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皇帝和贵妃都收到了永安镇的消息,皇帝得知明珠遇刺的消息,发了好大一通火。底下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波及到自己,苏公公内心叫苦连天,他是陛下的贴身总管,别人能跑得掉,他可跑不掉。
皇帝发落了好几个宫人,这才感觉心里的火气慢慢的平复下来,他看向旁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的苏公公,“苏文,对于长乐在永安镇遇刺一事儿,你有什么看法?”
“长乐”是皇帝赐予明珠的封号。
苏文头都快贴在地上了,哎呦我的陛下啊,这事儿叫我一个做奴才的该怎么说?
这贵妃娘娘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还有待商议,不过这公主啊,实在是太单纯了。
“奴才不敢妄言,不过从这件事儿,就可以看出公主并非常人,不愧身上的皇室血脉。”
皇帝淡淡睨了苏文一眼,这个苏文,还真是小心谨慎啊,不过长乐这丫头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长乐身上虽然流着自己和那人的血,但仍是在乡野之间长大的,没想到小丫头手段还了得啊。
高适还说这次多亏了秦家那小子,一想到长乐居然就这么嫁给了他,皇帝陛下心中就不平起来,他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当年秦朗在夺嫡的时候,并没有给予自己帮助,但自己也夺了秦家的兵权,这也算是扯平了。
但是长乐不一样啊,她可是自己才找回来没多久的女儿,就这么嫁到了秦家,让他如何能够开心?
而贵妃这边气氛就比皇帝那边好多了,贵妃娘娘收到冬梅送来的消息,看到那人居然把自己给供出来了,心中大怒,不过她还是坚持看完了。
看完之后,她眼中也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越想越高兴,后来竟是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那人的女儿,居然真的以为自己和她娘是好姐妹!
一想到明珠进京后,说不定对自己这个仇人还会亲亲热热的,贵妃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旁伺候的迎春和夏荷二人对视一眼,又很快把视线移开,到底是什么消息让娘娘这么高兴?
贵妃止住唇边的笑意,把那信给二人看,“你们说,这事儿值不值得本宫高兴?”
迎春和夏荷二人一目十行,很快便把信看完了,二人连忙说道:“奴婢二人也为娘娘高兴,真是太好了!”
“好了,既然这故人的女儿,都求到本宫这个所谓的好姐妹身上了,本宫怎么也得帮她一把不是?”
迎春上前问道:“娘娘是想怎么办?”
“这深宫里头,多得是替死鬼,随便找一个便好了。”
夏荷赶紧说道:“娘娘,那淑妃与咱们不和已久,不如咱们把这事儿推到她身上去,来个一箭双雕如何?”
贵妃满意的看着夏荷,“夏荷果然深得本宫真意,就按你说的办吧。”
永安镇乐家村
被大黄氏丈夫带回来的小黄氏,此时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除了腿上的伤,她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自从小黄氏被带回来之后,大黄氏的丈夫,也就是她的姐夫,以小黄氏的傻子儿子照顾不了她为由,把小黄氏带到了自己家中。
名为照顾,实为折磨,大黄氏的丈夫自从得知大黄氏已经死了的消息,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只是在外面装得一副老实模样。
小黄氏趴在床上,“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小黄氏匍匐着,爬到那人身边,“姐夫,姐夫,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人,也就是大黄氏的丈夫,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这个贱人,当初在大牢里,你姐姐也这么求过你?”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她!她可是你亲姐姐!”
小黄氏瑟缩着身子,想要退回去,每次姐夫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就要受罪了,这么些天,小黄氏已经可以看出大黄氏丈夫的心情变化了。
小黄氏把大黄氏的死因告诉他,但是他就是不相信,有时候还会对着自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大黄氏的丈夫狞笑着,一把抓住小黄氏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把小黄氏拖了过来,“你姐姐昨晚又托梦给我了,她说在下面好冷,还又没有人跟她说话,无聊极了,想要你下去陪她,今日我便送你过去怎么样?”
小黄氏只感觉头皮都要被他给拉下一块了,她挣扎着,“不要不要……我不要!儿子还要我照顾呢,我不能死,对,我不能死!”
大黄氏的丈夫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变得温和起来,“你那个傻儿子我帮你照顾,你下去陪陪你姐姐,和她多说说话。”
小黄氏极力想把头发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便应和道:“好,姐夫只要你照顾好我的儿子,我就下去陪着姐姐。”
大黄氏的丈夫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狰狞起来,“你这个贱人,根本不配去见她!”
小黄氏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大黄氏的丈夫很快把她的头发松开,他拿出准备好的菜刀,慢慢的移到小黄氏受伤的地方。
小黄氏不顾腿上的伤,不住的往后退,“你别……你别过来……别过来!”
“桀桀桀……”大黄氏的丈夫怪笑起来,“不要乱动,我会轻一点的。”
嘴上说着轻一点,他手上的动作力道却一点不轻,小黄氏只感觉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再也动不了了,她哭泣着大叫着,“啊啊啊……姐夫!求你了,我不动了,你轻一点!”
大黄氏的丈夫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话一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起来,“我听你的,我最听你的话了,但是你怎么就不爱我呢?我那么爱你啊……呜呜呜……”
听到他的哭声,小黄氏松了一口气,一听这话,她就知道自己又变成了大黄氏,只有这样,他才会露出这副模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是自己却不用遭受那非人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