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接受我所认定的事实,向阳为了远离爱情的伤感,可能调离了本校。
我常常若无其事地经过与他一起坐过的石椅,假装没看到他曾经坐过的办公桌,还常常一个人悄然望向他经常停车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想念向阳。但我从未主动问过谁,向阳到底去哪了。因为我不知道,我的这份想念到底叫不叫爱情。那份渴求的温暖,是不是转身就可以忘记。我唯一可以念想的东西,就是那个润喉糖的盒子,常常会傻傻地看上老半天。
盒子是金属的,有草绿色的花纹,我不知道哪盒才是他送的,所以,我总是在想他的时候,用点兵点将的方法决定。
“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我又拿起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盒子,仔细摩挲。却发现,盒子的边缘有细小的划痕,我把盒子凑到了眼前:“大傻瓜,我爱你!”我无法想象他刻这几个字的心情。我趴在了桌上,眼泪差点倾泻而出,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楼顶的地理园地,拨通了向阳的电话。
“小傻瓜,你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我了吗?”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结果,一句话都没说成。就挂断了电话,只记得向阳说了“等我”两个字。
我以为我还要等许多天才能见到他,因为他申请了出国进修一学期。我拨通他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美国。没想到,第三天深夜,他就站到了我面前。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早就在他的身上了。当我再次见到他时,我才深切体会到心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的感觉。我扑倒在他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他怕吵醒我父母,赶紧搂着我上了他的车。我一刻也不想再松手,他只得任我在他身上趴着哭。
“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吗?”
他的轻声安慰,总算让我渐渐止住了哭声。我抽泣着,他轻拍着,我突然觉得,这才是爱情的真正模样。我抬起婆娑的泪眼望着他,突然发现他又瘦了,但人还是很精神,其实一点也不丑,感觉比张松更帅,他轻轻抚上了我的眼,拭去了残留的泪滴。又腾出手来拿出纸巾擦去了我满脸的鼻涕,嘴里一直骂着我傻瓜笨蛋,说再不打电话,他都要疯了。
我终于破涕为笑,抬手就想锤他。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一往深情地望过来。我的心咚咚直跳,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心仿佛要脱离我的胸口,腾空而去。我浑身一软,倒在了他的身上。他低头,吻上了我的额,再到我的唇。我已经完全没有力量支撑,身子绵软无力。我这才感受到,爱到深处,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吻,只会一味地想要融合纠缠在一起。我甚至感觉自己没有了思想,只想从此不再分离,向阳拼了命地想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他可能更渴望这种感觉。
“珺,珺,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只有这样,我才有安全感,我那么渴望得到你的一切,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我也紧紧地抱着向阳,觉得只有这样,我才能内心安稳,心有去处。我颤抖着手摸上他的脸,他的身子。
“不,珺,我的珺,明天,明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说完,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我能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一如我,不能静下来的心。
“听我说,你回去拿上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件换洗的衣服,我带你去外面住两天,我会让映婷姐帮你上两天课。好吗?”
我不知道怎么下的车,只觉得脚发软,好不容易悄悄拿了东西上车来,天都快亮了,我催促着向阳,快点走。
突然感觉,自己与向阳,是现代版的私奔吗?
我留了一张纸条给父母,告诉他们,我跟向阳出去住两天。我想,他们一定乐意看到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