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弥罗咯咯地笑,随后说:“这是命运!荣格本来已经在命运中,无论如何,他必然要来……而你们呢,你们当然可以现在就走……”穆莎知道,因为她并不是崔弥罗的命运中人,说实话,她们才是不该出现在船上的人。
穆莎压抑着怒气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是真的很生气,她面对其他邪神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受,但是面对崔弥罗,她是真的很生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崔弥罗说:“不,不……”她还是在笑着,“我只是想要……将……从无尽的命运中解救出来!”
穆莎高声说:“将谁?你要将谁拯救出来?”她没有拿出枪,而是拿着餐刀,死死地握在手上,恨不得冲上去捅死崔弥罗。
“将世人!我要将世人,从无穷无尽的命运里,整个拯救出来!你看看这艘船,这艘上演无数命运的船。”崔弥罗笑着说,她在早餐庭里旁若无人的发疯,四周的人都看着他,目光很是诧异。
“可是促成这一切的,不是你吗?难道不是你吗?”穆莎问着,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崔弥罗。
这个时候,一个极其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出来:“你们在餐厅做什么?”穆莎回头一看,是姬云教母,她身后还跟着森林。森林看到崔弥罗那一刻,和姬云教母瞬间开始模切地敌视她。
崔弥罗看到姬云教母似乎瑟缩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说:“教母,您来了?”姬云撇了他一眼:“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不需要称呼我为教母。”她走过来坐在了这两个女人的身边,然后叫来了侍从:“我饿了,现在,给能我上一份早餐,要鲑鱼子和鹅肝吗?谢谢。”
她看了一眼崔弥罗,然后对穆莎说:“你拿到的那本日记,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本日子的最后一面,是最近写上的。”姬云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他日记上写的那日期写上的,而是最近写上的。”
“××年九月二十五日,晴,我们终于得救,我们已经看到了摩诺帝国的海标,感谢圣母,感谢命运,这次经历真是难忘啊!也许回去值得好好吹嘘一番。”
“这段日记的时间是假的,这个日记的笔记,我用很多手段侦查了一番,那是最近才写上的。而且,这里最诡异的一点是,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一年的九月二十五日,我在摩诺帝国,摩诺帝国沿海,出现了百年难遇的降雪……而阿蒙—拉号的停泊港口,应该是在降雪。”
姬云说:“那为什么这位温茨船长,写的是晴呢?崔弥罗小姐,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她目光冷淡地落到崔弥罗身上。
崔弥罗:“我不想要瞒着你们,但是命运告诉我,这告诉你们的时机还没有到呢!”崔弥罗笑着,她一只扯着嘴,吊着眼角笑着。她脸上似乎只剩下了笑容一个表情,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面部神经坏死,只剩下了一个表情。
姬云看着她,看着崔弥罗,她冷笑一声,然后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整个餐厅的人都惊动了。姬云直接从她旁边的包里拿出了沙漠之鹰:“现在,和我,回房间,不然就算这是荣格的身体,我也一枪崩了你……我做得到。”
“我们真是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我说你这阴沟里的玩意儿那么多年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现在你怎么就敢了呢?命运?”
“在我之前,这世上没有命运!在我之后,这世界上的命运,我都不在乎!”
餐厅里的人被这一出吓死了,谁想到那桌上的那位夫人,一眼不合就掏出了一把重型沙漠之鹰呢?
餐厅里的人们有些尖叫着,有些躲到了桌子下面,有些跑出了餐厅,想要去通知船长。
姬云她两米的身高端着枪盯着崔弥罗的头,直接将枪管塞进了崔弥罗的嘴中。
崔弥罗的嘴唇被枪管堵住,暂时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但是她还是在微笑。穆莎也被姬云突然地爆发给惊到了,森林在一旁说:“听教母的话,嗯,她和崔弥罗似乎是认识的,还有点仇。”
不,这看起来简直是深仇大恨。穆莎心里想,她不由自主地磨着牙,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姬云教母冲动是冲动了点,但是也挺爽的不是,姬云教母似乎一见到崔弥罗,她往日那些装出来的温柔就都不见了。
虽然知道姬云不是个温柔的人,但是森林直到看见她昨晚一枪一个人鱼怪的样子,她才知道了一点:姬云不是不介意这群人上次在宴会厅侮辱她的事情,她也许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和死人计较。
此刻,森林轻轻地,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唉。”
崔弥罗艰难地张开嘴,她先是用舌头,讨好地舔了舔那沙漠之鹰的枪管:“唔……夫人,您不要那么粗暴,您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我去你的房间,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姬云放下了沙漠之鹰,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枪管,崔弥罗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姬云那是上了膛的,她都能感受到那枪的火药味。
崔弥罗舔了舔嘴唇,这感觉真是不好。说着,她也那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来,跟在了姬云身后,低眉顺目的。穆莎看着这一出闹剧,抱起了森林。然后冲前面那两个人喊了一声:“你们还没有付餐费呢!”这两人可不能把这事忘记了,穆莎可是没有上什么钱的穷人。得把教母叫回来付账。嗯,好吧,恐怖现在姬云教母的形象更像是已经劫持了人质的恐怖份子。
姬云听了之后,一张卡精准扔给了旁边的侍从,然后说:“我的鲑鱼子和鹅肝做好了就送到我房间,房间号是3302。”
穆莎终于松了口气,终于,不是她买单了。
过了一会儿,3302房间内,姬云靠在沙发上,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有点凶狠。她桌子上还放着几瓶没有开封的红酒。
看着她这样,穆莎没有说话,她觉得姬云教母好像是回忆了起来什么伤心的事情。崔弥罗倒是开口了:“夫人,就算你看见我实在觉得生气,也没有必要这样伤害自己。”
“吸烟有害健康,肺会烂掉的。就算您不在意,想想穆莎女士和森林,她们不能整天吸二手烟。”
姬云:“轮不到你来劝我,你要是等会再说一句与我想知道的内容无关的话,我就把烟按灭在你的身上。”姬云这样说着,她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中,然后一抬下巴,示意崔弥罗说话。
“当然不用说您也发现了,这些字迹是后来加上去的,我当然知道温茨船长为什么要加上这些字迹……当然是因为,他已经很就没有找到出路了,呵,出路。”
“你觉得。这两条时间线的人,是完全没有交集的吗?”崔弥罗问,“难道他们只有过去和未来的这样的交集吗?不是的,我在登上阿蒙—拉号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我要做什么。”
“照你怎么说……实际上五年前的时间线,你是不在船上的,但是你现在上了船,这条船有两个时间线,五年前的时间线有你的存在,所以你必须上船,是这样吗?”森林问。
“我们把时间线分为现在的时间线A,和五年前的时间线B……在五年前的暴风雨中,最开始的时间线B发生了一些异变,导致同时刻出现了时间线A,对于B来说,A是五年后的事情,是既定的命运。”崔弥罗这样解释。
“我既然在时间线B中出现了,而五年前我并没有上船,那么我就一定会在时间线A中上船。这个时候,命运发生了悖论。A和B互为因果了!”
“此时,我已经知道了我要做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暴风雨中拯救这一船的人,但是因为我为了拯救时间线B的人,导致了时间线A,而我本人又是在时间线A上船的。这就是一个命运的矛盾。”崔弥罗还是笑着,“就像是——莫比乌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