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雪漫内心被一个巨大而恐怖的猜想震撼了,他问:“真的有这种可能吗?”
会长不以为然:“浮歇公爵都在祭祀邪神了,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他把尼雪漫派遣去调回保护参加沙龙的客人的巫术师们,他会安排巫医们混入人间的医院,为那些客人们检查身体。
做完这一切,会长看了一眼穆莎:“女士,你很敏锐,不外乎命运女巫说你是破解这次迷局的关键。”
穆莎点点头:“谢谢,不过不是我,是我的女儿。”
会长笑着说:“好吧,这样聪明的小女孩,我想今后她会成就伟大的事业。”
森林看着他,问:“如果你这样说了,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否则,我要是没有成就伟大的事业,我得去找你讨要说法!”她脸上的表情,狡黠而天真。
会长看了直笑,他笑得磕磕绊绊地说:“好啊!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妨碍,我是霍因斯。”
穆莎还没有进入巫术界她当然不知道,霍因斯是整个巫术界最著名的巫术师之一,岁月之巫,长年担任巫术协会会长一职,据传,他是巫术师里年龄最长的。
“我是岁月女神乌曦娜拉的信徒。她是位最仁慈而也最无情的女神。”霍因斯眨了眨眼睛,向穆莎问好:“愿岁并逝,光阴无常!”
这是岁月女神乌曦娜拉神座下的铭文,也是信徒们的问候语。穆莎没有信仰,只能回复他一句:“圣母在上!”
“穆莎女士,看来你还没有决定自己的信仰呢!如果你以后要踏入巫术的世界,得选择一位神明信奉了!”霍因斯会长这样说着。
“这是为什么?”穆莎问了一句,她清楚地记得格萨尔地区没有特别信仰的神明,他们虽然有些奇怪的民俗,但是却没有特别信仰的神明!
“因为巫术,就是‘相信神’的力量。”霍因斯这样说,“巫术就是与自己信仰的神明交流沟通,如果不是足够的信仰,是很难完成这样的事情的!”
信仰的神明?穆莎不太理解,她记得荣格也说过类似的话——“巫术是‘相信神’的力量。”
然而,在虚幻的以南,荣格还说过另外一句话:“我相信神的力量,不相信祂们的对于人类的善良。”
所以,荣格作为一个巫术师,他到底信得是什么神呢?
穆莎对着这位说,她说:“好吧,我会考虑的,我十分尊敬伟大的圣母,希望她也如同往日一样,眷顾我。”
霍因斯说:“女士,你,既然参与进来了,不妨和我们一起去看看检查结果,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穆莎想:这算是她成功进入了巫术世界的前兆吗?当然,她是愿意的,按照她这样的惹麻烦体质,还是得尽早学些东西保护一下自己和森林,她并不想再依靠荣格,那样会让穆莎瞧不起自己。
露露和她的两位同伴先帮着穆莎带森林,而穆莎则跟着霍因斯会长前往医院。等他们到了那边,才发现尼雪漫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他的执行效率非常高。
“关于雪漫这一点,我还是放心的,虽然他脑子死板僵化,但是做事情绝不拖泥带水。”霍因斯这样感叹说,“当然,如果他未来的夫人是以为精明的女性,或许她能弥补尼雪漫的缺点。”
“我也在此祝愿他。”穆莎这样说,说完,她继续观察着这个被隔离出来的房屋,巫医们站在房间里,等待着他们的病人。四周的人员已经被清空了,巫医们身上也带有即使转移的巫术,防备了一切意外状况的发生。
穆莎和霍因斯就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靠镜子观察房内的情况,第一位病人是以为男士,他看起来年纪有些大,四十多岁这样,穆莎对他有些印象,如今再看见他。穆莎只感觉,这个人身上已经没有了活气,全部都是死人的感觉!
像是一个布偶!
穆莎想着,他看着这些巫医藏在故弄玄虚的仪器后面,悄悄施展着窥测的巫术,那些巫术笼罩了那位病人的身躯,穆莎借助呈现巫术结果的仪器,她看见了那位病人停止跳动的心脏和腐烂的器官。
——他果然是个死人了!
正当巫医们想要进一步检查的时候,一旁的霍因斯忽然对他们叫了一声:“走!”
巫医们也没有犹豫,马上启用了身上的转移咒文离开了那房间。然后,穆莎便看见,那位男士,身体像是火焰一样燃烧着,火焰点燃过了整个房间,过了几秒,整个房间里只剩布满的焦黑,他甚至没有留下骨灰……
“祂的力量越来越强了……”霍因斯感叹了一句,随即,他吩咐尼雪漫说:“那些参加了文艺沙龙的客人,全部都处理掉吧,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穆莎在他旁边,沉默无言。
“第一次和第二次还留下了骨灰,第三次直接什么都不剩,第四次便点燃了这个房间……祂在苏醒……不能让祂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霍因斯会长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唉,一个邪神!邪神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无论有没有因果,凡是和祂扯上关系的,很少有活下来的。
“唉,说起来,现在还是情人日吧?在爱神的节日发生了这样的事,爱神难道不在乎吗?”霍音斯喃喃自语。
穆莎看着他,看着他行了一个礼,口中说着:“伟大的岁月,请您庇佑我们吧!”
神明会在乎吗?
崔弥罗被迫呆在巫术协会,好吧,她可真是太无聊了,自从上一任命运女巫去世之后,她就快成了审判庭的长老的候选人,没有想到居然惹上了这样的事。
她有些无聊地吐着瓜子壳,这房子里没有别人,她都快要长蘑菇了。
等等……“不是有一个人吗?”崔弥罗自言自语到,她看向虚空,哪里黑色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男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荣格。
荣格依然穿着他那身黑衣,胸口别着羊头胸针,金丝边的眼睛挂在他脸上,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漠。
“我不在的时候,你似乎做了很多事情。”他的声音压抑着怒气。
“这里可是巫术协会!怎么,我们荣格先生正大光明地闯进来,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荣格冷冷地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把穆莎牵扯进来?”
崔弥罗的眼睛盯着荣格,她脸上的幽兰色的妆容已经花了,金色唇彩也掉了点色,她懒洋洋地说:“这是命运啊!”
“好吧!”荣格听到她这样说,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戒指和一份契约书,“我们解除契约,代价由我来支付!”
崔弥罗幽幽看向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解除契约?哦,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影呢?现在就和我解除契约?”
“我确定!”荣格这样说。
“好吧,好吧,我理解,毕竟现在是情人日,托美丽的爱神的福,人们总是会因为真爱冲动一点的。”
“不过,荣格先生啊……”崔弥罗的声音忽然变得和海一样幽深,“你和我解除了契约,去追寻穆莎女士?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一个深渊吗?”
“如果她是深渊,那就溺死我吧!反正她曾经救救过我!”荣格咬着每一个字,对她说。
崔弥罗叹着气:“好吧,我一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当然可以解除契约……不过你可要想好了,你是否真的能够承受,你的命运!”
荣格看着她,他把戒指递给崔弥罗,他的决定不再更改。