广场正中等候,而刘长春一行人则在一旁旮旯站着如喽啰…
云歌小声道,“张让这个老太监便是主管军队的太尉,一旁则是当今负责政事的丞相左权,最后的那个是监察百官的御史大夫蔡宗。”
朝堂三公。
皇帝之下便是三人最大。
三人构成了这朝中主流的三股政党。
谈不上谁强谁若,只要三人健在这政党之争便是持续。
相互制衡,约束。
哪怕今日张让得势,可只要人不死绝,便是风水轮流转。
刘长春眼眸正盯着三人细看,可就在此刻,心底却突然一寒,目光转而对上了一人。
此人鹤立独行,一人而立。
额间一道浅疤斜贯眉骨,更显双目如电,那眼似淬了雷霆,未怒时已自带威光,稍一凝眸,便如雷神降世,周遭空气都似沉了几分!
他身着一身金甲,威武不凡,正盯着刘长春。
待二人双目对视的一刹那,这人更是目光再次一凝,不过只是稍微一眼,便转过头去。
“他是谁?”
刘长春一双眸子盯着这人身上,怨恨值60!开口问到云歌。
任他怎么想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将军,这怨恨值是怎么来的?怎么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顺着刘长春目光云歌看向这人,一瞬,呼吸都是一窒,“他就是姜先生曾经和你提过的…”
“当今皇上亲封,天下第一横勇无敌,统领玉京城六万玄甲军,主将,镇殿大将军又号天宝大将军,可披甲带器进宫的宇文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